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剑,一个人,一片战场,一生无忧。”
那一年,我在战乱中降生了。我是个幸运的孩子,出生不过一会后,叛军就攻破了姬家的大门。
“星儿,带着你弟弟走。”这个虚弱的声音来自我的母亲,那位被压在废墟下的红衣女子。很可惜,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家里就只剩下我和姐姐两个人,相依为命。
我为什么会说出可惜这个词,也许,只有天会知道。
被姐姐抱在手上,穿行在千军万马之中,凌空纵跃,姐姐很厉害的,凭一己之力,将一支军队全部给歼灭了。
来到一条小巷里,那时的我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也不知道我后来是怎么活下来的,姐姐说我的体质比较特殊,只能吃母乳,可母亲已经死了啊,这母乳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沉沉地睡下,在合眼的前一刻,姐姐满脸通红,正温柔地看着我。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如白驹过隙,十六载光阴就这样逝去了。
姐姐说,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我必须要女装与外人交往。我也就拥有了一个对外宣称的名字——姬无雪。
当然,我还是更喜欢我自己的名字——姬无幽,虽然这个名字只有我,姐姐和姐夫知道。
姐姐今年也不小了,36岁。姐夫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我只知道他姓林,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据说他也是跟姐姐一样的强者。
姐夫经常问我,长大后想要干什么,我想成为姐夫一样的人,变强,救世!
又是寒冬,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按照往年的习惯,我要到山上去修行,只不过,今年有所不同,有个老头子说要带我一起修炼,说是能成为星河夫妇那样的人。他神秘兮兮的,我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星河夫妇又是谁?
“小子,你想变强吗?”这是那个老头子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们是在大街上相遇的,没想到他一眼就看破了我的伪装,看出了我是男孩的事实。这个老头子实在不凡,我凑上去,想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人生不过百年之事,又何必遮遮掩掩,大胆把自己露出来。如果哪一天把自己暴露了,岂不是更惨。”见我凑上去,老头子摸了摸我的头,缓缓地说道。
“可姐姐说这样可以保护我的安全,姐夫也是这样说的。”我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哈哈,那还是听你姐姐的吧。能否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老头子哈哈大笑,一把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姬无幽。老爷爷你拿刀出来干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这把刀,就送给你了。”老头子手指一弹,匕首便化为流光冲进我的脑中,“如果你想变强,就来后山找我吧。姬无雪小妹妹。”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另一个名字?”我惊呆了,我明明没告诉他我的个人信息啊,难道他就是姐姐说的叛军残党?
“因为我,看见了你袋子里的东西啊。里面不是有一块刻有你名字的玉佩吗?”老头子笑眯眯的道。
“原来是这样。”当时还小,我也没有注意到我的袋子被姐姐下了封印,除非经过我同意,不然只有我和姐姐,姐夫能打开这个袋子。所以当时老头子说看见我的名字纯属无稽之谈。
我不敢让姐姐和姐夫知道这件事,姐姐一向不让我接触生人,让她知道了,我岂不是得被关禁闭了?
但老头子开出的条件真的让我心动了,成为强者,那就可以像姐夫一样了!这想想就很令人激动。
由于有之前的经验,这一次姐姐很快就同意了。姐夫倒是有些担忧,好像后山那里有什么怪物一样。
反正,一切都做好准备,我也该向我的强者之路迈进了。
“无雪丫头,你来了。”老头子还是和上次一样,喜欢开我的玩笑。
“小女子姬无雪,不对,小子姬无幽,见过前辈。”我被老头子弄得有些无语,在打招呼时也出现了差错。
“哈哈,当女人太久,还是有一些副作用的啊。再这样下去,你可能真的会成为一个女的哦。”老头子笑眯眯看着我慌乱的样子,“老夫张火同,人称白岩道人。你是否愿意跟我学道?”
“嗯。”当时我也没想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就迷迷糊糊地答应了。
“那好。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我赐你名无忧,要你之后抛开一切执念,抛开一切烦恼,潜心跟我修行。每个冬季,我都会在这里等你,我希望我收的,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弟子。”老头子突然严肃了起来,“对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星河夫妇是谁?这不是你的目标吗?”
“不知。反正也不重要了。”我耸耸肩,摇头道,“你不是叫我抛开一切执念吗?”
“不,你错了。这不是执念,目标,只是一种阶段,只是你所期望的东西。”老头子摸了摸我的头,“无忧,你记住。纵使将来真的走投无路的时候,也绝对不要放弃你的目标。人不可一日没有目标,即使你是天帝也不行。知道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些,对当时还未深扎社会的我来说,还是太远了。
老头子轻轻一笑,脸上有说不尽的苦涩,“徒儿,接下来为师会将毕生功力传给你。三月之后,为师就将会离去,去寻找我最重要的人,去办一件最重要的事。所以,如果明年我还没完成的话。你就自己修炼吧。”
“来,我们先把这拜师礼给行了,再喝点小酒,至于其他的,明天再说。”老头子叹了口气,手轻轻一划,面前的空间就出现了一道裂缝,老头子从里面取出了两瓶酒,又将裂缝合上。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这是他给我上的第一节课,也是最后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