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似流水,转瞬即逝,转眼一晃,三天时间已过。
陈雨悠然躺在藤椅之上,自得的看着满夜繁星,双眼微闭,面容无喜无悲,双手则是,一手拿酒,一手拿扇,抿一口酒,摇一次扇,美酒醉人,清风席面,入目则是漫天繁星,双脚一荡一荡,当真称得上是悠然,悠得,自在。
不知从何时起,陈雨便爱上了喝酒,不求喝醉,只求似醉不醉似醒非醒的微醺。
“当当当”这时不和谐敲门声响起。
陈雨有些惊讶,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拜访,不过还是站起身,稍微整了整理衣衫便去开门。
门打开,只见一个身穿道袍,面容和善的胖子站在门外。
见此,陈雨微微一怔,显然有些意外,漆黑的大眼珠一转随即便反应过来,微微打了一个道首,道:“见过道长”
道袍胖子微微还礼,道:“见过施主
陈雨侧身伸手请向院子道:“家父已经睡着,还望道长轻声细语些”
胖子道士点头,起身走向院子。
“三更半夜,有人敲门便请进家门,施主难道不怕难道不怕贫道是个歹人吗?”道士边走边说道。
陈雨微微一笑道:“怕,当然怕,只是道长并非歹人而是我的贵人”
“哦,何以见得”胖子道士来了兴趣。
“三更半夜是没错,但是道长请看”陈雨一指庭院道:“我这虽是庭院,但围墙不过是些矮木栅栏,最高不过一尺而已,倘若道长真是什么宵小之辈,只需轻轻一跳便可以进来又何须费事敲门呢”
道袍胖子坐下身来,微微点头道:“嗯,不错,是这么个理,这点倒可以证明我非歹人,可是那你又何以证明我是贵人呢”
听闻此处,陈雨没有说话,转身走进屋,端出一杯茶,恭敬的递到道袍胖子手上。
“我家位处于臜姓村边角之处,平日里除了有一些亲朋好友,左右邻居来我家串门以外,自我记事起就从未有过外人进过我家大门,这么些年来,你是第一个来我家之人,不仅气度不凡,且还是深夜到临”
道袍胖子微笑的点点头,当听到气度不凡四字时,心中难免有些小得意,于是咳了咳嗓音道:“你继续说”
陈雨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正是慕容花鸢给的那个,只见那洁白如霞的玉佩之上,正有规律的闪着莹莹白光。
陈雨手拿玉佩对着道袍胖子微微点头,道:“这个是什么应该不用我多说,正是这个让我判断出道长是我的贵人,而我这几天也一直在等着你的出现,只是没想到道长会深夜到临”
道袍胖子手指微微一挥,闪着莹莹白光的玉佩便奇异的飞到胖子手上,胖子一抹玉佩表面文字道“没错,是我除妖宗的接引玉佩,当初我除妖宗共打造出一百零八块接引玉佩,分别赠与,与我除妖宗结盟的门派,意在别的门派在遇到特别适合我除妖宗的弟子之时,好行以方便,而其他门派也亦是如此,不过自从玉佩发出去过有记载以来从未有过响应”说到这,胖子一指陈雨道:“你是第一个”
除妖宗,接引玉佩,陈雨慢慢思索其中含义,没想到自己这么稀有。
“我叫马响,是除妖宗地四十三代内门弟子,今年五十三岁,境界是筑基初期”道袍胖子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陈雨看着面容最多只有二十出头道袍胖子,心中骇然,“五十三岁,那是比我阿爹还要大上几岁,看来修行果真能长生”陈雨咽下一口口水也依样画葫芦起来介绍自己
“我叫陈雨,是臜姓村村民,今年十四岁,至于境界么,那时什么玩意,能吃吗”
马响微笑,对于陈雨玩笑只当做是童趣:“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快去将你阿爹叫醒,我好与他交谈”
“我今年已经十四岁了,说大呢,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刚刚好,对于自己的事事,我自己就可以当家做主了不必再劳烦父亲大人了,况且父亲大人明天还要辛苦劳作,今天就不必在叨扰他了”陈雨不亢不卑,云淡风轻的回答。
