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旁边少年的问话声,刘庆丰再也忍不住,一双早已浸满水雾的眼眶咕噜咕噜往外无声滚着泪水,少年知道自己说错话,刺激到面前这个比他还小两三岁的可怜小娃儿,急忙安慰道:
“张叔说了,你肯定是跟你家人走散了,他说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去烽火州的,我们顺道带上你,等你到了地方再好好做打算,或许在烽火州等等没准还是可以找到自己亲人的哈,你可千万别哭,我最见不得谁哭了,我跟你说,你苟哥我像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
没有理会对面少年的蹩脚宽慰,稚童男孩刘庆丰依然默默流泪,苟姓少年知道自己说什么好像也安慰不了这个刚刚跟家人走散或者遗弃的稚童男孩,看着对面埋着头嘟着嘴,无声落泪,又有点倔犟的小脸,苟姓少年越看越不是滋味,一咬牙,表情不舍的在衣服胸膛的内袋里掏着什么东西,没一会,从衣兜的油纸包里扣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糖丸,刚要递过去给无声流泪正伤心的刘庆丰时,犹豫着两指一用劲硬生生把酥软糖丸掐成了两半,有手掌感触一番后把相比之下更有份量的一半糖丸递了过去。
刘庆丰,想到了舅舅说过,他现在已经是大孩子了,他自己还答应过舅舅他能活下去,他要在烽火州等着舅舅,舅舅是不可能不要他了,因为他昨晚很听话,很乖。
我不会再让舅舅失望了。
收回思绪,就看着身边少年手里递过来一半糖丸,这糖丸他在童听州因为能背诵出舅舅才教授不久的《淮南子》全篇舅舅也奖励过他一袋,还让他开心了很久。
接过糖丸,放入口中,清甜立刻从嘴里迸发,脑中浮现舅舅说过,刘家好儿郎理当自强不息,脸上终于露出笑脸,转头望着名叫苟文明的少年说道:
谢谢你,哥哥。
看着这个小脸早已经被他擦洗干净,额头上伤口也敷上了路边采来的草药,精致小脸上还挂着两行热泪的真挚笑脸,他反而有点难为情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又把手掌摊开,露出掌心处握着的另一半较小糖丸,不好意思滴嘿嘿笑道:
“听大人们说,小孩子糖吃多了不好,不过我估计那些都是骗人的,给,一起吃了吧。”
稚童犹豫的小声问道:
哥哥你不吃吗?
“嗨,你苟哥兜里多的是,叫你吃你就吃,苟哥我不爱吃糖。”
哦,那谢谢苟哥哥了,说完拿起苟姓少年手中另一般糖丸抬手放入口中。
就算小小稚童刘庆丰聪慧过人,可毕竟只才八岁,人情世故那一箩筐,又怎么可能是一个正气剑修能教授得了的!
随着刘庆丰的动作,苟姓少年吞咽了一口口水,转身看着慢慢后退的树木又开始惋惜惆怅了!
在童听州首府,一处别致庄园内,一位白衣飘飘,身型英武不凡,可一副好皮囊硬生生却长出了一双青狐眼,搭配在一起后总会给人一种轻浮阴险的感觉,青狐眼男子正来卧厅来回跺着步,脸色焦急。
“该死的贱娘们,非要让本公子教导一下她门下弟子,都这时候了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亏得你还敢在本少爷面前拍胸口保证,如此这般十拿九稳的差遣都做不好,我堂堂刘家要你个狗屁百花宗有何用,还不如把男子斩杀个干净,女修全部送到黑玄铁矿山便宜那群蝼蚁苦力,也让他们沾沾仙气。”
说这话的时候,他好像全然忘了自己送刘浩轩精血过来时,初见哪位绿竹女修的急色模样,由此不难知晓此人反复心性有多无常。
一位水灵少女衣衫不整的侧坐在床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副惊恐地盯着昨晚明明还温柔体贴,甜言蜜语的刘家公子,正阴狠歹毒地咒骂着她师尊,跟整个百花宗门。
青狐眼公子狠狠摔掉刚刚一直在手把玩的上品灵根玉牌,大步走出门外,大喊道:
“铁卫统领,铁卫统领,你极速再派一队铁卫出去给我打探消息,非要搞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好好一个二流宗派硬是没有了无音讯传回来。”
一直站在卧房不远处守卫的披甲中年汉子恭敬抱拳作揖,回答道:
“二公子,两队刘家铁卫都已经派出去了,相信不久定会有消息传回来,请公子稍等片刻。”
青狐眼公子,死死盯着这个刘家亲卫统领,眼神凌厉,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
“哦,二公子?呵呵,倘若你再敢称在公子的称谓前加个二字,立马捏碎你这狗奴才的本命符,你可相信?
言语之冰冷,丝毫没留一丝情面。
中年黑甲统领听完大赫,扑通跪下央求饶道:
属下愚钝,属下知错,求公子责罚。
在清冥天下到哪里不受万众敬仰的堂堂六镜覆霜镜强者,居然在一个四镜元婴镜身前跪得如此卑微,头颅都快要低到尘埃里,可见修真之流也不全是单以境界实力为唯一尊卑标准,这与修真之流口中不削的凡尘世俗何其的相似,放在一起比较又该是何其的讽刺。
看着谦卑到泥土里的铁卫统领,这位青眼刘姓公子,重重冷哼一声,转头回到卧房内,看着床榻上昨晚陪他风流一宿的水灵美人,压制不住的无名邪火像找到了宣泄方式一般,走近抬手就是一记响亮耳光,打在美艳女修脸上,然后开始入野兽般撕扯起她的本就不多的衣裳,昨夜的温柔就像是水灵女修凭空臆造出来的一样,找不出半点相同。
两行泪水从盈盈秋水的眼眸中流下,回忆起前些日子师尊抛给她的选择,“修真之路本就渺茫,你我都是女子,如果有条捷径让你走,走上去后,你会得到现在就算师尊以全宗之力,也无法给予你的无数灵石丹药,无数的高级秘诀法宝,最重要的是你不用再为任何外物随师尊四处厮杀,你可愿走捷径?只是作为回报你也将付出很宝贵的东西,绿竹,你是否愿意?你好生思量,为师给你一天时间。”
“师尊,我选错了吗?”
“不,我没错,我不要跟你们一样,我不要,念及至此,这位名叫绿竹的女子竟然忍疼开始迎合起身上已经狂暴的野兽,任由其在全身各处抓捏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