蒙古大军全军压境,大帐己经距离襄阳不到三十里,以示这一战的决心。
攻城战从一开始,蒙古人就显现了他们绝强的优势,士兵悍不畏死骁勇善战,几次都差一点登上城头,襄阳一方背靠城墙,仗着地利严防死守。
宋军军力虽然略有不如,暂时也没有颓势,城中军民皆知蒙人残暴,破城的后果不堪想象,反激起众志诚成之心,军民共手,生了背水一战的决心。
郭靖统领众多江湖好手,几乎整天的守在城头上,好几波攻击要不是这些身手高超的好汉出手,就要被蒙人登上城墙,士气大增了。
杨过与郭府关系非常,带着小龙女住进了郭府,洛平安则去了军营,这处军营设在城西,是原本襄阳守卫的营地,临时挤出来安置众多江湖侠士用的。
二军作战不同于江湖比斗,一对一比试,江湖好汉必胜无疑,但成百上千人的交锋,双拳难敌四手,习惯独来独往的豪杰们就不是精锐兵团的对手了,所以郭靖这些时间大都在忙着操练的事情。
“洛公子,”在营中得到洛平安到来的消息,郭靖喜不自胜,大踏步的出帐,迎接上去,老远就大声呼道。
“见过郭大侠,”洛平安拱手见礼,二人辈份论不清楚,他也不愿意平白矮人一头,只以江湖礼节相见。
“蒙军围城,襄城危急,公子临危而来,如此高义,当受郭某一拜。”
正如书中所言,眼前的郭靖是天生的大侠,一番话全凭心意,不含半点虚假,双手抱拳,当真就要拜下。
洛平安脚下大踏几步,一把扶住郭靖,不敢受这一拜,若说‘高义’,谁人能跟他比,金刀附马不当,征西大将军不做,来这襄阳城中作一个布衣客卿,当的上‘天下为怀,苍生为念’。
没有高官厚爵,不求富贵名利,只凭胸中大义,镇守襄阳十六年,正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便是他的一生,最好的写照。
郭靖感觉到扶着自己的双手,如同铁臂,他受了四成劲力也不能动弹分毫,心中惊讶对方力气之余,只能作罢,耳中听到他说:
“郭大侠美誉,平安,愧不敢当,北地一行,蒙军之残暴触目惊心,我空有一身武功,也救不下蒙人枪头垂死婴儿,日夜辗转,夜不能寐,只希望多杀几个鞑子,尽量保存我汉家儿郎血脉元气。”
洛平安虽然不是此世中人,但四五年的生活,有血有肉谁能无情,何况前世血脉的烙印,他始终把自己当成炎黄血脉后裔,外敌入侵肆掠百姓,那个汉家男儿看到不心生愤慨,不想提刀杀敌。
对于北地百姓的惨状,郭靖身在襄阳城中也有耳闻,蒙人这种行径不是一次二次,重重叹了一口气道:
“驱除鞑虏,正是我辈毕生所求,公子有心,便足够了,来,等我为你引荐几位英雄。”
郭靖不想讨论这沉重的话题,他生长于蒙古,对蒙古人的性情了解比所有人都深,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放在那国都是一样的标准,如果角色转换,宋国侵略他人,这种事也未必不会发生。
拉着洛平安,进入营中,为他介绍各路豪杰,人数众多,就算他过目不忘一番下来,脑袋中全是一张张面孔转动不休。
江湖中人,难以管教,郭靖也没有太过于苛刻,只教他们必须熟悉方阵,听从指令,其它方面都是得过且过,就算随便进出营地都不在意。
他军情繁多,在这边营中待了不久,就转去其它兵营,洛平安就待了下来,有在武林大会上的好汉敬佩他的武功,四处宣扬,很快营中都知道来了这么一号人物,不断有人借故来打招呼。
营地之中,有三分之一的人是丐帮帮众,有鲁有脚坐镇,独自占据了一片地方,操练的最勤,余下的英雄中,不乏武功不凡的女侠士,令洛平安大开眼界。
可是随后麻烦就来了,他行走江湖不长,年纪又轻,武林大会传出的名头在这里无人不知,便有人看不过眼,前来挑战。
