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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拂晓时间

我很清楚,这个突然闯进我生活的人将指引我找到怎样的真相,我只是想尽早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然后继续过着我平淡无奇但足够安稳的人生。

“你坐下,我有话问你。”我平复一下心情后,用有鼻音的低沉声调对她说,我用一只手搀起跪坐在地上的寒笙歌,我还是能从我的手心里感到自己还在紧张的神经。

“你问,我必定给你满意的答案。”她坐稳后擦干眼泪,认真地听我发问。我看她此刻的脸的确是一副受惊的女孩子,不过我又转念一想,想在我脑子里的她又是那样的刻薄,我就止不住的怒气。但至少现在我拥有的力量一多半都属于她,在今天以后我又很可能拥有一些我自己驾驭不了的能力,这也属于她,那这样一来,我还真得始终忍耐。

我的父母知道吗?当然不知道,如果他们得知自己唯一的女儿不完全属于正常人,他们会怎么想……会害怕?会惊讶?还是会崩溃。很多次我多想当面像是朋友一样和他们好好谈谈,谈谈我最近的苦恼,谈谈我是如何控制不在他们面前变成疯子。可是,就算我鼓起勇气说了,他们就一定能理解吗。

她看出我愁容满面,心里也很纠结,“湘,再过一个多月你们有大考,我不会拖累你。我会先尽力保持安静,考完试趁着小长假去看看我吧。”她诚恳地向我作出承诺,发誓在我准备大考的这不会提及此事,就让我继续作为学校里的普通学生身份出现。我看着她央求的眼神思忖良久:寒笙歌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之前我铁了心不去理她,自认如此就不会对我的生活造成影响,可是现在的情况似乎有失控的危险“就算我想去,‘忘川谷’在哪,怎么走,要多长时间我都不得而知……”本来想找个借口推脱一二,可是她丝毫“不体谅”

“我不是往你这项链坠里打入灵气了吗,只要你决定找我,这就是地图。”她说的确凿,我竟无法辩白了。

“哼!看来你早就安排好了,想的够周到。”我虽然不满肆意地冷嘲热讽一番,但依旧清楚,什么也改变不了。“寒笙歌,我去找你,你若是不给我合理的解释,我就把这坠子摔碎!你不让我安稳,我也不叫你好过!”嘴上放着狠话,手里还是情不自禁揉搓这坠子。其实我还是忍不住去想有关她的事,事实上每次做梦总是能感到自己能随时与这位我从未谋面的“另一个我”搭上话,走进对方的内心,探求那不为人知的隐秘。只属于我们自己的秘密。

大考给我带来的压力绝不亚于寒笙歌给我带来的压力,一个多月后的两周内上午两科下午一科没一刻清闲。为了这次考试我提前一个多月把自己关在教室放开嗓子熟读教材又夜以继日地反复背诵题纲,每天直背到嗓子嘶哑梦里都是课题才肯罢休。就这样努力还有不少答不上的。

“湘,你嗓子都哑了,你也太较真了,你本来就从不缺席,平时表现分就准保你及格了,你这么卖命我们都觉得惭愧呢。”同寝的人都说我是学霸,那只不过是大学学业没那么繁重,我的适应能力还算强衬托的。要不是这么卖命背题,有两科说什么都过不了及格线。我还没有从大考的强压下得到宽慰,寒笙歌的事一直就像我生命中相当自然的存在。

周末的某一天我从十几公里外的学校坐公交巴士回家,因为马上放大假了,之后几乎没有什么重要的课程,就算是这样,这次小长假过后还是有比较长的时间需要在学校,要不然会直接影响到学分的。天上刺目的阳光让地上的一切都变得没有存在感。整个大巴就像是个巨大的摇篮,晃晃悠悠地哄着这一车人浑然入睡,偶尔有人睡得沉了传来轰鸣的呼噜声,震得人半边身子都跟着抖,但是却没人制止,因为没人打搅别人的美梦。

我抓住这难得的闲暇时光,把脸冲着外面穿梭于高楼林立间的阳关睡去。在无比漫长的车程过后,似梦似醒地醒来,晕乎乎地下车,红肿着睡眼在车水马龙的街上找寻回家的路。走进熟悉的背街,阴凉处有风把我吹醒,我就站在原来我读高中是的母校后身的高栅栏前,发现,她变得更有温度了。

离我上高中的学校不到五分钟的路程便是我家小区,回到家敲门进去一头倒在软乎乎的沙发里,反手摸来一个抱枕把头埋起来憨声憨气地跟正在收拾屋子的母亲说:“妈,如果我告诉你有一个人身体里同时住着两个人,你会信吗。”母亲听出我话里的失落,温柔得搂着我“信!”

她没有一点点的迟疑,她一如既往地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你信?你凭什么相信这样荒唐的事,哪怕我说我的身体里就有两个人你信吗!”我忍不住了,我不想有任何隐瞒,就算是这样天方夜谭的事,我也希望在第一时间告诉母亲。当然,我等到的答案依旧是那一声温柔又坚定的:“我信!”我在忐忑中在家里只待了一天就回学校了,在“五一”假期来临前我还要收拾许多教材和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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