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东西,还没走出寝室,余子竹就找上他们。
按照余子竹的提示五人去了A食堂,刚进去就看见柏妄言对着他们挥手。
“这里。”
五人立定对着余子竹敬礼,“天梭枢机。”
余子竹回了个礼,右手从左边胸前口袋的袋子里取出一张卡,“你们七个去打饭吧……用我的卡,随便吃。”
“是。”利佟开心的接了过去。
“教官你不吃吗?”段弈看着余子竹,这人不像是先前吃过的样。
“一会军区回组织教官统一就餐,你们快去打饭,我还有事要和你们交代一下。”
利佟攀着高鹤的脖子走在前面。西北军区的食堂装饰和西南军区的没有什么区别,只有一些食物倒是比起西南种类丰盛了不少。
“来一份桂鱼。”利佟将卡递给下一个人,“筷子我统一去拿,你们端了菜直接回去就行。”
“好的。”
利佟右手端着餐盘,左手从消毒盒中数着拿筷。
“二、四、六……八、十……唉。”
突然的碰撞,利佟右手里的托盘一歪,松鼠桂鱼夹杂着热气腾腾的米饭伴随哐啷一声倾斜在地上。
“你……”就在利佟转身想要找出冲撞自己的人时,一个高大的男子举着托盘挡在他面前,凶神恶煞的看着他。
“得了帕金森吗,盘子都拿不稳。”
利佟气不打一处,扬头看着男子,“不是你撞得我吗,恶人先告状。”
“我撞的你?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衣服上全是你弄上的汤汁。”
利佟细细一看的确男子的裤脚处沾上了一点刚刚溅落的汤汁。
“那……对不起。”
男子将沾上汤汁的那条腿微微抬起对着利佟,“道歉就完事?给我先舔干净,然后把寝室号留下,这条裤子你得给我洗了。”
“你别太过分。”利佟现在倒是明白了,这人根本就不想好好说话,就是来故意来找茬的。
男子捏住餐盘得一角,突然斜向下,汤汁全部倾倒利佟身上,顺着他的头发丝向下滴落,“不想舔干净也没事,那就别怨我了。”
段弈六人打完饭,坐下聊了两句,正道利佟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就听见前面有起哄的笑声。
才站起身来,就看见一个男子将托盘翻转盖在了利佟的头上。
“佟子出事了。”
余子竹皱着眉头起身快速带人走到了围拢的人群旁。
“果然是西南孬种,怎么,还手啊,哎呦呦,这拳头握得还不错嘛。眼神可以,继续盯。”
男子叫嚣着看着利佟,这里没有敢先动手。毕竟按规定一旦有人出手,铁定会被开,不,具体来说他没动手,他都能让他滚出着军营,他的叔叔可是这里的长官。
“怎么……唔。”男子还要开口,一记腿鞭重重的甩向了他,条件反射的格挡,却依旧撑不住地腾腾的倒退了好几步。
“哪个混蛋,给老子滚出来……”男子还要开口,下一刻双腿被一扫整个身体骤然腾空,失去平衡砰得双膝重重跪在地上。
“你……”
男子吃痛密密麻麻的汗珠自额间渗透出来。一切反正的太快,周围的人也都还没瞧个大概,男子就已经双膝跪在了地上。
黑色的军官证映入男子的视线,“少校……”
“天梭枢机。”男子颤抖的细微的声音还是被周围的人听见了,所有人立正向眼前这名军官敬礼。
来人正是余子竹。
半蹲着看着刚刚骂人的男子,余子竹将军官证插会口袋玩味的笑道。
“怎么,欺负人是不是很爽。”
“我,我没欺负他。是他……是他先把汤汁溅到我身上的。”男子垂着头,不敢直视余子竹的眼睛。没想到,学员食堂居然有位教官,还是这么年轻少校级别的军官,自己的叔叔四十多岁了也不过才刚刚升上尉。
段弈找来毛巾打湿水简单给利佟擦擦。
听到男子这样说得利佟,迈步走到男子面前站定,“你敢再说一遍,你刚刚说的话吗?”