一开始他都笑眯眯的接受,过上几十招,见识过对方的功夫后再出手击败对手,如是一而再,再而三,直到他烦不胜烦,避而不见才总算躲过一劫,只是不敢轻易见人。
本来以他身份,郭靖来邀,正好躲去郭府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他将射雕的故事告诉杨过后,决心不再插手剧情,远远避开眼不见为净。
“也不知道杨过在得知真实原委后会以什么态度对待郭靖。”
清晨起身,就躲的没影的洛平安,在闲暇之余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这时候听到营中响动异常,探头看去,隐约听到有人大叫“蒙古人攻城了,快点准备上城上防守。”
“终于来了!”洛平安精神一振,这里听到牛角声起,各处帐房木楼中宋国士兵纷纷放下手中杂物,往较场集合,场面纷杂却丝毫不乱,很快就结成一队队整列的方阵。
再看各位英雄好汉,有披头散发的,有衣裳**的,有端个碗一脸茫然的,还有一边跑跳一边穿鞋的……
二边对比高下立判,洛平安心中哀叹,好这他们的职责主要是据城防守,阵式做用不大,若是二军对决,正面冲阵,只怕一个对冲,这边的人就要落荒而逃了。
随着领队的丐帮弟子,验过手上令牌,小队上了城墙,镇守在自己的区域之内。
丐帮从上上一代帮主洪七公开始,与金国作战中就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十几年来,又经历黄蓉掌管,门下弟子比起草莽英雄,更懂得配合和听从指挥,是以作为枢纽,以小队传令兵的形式将所有群雄联络成一个整体。
洛平安手按箭垛靠着城墙往下望,几里之外全是黑压压的一片刀枪密林,此时朝阳高照,更是显的枪尖矛刃亮光刺眼。
不知道从哪里逃来的难民携老哭嚎叫喊一片,可是城门紧闭,无数人在城门前面大声呼喊求救。
胸中莫名腾起一股邪火,想找守城官理论,正好看到城外二人纵马而来,心中一松,邪火被压了下去。
来人正是郭靖,以他淳厚性子,和在襄阳军民心中的份量,叫开城门不是难事。
死处逢生的难民百姓们顾不得呼天喊地,仓惶钻进门中,生怕晚了一步又要被关在城外。
这时,蒙古大军将缓缓靠近,百姓们终于全部入城,洛平安心中大石落地。
等到大军进入里许距离之后,大军先头部队竟是是一群群衣衫褴褛的打扮。
正当他搞不明白什么来路的时候,这支部队己经在往城下靠近,众人抬着云梯,大声呼喊道:“不要放箭呀!我们是大宋百姓,不要放箭……”
洛平安顿时脸色铁青,铁木真攻伐他国是,最喜欢以他国百姓做前锋,你杀他,动摇军心,不杀他,便驱他们攻城,真是一举两得,毒辣残暴的妙计。
城上守将士兵登时犹豫不决,手中长弓微张,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蒙古精兵却不会理会,在他们的驱赶下,最先头的难民己经爬上了云梯,只等云梯架墙,便能一拥而上。
这时襄阳安抚使吕文焕四下巡城,正好来到,看到事态紧急,大声喝令道:“守城要紧,给我放箭。”
城头士兵面色不豫,随着一声令下,也不敢违抗军令,箭雨齐发,一时惨叫四起,数不清的百姓平纷纷倒地,跟在后方的百姓见状回头想逃,却有刀兵尾随,一刀砍掉脑袋,一枪捅个窟窿,逼着众百姓攻城。
看的洛平安心头火起,脑中轰的一响,这计策之毒,让你无从反抗,若是放过难民百姓登城,混在其中的探子奸细少不了趁势发难,倒时候失了城头,被蒙古兵攻破襄阳,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不放,无辜百姓成片倒下,所有人咬牙切齿,握箭的手都开始颤抖。
