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宋南栀没好气的说道。同样是吃东西,别人都没事就这老头儿有事,宋南栀不用想都知道这老头肯定是偷吃了什么东西,才把自己拉成这样。
“马车铺好了。”宋南捡从门外进来,鬓角有些湿,想来是洗了把冷水脸,让自己清醒起来。
宋南捡和宋晏秦两人扶着周以韩上了马车,周以韩不知道是不是肚子拉空了,还是那碗水真的有效果,周以韩都不哼哼了。
“栀栀,你骗我。这绝对不是毒药。不然我怎么没死?”喝过那碗难喝的水之后,周以韩觉得自己好像好了些许,肚子都没那么痛了。
“这是盐糖水,喝了能止泻。说说吧,到底吃了什么?”宋南栀见周以韩的脸色好了些许,吊起来的心也逐渐放下去了,成年人拉肚子都不好过,更不要说这年近古稀的老头子了。
“就盐和糖?有这功效?”周以韩瞪圆了双目,他只觉得不可思议,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凑在一起,竟然是药,简直是不可思议啊!
不仅是周以韩,在场之人没有不感到惊讶的。
其实盐糖水的作用没那么大。盐糖水只是可以帮助身体补充刚刚流失的大量水分,至于周以韩为什么不怎么想拉肚子了,那纯属心理作用。盐糖水要真有那么厉害,要医院干什么?
“你到底吃了什么?。”宋南栀再次询问周以韩,好端端的会拉肚子吗?显而易见。
“我,我,我……”周以韩我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来,要是知道自己是因为贪吃而导致的拉肚子,一定会被笑死的。
宋昊焱想了想说:“他昨晚和我一起吃过大将军。我吃了两三个就回房睡觉了。而他则将剩下的大将军都给吃了。”
听了宋昊焱的话,宋南栀大概知道周以韩可能吃了些什么了。螃蟹虽然好吃,但它是一种比较寒凉的食物,不宜和花生,红薯同食,喝凉水也是万万不可能的,这还真是贪吃惹的祸。
“怎么就没拉死你。”宋南栀恨恨的说:“你知不知道食物相克也能死人!幸好你今日只是拉肚子,有些眼中的会死人的。你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周以韩将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脸,他都一把岁数了,还被人说教,让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放?不过他也知道宋南栀这是在关心他,他不予反驳。
因是深夜,路上连半个鬼影都没有,这古代也不像后世有路灯,街道上十分黑暗,若不是马车上还挂着一盏油灯,恐怕没有人会看到有一辆马车正缓缓在这空旷的街道上缓不行行驶。
倒不是说宋南捡故意磨蹭,而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要找到医馆,还是特别困难的,尤其是这古代的牌匾是黑色的,上面的字是大红色,天这么黑,一言不合就走过去了。
“啪啪啪。”好不容易找到了医馆,宋南捡跳下马车,用力的拍着门。
“来了来了。大晚上的催命啊!”一个不悦的声音从木门内传了过来,声音中还带着倦意。
这古代的门啊,不像后世那么花样繁多,什么推拉门,旋转门,自动门,各式各样的门都有。而古代的门就没那么多了,很多店铺用的都是一块长木头一块长木头拼接的活动门,开门关门都需要些时间。
宋晏秦跳下马车,对着大夫弯了弯腰以示赔罪。
“大夫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休息了。只是我们马车里有位吃错东西,跑肚厉害的病人,还请大夫见谅。”宋晏秦的语气充满了歉意。
大夫见宋晏秦态度谦逊,心中的不满稍稍平复了一下,他说的很对。谁没事总往药店跑啊!除了那些买卖草药的人。
“把人弄进来吧!”大夫说完,便转身去将屋内的灯点燃。跑肚这事儿可大可小,严重了真的会死人的。
大夫看着靠着桌子的周以韩,只觉得这位老先生好生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见过他。
周以韩的脸色依旧难看,却也没有之前那么难看,而喝完那碗盐糖水之后,他竟然都不拉肚子了,所以说啊,心里作用真可怕。
“这位老夫看着并无什么大碍,只需扎一两针喝点药就可以了。”大夫越看越觉得周以韩像县令,但随即就打消了这想法,县令大人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和这些人在一起。
倒不是大夫看不起宋南栀她们一群人,而是她们的年纪,最大的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
一听到要扎针,周以韩不乐意了,他活了几十年了,最害怕的就是扎针。
“不打针就回不要跟着我们回去?”宋南栀自然没错过,周以韩一听说打针,那抗拒的神态,想起来都想笑。不就扎个针而已嘛,至于怕成这样?防止他拒绝打针,宋南栀率先威胁住他。
“打就打呗!难道我还怕不成。”周以韩面无表情,但他那忍不住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自己。
“栀栀,我还想吃今天中午的那种葱油饼。”周以韩看见大夫捏着长长的银针,有些犯怵,这一针下去,该有多疼啊?周以韩忍不住哆嗦。
宋南栀真想给他跪了,人都拉成这样了,竟然还敢吃葱油饼?呵呵,他这样,吃馒头还差不多。
“你乖乖的,回家我给你弄好吃的。”宋南栀一脸认真的样子。
周以韩见宋南栀一脸的认真,便咬着牙,任大夫将自己扎成个刺猬。
宋南栀看着周以韩身上的针,脑海里闪现的竟然是容嬷嬷扎紫薇的画面。
好不容易扎完了针,外面的天都已经是鱼肚白了,宋南栀打着哈欠爬上了马车,唉,真困啊!
不求这小老头能记住今天这血一般的教训,只求这老头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就好。
等宋南捡将马车赶到家之后,车上的人竟一个都没有下来,不由好奇的拉开门帘,只见四人躺在马车里睡着了。而宋南栀,她的嘴角又双叒叕的挂着那可疑的透明液体,看她的模样,应该是做了一个美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