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里,男主从屋顶一端腾空飞起至另一个楼顶,画面阴暗,只剩一阵紧张无比的背景音乐。
陆泽沉此时已经要失去了意识,他死死的覆在秋未暖的身上,为她阻挡着一切的危险与伤害,那白衣男子一无所言,靠在椅背上,周围的鬼魂黑压压,除此便毫无生息。
屏幕里飞过一群乌鸦,一个男人点了根烟头,烟熏着脸。只剩两行泪滴,顺着眼角往下,是红色的眼泪,是血色的水。
随着一声嘶吼,陆泽沉拼劲最后的力气动了动手指,他的眼神在慢慢流逝着光彩,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他现在只想打电话给陈老鬼,可身体僵硬,用不上任何的力气。
“不,我不能倒下。”陆泽沉用牙齿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他知道如果他倒下,那么两个人…都得死。
秋未暖摸了摸陆泽沉,她似乎感觉陆泽沉的手指在她的手臂上画着,一笔一画的写着写什么,动作有些生硬和缓慢。
“是…是什么?”秋未暖仔细感受着。
“手?…手机?”秋未暖一惊,在陆泽沉怀中努力的伸出手,费力地胡乱摸索着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口袋。“谢天谢地,拿到了。”不知是什么随着手机从口袋掉了出来,但此时却也无心管这些了。
按亮了屏幕,打给谁?陆泽沉的手指不再动了,直直搭在了秋未暖的胳膊上。
“怎么办?”可忽得只觉身边的骤风涌起,什么东西在刮着周身,骨头都能感觉到的丝丝寒凉,秋未暖什么都看不见,她只能任凭着自己的感觉,她也不知道陆泽沉此刻是什么状态,未知的黑暗的恐惧随之袭来。
电影还在播放着,音量或大或小,周围冷飕飕的。秋未暖感觉陆泽沉在慢慢的松开自己,她慢慢的抬起头,看见身边的鬼魂都消失不在了。只剩一个白衣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没有回头。
陆泽沉微微张开眼睛,靠在座椅上,他感觉精疲力竭。秋未暖擦了擦陆泽沉脸上的汗珠,心中忐忑不已。
“本事挺大?”那白衣男子先开了口,随后转身走向了秋未暖身边,捡起了地上红色丝绸布袋,在手里掂了掂。
陆泽沉视线有些模糊,可是那人声音却着实的熟悉,他努力睁着眼睛,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那次的外卖员吗?只是此时的面目稍稍变了形,可自己到底与他什么怨什么仇,为何非得要致自己于死地?陆泽沉盯着巫阴手里的红色布袋。
正是陈老鬼给自己用来洗玉的铜钱,是这枚铜钱救了他们?不得而知,但眼前的女鬼确是在这一秒烟消云散。陆泽沉轻轻咳嗽了几声,目不转睛地盯着巫阴。
“你知道因为你我损伤了多少寿命?”巫阴死死的攥着那布袋,语气冷漠。
陆泽沉嘴角有些抖动,果然应了陈老鬼的话,以这男人的寿命为偿?如果是秋羽找来害自己的,为何会反过来找自己?这着实不符合规矩,正当他有些想不通时,那男子竟一把扔掉了手上的红布袋,只见那袋子中间被什么东西灼出了个洞,有些毛边飞在洞洞的周围。
巫阴吹了吹自己的手,冲着那红袋子吐了口唾沫。“呸,晦气。”
陆泽沉不由得坚信,正是那枚铜钱保护了他们,而这枚用来洗玉的铜钱,是为了镇压那些降头中的毒虫,而自己并没有施此阵法,直接将那块玉石冲洗干净便罢。
巫阴点了支烟,烟溶着那袭白衣,他瞪大了眼睛,眼球斑白只剩那几条深红的红血丝。
“我从未失过手,除了你。”巫阴语气有些狠毒,嘴里吐出一丝丝烟雾,身体向前倾着,微微颤抖着。
“你们认识?”秋未暖小声的问着陆泽沉。
陆泽沉轻轻点头,没有再说话,他并不希望秋未暖知道太多,也是一种对于她的保护。陆泽沉手扶着胸口,秋未暖扶住他的胳膊。
“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巫阴像疯了一样的谩骂着,“这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陆泽沉皱皱眉头,不反抗难道要等着他来害自己?他不知道巫阴的话是什么意思,用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挣扎着。
巫阴忽向前,蹲在他的面前,伸手摸着陆泽沉的面颊。
“是你放了那些毒虫吧?”巫阴一脸的得意,仿佛自己知道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秋未暖完全不知道他们所讲,她紧紧的拽着陆泽沉的胳膊,陆泽沉把手搭在秋未暖的手上,另一只手打开了巫阴递来的手,指尖还残留了些烟草味儿。
陆泽沉无言,巫阴忽而站了起来,哈哈的阴笑着。
“你以为这样可以害了我?你以为放了那些毒虫,对你有好处?天真!哈哈哈哈哈哈”巫阴笑着,陆泽沉皱皱眉头,难道自己放了那些毒虫,是错误的?
“那些毒虫来找我复仇,我确是惊了一下,可是又如何?我见的场面甚多,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巫阴露出一副奸诈的表情,把烟头在陆泽沉身旁的椅子上按灭。
“怎么?是不是没想到,刚刚吸收你阳气的便是那些毒虫是你放的。”巫阴俯在陆泽沉的耳边轻声说道,他的发丝刮着陆泽沉的脸颊,陆泽沉直觉巫阴身上一种莫名的药草味。
“是不是很惊讶,哈哈哈哈哈哈哈,长得倒俊俏,可惜了这面容啊。吸收了你的精华,也便壮了我的精神,那帮傻瓜毒虫还想借此来提升它们的法力,哼,还不是灰飞烟灭。这世上,我便是强者。”巫阴继续阴笑着,转身走到幕前,那电影还在放着。
秋未暖不知所措的看着这袭白衣人,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心里满是恨意,她知道此时必与她自己有关,她回忆着,只是什么都记不起来,迎来一阵剧烈的头痛,她不敢再多想,抬头看着眼前疲惫不堪的陆泽沉,满是心疼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