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像素不清晰,却依旧能看出是她,而且是年轻时候的她。
杨娟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田毅竟然会丧心病狂到拍下她的床照,她慌慌张张地跑上楼,果然在床的正上方找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这么说来这些年这间屋子发生的所有事情,田毅都有备份。
一股凉意从杨娟的背后直冲脑海,当她再去找田毅时,恨不得让他整个人直接死在警局里面。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杨娟恨得甚至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如果不是这样,你还能救我出去吗?”
田毅明明知道杨娟问的不是这个,她这几天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些照片,她甚至不敢睡在卧室,觉得无论在哪里都会受到田毅的监视。
“不要那么生气嘛,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进了监狱,你脸上不是也不好看吗?”
“我总算知道人不要脸能到什么样的程度,田毅,那些照片在哪里?”
“只要我安然无恙,那些照片就不会出现,但一旦我出了什么事,你就等着出名吧。”田毅笑着道。
看他那副肆无忌惮的样子,如果时光能倒流,她一定不会选择这个衣冠禽兽。
可事已至此,她没有任何办法。
田毅的做法着实有些超出黎夏的预料,显然是那一世顺风顺水,所以他没拿出这张保命的牌,但眼下他得指望着杨娟把他救出去。
果然最后杨娟还是利用关系把田毅捞了出来,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杨娟冷笑了一声。
时隔两个月,再接到消息已是田毅夫妇的死讯。
田毅知道自己得了艾滋,命不久矣,便想着要报复杨娟。
他骗杨娟喝醉并和她发生了关系,结果杨娟不幸中招,在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直接捅向了田毅的腹部,一下不够,再来一下,直到田毅躺在血泊之中,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她才停止下来,然后杨娟选择了自杀。
他们的死讯刺激到了本就患有心脏病的杨欣冉,结果一天之间杨家三口无一幸免,在黄泉路上相聚去了。
自作孽,不可活,倒是可怜了杨欣冉,白白断送了一条命。
女主若是被人害死,这世界自然而然会崩塌,但她的猝死并不会影响这个世界的进程。毕竟男主还好好活着,主神的意识很快就会为他选择一位合适的女主,但杨欣冉的死亡还是让这个世界的力量消耗了不少。
原主是原住民,她的身体不会遭到排斥,只不过黎夏的灵魂进驻之后,能得到的灵魂力量却少得可怜,这还是在她不停做善事的基础上,但现在她明显能感觉到原本只被撕裂开的一个小口在慢慢变大,她的灵魂逐渐得到滋养。
这给了黎夏一个启示,不过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还是不作为妙。
没了田毅,田家自然也称不上阻碍,只是对田家恨之入骨的杨父杨母就足够让他们一辈子翻不了身,如果不是田毅,他们的女儿和外孙女又怎么会死?
田家人的死活不在黎夏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们也根本没能力找到黎夏。
黎夏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黎灼,田毅不需要再出现在黎灼的生活里。
转年六月,成绩一直很稳定的黎灼果不其然考上了榆市最好的高中,又过了三年,黎灼得到了乐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十八岁的黎灼长得亭亭玉立,端庄大方,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秉持着女儿富养的原则,黎夏从来都是把最好的给她,免得轻而易举就被有心人骗了去。
至于她自己,在这一世依旧是孑然一身,周远确实坚持了一段时间,不过他的坚持并没有任何效果,黎夏对他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也许是商淮给她留下的记忆太过深刻,又或者是她没有发现自己还有长情的一面。
总之等她看到自己的女儿结婚,都没能有任何男人走进她的心里。
要颜有颜,要钱有钱,年过半百的女人还风韵犹存,可是有不少心怀不轨的男人前仆后继地想要和黎夏扯上点关系。
在这种货色身上浪费时间,倒不如她去包个质量好点的男人。
“妈,我看林叔叔人挺不错的,你不打算试试吗?”
“你当我还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对爱情充满幻想吗?我都是一只脚迈进棺材的人,哪有兴致再去谈恋爱?”
对于黎灼执着于给她找老伴这件事,黎夏真得是无奈至极,难道她看起来那么像是个空虚寂寞冷的老太太吗?
“我这不是怕我不在的时候没人照顾您吗?两个人好歹有个照应。”黎灼苦口婆心地劝道。
虽然她已经有了她这个女儿,但是她的身份信息上面写着的依旧是未婚,她也从未在她面前提过结婚的事情。
小时候她羡慕别人有爸爸,知道除了妈妈以外没人喜欢她,所以她在任何人面前都表现得很乖。后来当她见到那个人,所有关于爸爸的幻想在一瞬间全都破灭,她意识到自己的世界里最重要的永远都是妈妈。
等她再大一点,明白感情是怎么一回事,知道妈妈工作有多辛苦之后,她就在想什么时候能有个人来照顾她,可结果等她都已经成家,她的母亲还是未婚。
“我又不是不能动,再说家里有保姆,不用那么担心。”
黎夏觉得自己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因为这个世界对她灵魂的滋养已经到了一个饱和的程度,虽然不会排斥,可已经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黎灼的夫家足够接替她继续护她一生周全,她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所以为了避免黎灼的唠叨,黎夏选择来个环球旅行,看看祖国的名山大川,陶冶一下情操。
这一走就是十年,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以前的那些日子里,她为了能得到重新来过的机会,疲于奔命地在各个世界穿梭,从来没有过如此安逸的时候,传送出了意外,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