余子竹伸手挡着了利佟,扭动了一下右手手腕,“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说什么西南孬种,怎么看来你对我们西南有很大意见啊。”
“当下还真是不巧,我也是西南的。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黄运。”自知碰上铁板,黄运回答道。
“黄运是吗……”余子竹瞟了眼男子的肩章,带上耳机,打开手腕处的设备,“庞教,方便来一趟A食堂吗。”
“怎么了,余教。”庞通的声音很恭敬,他对这个余教官的来历早就有所耳闻。这余教官虽然不是最顶尖的氏位,可也不是他们这些平民可以接触的。他们虽然军衔看来是平级,可这含金量是大相径庭,没想到他居然还亲自打电话来找自己,“有时间的。”
“好,我等你。”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精彩,正好今明两天正是休息,围着看戏的人是越来越多。
黄运跪着腿疼,想要移动一下,就看着余子竹有意无意的扭动着手腕。于是只能害怕的一动不动。
“段弈、骆汐,你们先带利佟回去,这里就不用你们管了。”
段弈看了看情况,下点头,“好的,教官小心。”
“回吧,好好休息。”
看着段弈他们离开,余子竹走到靠墙处拿过来一把凳子,放在黄运面前,坐着等庞通。
这边挂了电话,庞通赶紧叫来人,搭着车几分钟就到了A食堂。
庞通带着给他开车的人,还才刚刚走进食堂的大厅,就感到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整个大厅中吃饭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都围到了一起。
“闪开,闪开。”
人群微微移动了一下,让出条通道。通道的尽头正是依旧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的黄运,和悠闲跷二郎腿等着庞通来的余子竹。
听到脚步声,余子竹起身向庞通敬了个礼。
“天梭枢机,庞教。”
“天梭枢机……这是怎么了,余教。”
“你问他。”余子竹眼神示意了庞通。
庞通这才发现这跪在地上这人有些眼熟,“抬起头来。”
“黄运怎么是你?”黄运这人他知道,有一个在西北军营做上尉的叔叔,和他关系不算紧密,但毕竟还是领着黄运在他面前走过的,请他多多关照,一天不见怎么就成这鬼样子了。
“教官。”看着熟悉的人,黄运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双膝跪着向庞通挪去。
“怎么了。”
“我……”黄运有些害怕和犹豫,这少校凶横起来完全不是人,他不想再挨打了。
余子竹想去看利佟,不想再折腾了,看着黄运迟迟不出声,于是简单三言两语的和庞通说明了情况,也表明了让庞通给一个处理做交待。
打电话前他就检查了这黄运的肩章,正好就是庞通带的人。
“你看你都干一些什么混账事。”庞通拿起旁边桌上的一包抽纸狠狠的砸向了黄运,“还不快道歉。”
这人是想大事化了,小事化了。戏演的不错,可惜他不想看。
“不用道歉,那人现在不在这里。”余子竹弯腰捡起抽纸,在手上下掂了掂,“庞教,本来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这人也不是我西南……不过他千不该万不该骂我西南。”
透过余子竹的神情,庞通知道自己那些小九九是白费了功夫。
“那余教觉得怎么处理比较好?”庞通低声问道。
余子竹笑着摆摆手,“我既不是你西北的人,又不是他教官,庞教问我干什么。这件事当然是有庞教全权安排处理。”
看着锅绕了一圈又到了自己这里,庞通拉过旁边和他一起走进了的士兵,耳语的说了些话,士兵急急忙忙的跑出去。
“起来吧,收拾收拾,一会有人回来接你。”
“谢谢教官。”黄运手撑着自己的膝盖,颤颤巍巍的起身。
庞通也是生气,看了看时间,说道,“话别说的太快,别先着急着感谢。”
士兵来回很快,带来一张盖了章的惩罚通报。
接过通报,庞通递给黄运,“收拾收拾,回家吧。”
余子竹看了眼庞通递过去的通报,心里满意却不留痕迹,向着庞通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庞教,晚上再聚。”
“好,慢走。”
余子竹的身影离门有一段距离,庞通环顾了四周,“看什么,一个二个没事做吗,还是说要也挨几下。”
听着庞通这么说,人群渐渐散去。
最后只留下一片狼籍的地,他和黄运二人。
“教官,刚刚那个通报是真的吗。”
庞通白了黄运一眼,“你说呢,看看章。”
黄运反复确认,再三看,发现果然是,“教官,这是成定局了吗。”
“嗯,快准备吧……你叔那边我去解决。”
“可是……”黄运还想争辩,庞通抄着纸打了黄运一个趔趄。
庞通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以为那个人是谁?简单的一个西南军区的少校?我告诉你,虽然我自己也才不过是少校,但是说真的,若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少校,我还真不一定瞧的起他。”
看着黄运迷茫的眼神,庞通继续道,“他可是来自七氏位中排名第二宿位宿义余家的少爷。”
“宿义余家……”黄运有些想哭,怎么随随便便就遇上了铁板。
可他没有意识到,他对许多人来说也是无法对抗的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