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未暖将散着的长发束起,盘了个小丸子在头顶。
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陆泽沉便把秋未暖送回了家,秋未暖和容珮还住在偏宅,离市中心倒是近了不少,陆泽沉没有进门便折了回去。
“玉凉则兴。”陆泽沉的脑海里一遍遍地回荡着陈老鬼的声音,陆泽沉虽是灵异体质,对于这些久病成医,但他也是懵懵懂懂、不知所措。
凌晨两点,陆泽沉坐在沙发上,刘妈儿子结婚请假回了家,诺大的房中只有陆泽沉一人。落地窗外灯光繁华,夜空坦荡。
陆泽沉本没有烟瘾,如今却是烟雾缭绕。
忽而门被敲响,缓慢没有节奏。
“谁?”陆泽沉高声询问着,却没有得到回应。
那敲门声极为缓慢,陆泽沉顿了顿。“大半夜是谁来造访?如果有急事本该敲门急促,如今这…?”陆泽沉心思缜密地分析着。
陆泽沉轻轻靠近房门,眼贴在猫眼儿上,不料却是一片的漆黑。虽说是夜晚,可家门口有一盏明灯,小区治安也不错,难道灯熄灭了?值夜班的保安偷懒休息了?
“不能,我进门的时候灯是亮着的,还和保安打了招呼。”陆泽沉低声嘀咕着,有一种未知的恐惧蔓延开来,地上有着几罐喝完的啤酒。
突然那敲门声戛然而止,陆泽沉深吸了口,从旁边的伞筒里抽了把雨伞出来,握住了门把手,轻轻向外一推。
门外毫无声息,静悄悄的,门灯凉着。陆泽沉从小到大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他的感觉告诉他,来敲门的…一定不是个人,陆泽沉检查着猫眼,没有任何问题。
“不是被捂住的,被捂住从猫眼儿看去,应该是全黑。而刚才的画面,忽明忽暗,也就是说…刚才门外也有一只眼睛在看着自己。
陆泽沉四下张望着,俯着腰退回了房中。忽而那敲门声又响了起来,陆泽沉在门旁听着,他不敢再去看猫眼儿。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只手捏着雨伞,另一只手握着门把手。
敲门声又停了下来,陆泽沉看看手表,和刚才持续的时间差不多。
“啪。”灯突然灭了,可是墙上的电子钟还在滴滴答答的走着,周围静得很。
陆泽沉屏住了呼吸,陆泽沉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门忽而又敲了起来,这次导师十分急促,不知是风太了而门未关严,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门外竟还带着呜咽的声音。
陆泽沉感觉到周围的环境突然冷了下来,陆泽沉借着酒劲儿,竟有些被激怒,猛地推开了门,门外依旧空无一人。
“谁呀!大晚上不睡觉,玩什么局呢?”陆泽沉大喊着,语气有些急躁,在原地喘着粗气。
无人回应,周遭只剩那几盏不太亮的路灯。陆泽沉只得退回房中,紧紧地捏着那把伞的伞柄。
正当他要关上门,一只苍白的手却拦在了缝隙间。陆泽沉能够看得出那只手毫无血色,甚至还长着硬硬的白毛,指甲削得锋利,像针尖儿一样。
那只手力大无比,陆泽沉在屋中紧紧拽着门把手,抵抗者那只手的力量。
忽而,一只手、两只手…最后那门上竟爬了很多只手,一个挨着一个。陆泽沉咬着牙,双手都在发抖。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些怪物一样的手,到底是什么生物,或者是…什么灵体。
陆泽沉手臂脱了力,最后竟麻木无比,他松开了手,紧紧地盯着门外的那群怪物。
他的视线有些迷糊,那些手的主人慢慢向陆泽沉走来,陆泽沉眯缝着眼睛。那群怪物长长的头发披在面前,看不见脸,陆泽沉立即想起了之前在电影院发生的一幕。
“又是那巫阴…”陆泽沉咬着嘴唇,用手锤着地。
那群怪物还在慢慢的接近,陆泽沉摸了摸外衣口袋。
“不在!”陆泽沉的语气甚是焦急,手在微微颤抖,他在找着陈老鬼交给他的护身符。
陆泽沉胡乱地摸着全身上下,猛然想起那天出差,随手便放在了卧室的柜子上。
“糟了…”陆泽沉倒吸一口冷气,他知道这些怪物接下来要做什么,但他却没有了逃跑的机会,那群怪物已经伸起了自己的双手,贪婪地发出一阵阴笑。
“啊…”陆泽沉大口地喘气,一阵剧痛袭来。站不起来,又是一样的状态,他只觉一阵眩晕,眼前这些灵体正在吸食着自己的阳气。好在,秋未暖不在。
陆泽沉嘴角往外渗着血,那长发男子满满走向陆泽沉,满眼都是难以自勉的得意,他走上前蹭了一把陆泽沉嘴角的献血,陆泽沉已无力反抗,甚至感觉不到这轻微的触摸。
“我的小少爷,今日又受了难,只可惜…你那美丽的小娇妻不在呀,今天没能看上英雄救美,可是万分遗憾啊。”巫阴嗓音悠扬,却十分的尖利。
巫阴说罢,拨了拨眼前白色的散发。“你知道我跟你这么多辛苦吗?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真是苦了我了,哎呦。”
巫阴伸出双手,吹着指甲上的碎屑。“这些,可都是你的老朋友了。那些你放过的毒虫,哎…人呀,不得心善。哈哈哈哈哈。”巫阴泠冽地笑着,拍了拍陆泽沉的脸。
陆泽沉听不见、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动静,他头昏欲裂,在心中打着必死无疑的准备,只是他放心不下秋未暖。
那群灵体还在肆无忌惮的吸食着陆泽沉身上的阳气,巫阴自顾自地说着什么。屋里断了电,只剩那一弯明月撒下的点点微光。
巫阴转身坐在沙发上,端详着自己制造出的“战利品”,享受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这巫阴是在报复陆泽沉,还是想要给给陆泽沉一些教训,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都在肆意的笑着,没有一点仁善之心。
陆泽沉汗湿了衬衫,那群诡异的灵体还在贪婪地伸着双臂,身上皮包着骨头,全身扭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