陈雨是一个理性的人,今夜无论是老陈头出来或者是不出来,结局都已是注定,不会更改,既然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陈雨是穿越者并非真的只有十四岁的少年,万一老陈头出来陈雨装不出离别的样子被身边仙师识破跟脚,那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听完陈雨回答,胖子马响微微一怔,心想,你小子不按套路来呀,不过也没细想,这世界那么大,总有那么一两个与众不同的人儿,也是正常的。
马响快手一拍腰间小袋,一个木匣便悄然出现:“这里面是黄金一百两,足够你爹安享晚年而绰绰有余的了,把这个给你爹放好,我们好走”木匣飞来到陈雨面前,
收起木匣,陈雨打开看了一眼,满灿灿的黄金差点闪瞎陈雨的狗眼,咧嘴一笑陈雨快步走进屋,将钱小心翼翼放到了老陈头的床头。
随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老陈头,仿佛要将老陈头的模样刻在心头,永不忘记一般,才收起目光。
陈雨后退两步,扑通一声,陈雨双膝跪地,极其认真跪在那里,边磕头边道:“爹,我虽然是穿越夺舍而生,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父亲,我就是你儿,自此今夜一别,你我父子二人恐怕天各一方,此生再无重见之日,还望你老保重身体,勿要思念你儿。”说罢,陈雨一抹眼泪,嗑完最后一个头,便转身离开。
时间约过了有一刻钟,陈雨走出房门。
身背叠成四方豆腐块的被褥,手提一大袋隐隐传出肉香的布袋,以及腰间别了一把匕首的陈雨走出房间。
这些东西都是陈雨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他虽然身体是个少年,但心里实打实的是个成年人,出门在外皆是提前做好准备。
吃食衣服被褥皆是必不可少的,至于匕首则是为了防止有什么万一。
马响道人见陈雨所做的一切,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手指一掐道决,原本敞开的大门便悄然关闭,门栓自己插上。又一拍腰间布袋,一把长剑便悄然出现。
长剑是标准的三尺长剑样式,通体呈赤红色,唯有在剑刃处雪白,在月光照耀下闪着莹莹白光,陈雨定睛看了一样,便觉得两眼生疼,仿佛双眼被刺了一剑一般。
马响一掐道决,对着长剑一指。
光华流动,只见赤红长剑剑身一闪,长剑便开始巨大化起来,长的更长,宽的更宽,很快长剑便变成了可以供两人坐下也绰绰有余的样子。
陈雨看着眼前这一切跟耍戏法的一般,脑中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陈雨扭头看向老陈头屋子的方向,深深的看上一眼,毅然决然的踏上长剑。
陈雨紧紧抓紧马响衣物,站直扶稳,随着长剑,一飞冲天。
初时,陈雨还觉得有些害怕,但随着飞了有一段距离了,脚下传来的触感依旧是稳如大地的感觉,陈雨心头害怕担心便开始退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兴奋欢愉,于是这边摸摸,那边碰碰,可惜现在是夜晚,又有乌云闭月,哪里都是乌漆嘛黑的一大片,景色不是很好,要是白天就好了,陈雨心头这样想。
御剑飞行,这是多少男孩子的梦想,陈雨开始有些幻想以后修真的美好生活。
长剑飞了大概有二里地,便在一处飞船面前停了下来。
飞剑的急刹,让陈雨从幻想回归现实世界,看着眼前这个立于虚空之上的庞然大物,心中充满的震撼。
“待会上船之后,务必休要言语,脚步定要轻起轻放,切不可发出一丝声响,记住记住”马响道人回过头,紧紧叮嘱起陈雨。
还未陈雨问起原因,飞剑便已经向飞船飞去,见此,陈雨只好作罢。
猫着身,弓着腰,脚尖先着地,脚后跟后着地。
马响陈雨二人小心翼翼的不发出一丝声响的行走在飞船甲板之上,一步,两步,三步,就快到船舱了,马响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只是这一抹微笑还没完全绽开,一道冰冷声音便从后方传来。
“马道长,这么晚了还在接引弟子,真不愧为宗门典范呢”,声音清脆甘甜,如百灵鸟啼叫一般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