只听到郭靖一声大喝:“丐帮的朋友,还有各位侠士,请随我来。”
守城责任重大,他虽有侠义心肠,也知道不是轻忽的时候,镇守的卫兵一个不动,带领着一行人江湖汉,下了城墙,从西门出,绕到北门,直插蒙古兵与百姓中间。
众好汉都有功夫在身,脚力惊人,日日操练方阵,临危之下半点不乱,将一干蒙古兵尽数拦下。
洛平安嫌手中长剑太轻,夺了敌人一杆长矛,虽然没学过矛法,凭着千斤巨力,一身内功,横扫,刺,扎,挑,使起似是而非的剑招一时也无人可挡。
这群好汉一小半是丐帮中的好手,一大半是江湖是有名的侠士,而蒙古兵是百战之师,骁勇善战,虽然猝不及防被斩下百余人,余下精兵同样互相配合,与众人杀的难分难解。
身后百姓见状,纷纷丢掉手上重物,拼了命的往城门口跑,暗恨自己少生了二条腿跑的快不起来。
蒙古兵号角长响,左右二方各自奔出二队千人大队,将一众人围在中心。
足足四千大军围剿,洛平安恞然不惧,即仗武功,也知道剧情,众人当中,以他跟郭靖二人武功最高,冲杀在前,四方援助,其余人尾随在后,各个高手守望相助,不仅杀敌无数,自身损伤接近与无。
这时就显示了战阵的高明,以及早晚操练熟悉的好处了。
襄阳城门紧闭,半点不见援军的踪迹,他知道是吕文焕那狗官见到蒙古兵精锐,失了救援的胆魄。
手中长枪连刺,带着重重幻影将三名蒙古兵胸口刺出一个大大的窟窿,接着长矛横扫,三千斤的巨力,敢阻拦的无不人仰马翻,凶威滔天,面前空了一片。
“郭大侠,百姓撤退完毕,我们突围了,众英雄快支撑不住了。”
郭靖百忙中回头去看,好一阵厮杀,众英雄体力消耗颇大,有人气息微微急促,短时间也不会有事,心知不能再恋战,当即点头道:
“好,洛公子,你我呼应,凿破这拦路的人马,打通来路。”
“好”
二人几句话定了主意,幕地调头,蒙古兵从北方攻来,东西各留一队千人大队,南边足足二支大队横兵挡住他们进城的门路,显然打定了要吃掉他们的主意。
长矛翻飞,银龙乱舞,随着经验积累,也使的有模有样,尤其是煅体得来的巨力,从来没有这么尽情的挥撒过,手中长矛都舞断了几根。
随手再抢一把长枪,枪矛道理相通,对付这些阵场兵汉,以他武功足足有余。
再说郭靖,同样使了一根长矛,一手挥掌,一手舞矛,掌中呼啸阵阵,隐隐似有龙呤,长矛寒光阵阵,无人是其一招之敌。
二人恍如吕布再世,关羽复生,蛮横的从二千大兵中杀了出来,一路直奔城门之下。
吕文焕惊见众好汉杀出重围,当先二人势不可档,身后方阵丝毫不乱,没有半点败象,才大声呼叫:
“开城门,快开城门,只准小开,不准大开,让众位英雄入城。”
眼前突然一空,洛平安才知道凿穿了对方的阵形,与郭靖视线相接,不约而同的直扑后方,抗起蒙古兵的主力,边战边退,直到城门前方,才堪堪止步。
众英雄进门,独留郭洛二人顶住占尽门前数丈之地,蒙古兵寸步不能前进。
此时,蒙古中军黄旗挥舞,大军得令如齿轮运转,缓缓开动,齐齐前进,犹如潮水一般,气势骇人,满城官兵无不脸色一紧。
“郭兄弟,还有这位公子,快快进来”吕文焕在城头大声呼喊。
郭靖回头,见众英雄中还有十几人没有往门,哪肯先走,扭头冲向距离最近,攻势最凶的二名蒙古兵杀去,口中喊道:
“洛公子,你先进城,郭某随后就来。”
洛平安杀的尽性,却被郭靖抢了敌人,看了一眼情况,心中不满,再次扑了出去。
“郭大侠,在下自从领悟道经功夫,修习日深,空有一身蛮力无处能用,今日才使的痛快,你且先走,等我杀个够本,出口恶气,再回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