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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乞丐(下)

面上有胎记的汉子呲着嘴,似乎伤口很深疼痛难当,淡淡的说道,“三弟,你那是什么药?”

“九龙噬心丸”。

“哈哈,你可真是狠毒,咱们仨里就你最狠。”带花汉子抿嘴笑了笑。

“言重了,二哥。”

“他们家那些钱,够咱们三个花一世了。”

“哈哈哈。”

......

“东边日出西边雨,云过山溪好天气。

黄衫皂木清溪旁,浣纱涤心妇正忙。”

青州城外宝泉山山下清溪旁,一青衫女子正在拍打着皂木,哼唱的不知名的曲子,悠闲地浣洗着衣服。

忽然,女子看到,手中之水滑过一片殷红,那殷红如丝如绳,缓缓地飘了过去。溪水潺潺,清流见底,那红色尤为刺眼。

女子不以为然,继续洗着衣服。

不一会,水中的“红线”越来越粗,仿佛捻开的红线头散枝开叶布满了溪面。那“红线”原来是一道道血污,女子花容失色“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只见,一件已全是血污的血衣从溪上飘来,慢慢地顺着溪水滑下,似从上游飘下来的。女子是这山下的村民,没见过这等血腥之物,这一下被吓的不轻,连忙抱起衣服朝着村中跑去。

......

“哈,我要水......想喝水......”柴钊躺在一块似床一样大的大石之上,冰凉的石体似冰锥寒雪,刺醒了柴钊。柴钊躺在大石之上朦朦胧胧,隐约观瞧自己好像身处一个山洞之内,头顶之上有一圆口,刺眼的阳光射入洞内,洒在他奄奄一息的身躯上,柴钊脑子混沌不知在这洞中已过了多长时间。而那彻体的痛楚把他折磨得满头大汗。

“咚咚。”柴钊的心脏猛震了两下,一下就把他震地彻底清醒了!柴钊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动弹不得,指甲全在滚下山坡那一块全抓烂了,此刻想摸一下自己心口都使不上力气。忽然,一股钻心的痛楚从心脏迅速扩散,“啊!”柴钊大叫着,他感觉体内好像有九只小虫在啃食着自己的血肉,那小虫子如蚁如蟥,钻心入肉在他的血肉里翻江倒海。

“啊......别咬了。别咬了!”柴钊痛苦万分,这致命的痛楚咬得他不住地颤抖,脸上红丝如网布满了他惨白的脸,不一会,便口吐白沫,七窍出血。柴钊余光看得,自己面颊之上全是血痕,原来这毒虫噬心看来不是第一回了,每当自己醒来之时,体内毒虫就会发作,噬咬自己的经脉。四肢使不上力气,看来是已被毒虫咬断了。柴钊想起那给他塞吃药丸的汉子,身子发凉一阵怖然,此刻连流眼泪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感觉自己被人蒙在了口袋里一样,此刻的痛苦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柴钊面目狰狞,五官扭曲到了一起似又要疼晕过去了。

“嗷!”一声刺耳的鹰叫从洞口传来,柴钊瞪着血眼隐约看见,从洞外飞进来一只白鹰,那白鹰刺耳的叫声响彻心头,柴钊只觉头皮发麻,猛地听这叫声只觉心中有些恶心。

白鹰扑棱着翅膀落在柴钊身旁。霎时间,伸处锋利的鹰爪,五个刀一样的金爪一下便刺进了柴钊的胸口。“噗”,柴钊被这一刺猛地吐了一大口鲜血。又听“噗”的一声,白鹰拔出利爪,爪尖之上似勾出了几条血淋淋的肉虫,鹰喙一啄,那丝线一样的肉虫便被白鹰吞下了肚中,白鹰嗷嗷叫了两声,似乎很满足,兴奋地扑棱着翅膀。

柴钊被这一爪刺出了四个血窟窿,鲜血顺孔流出淌出了几道血流倾泻在了大石之上。柴钊喘着粗气,“鹰兄,你要是听得懂人话,就再给我一爪,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说罢,柴钊闭上眼睛,等着眼前的“鹰兄”再给他一个痛快。

白鹰振翅盘旋,“嗷!”的一声嘶叫飞出了山洞。柴钊以为这白鹰刚刚叫一声,以为要生啖其肉。怎料再一睁眼,那鹰已然不见了。柴钊大吼着,“老天,为何还要留我性命!为什么!”说罢,柴钊气血翻涌咳出一大口鲜血。

柴钊此刻已然是一个废人了,手足经脉尽断,左腿又被人尽数砍去,全身经脉被那“九龙噬心丸”中的毒虫啃食得尽数断裂,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黑孔。好好地一副身躯已如雨中破屋,千疮百孔。

“九龙噬心丸”是源自苗疆,是苗疆蛊术中酿出的最狠辣、最阴毒的毒药。丸中所藏的乃是天下至毒的九种毒虫:百花蜈蚣、蛇眼蝎子、西域花蚁、空谷蟾蜍、天山冰蚕、火狱狼蛛、龙蛆、食蛇蚂蟥、红肉马陆这些毒性至毒至烈的虫卵,九龙噬心丸服用者会在十天之内饱受毒虫噬咬,幼卵最终食肉成虫,破体而出。中此毒者一般疼不过一个时辰,便自戕而亡了。而柴钊左腿被砍断,滚落山坡掉入这石洞之后,又摔断了双臂。每日白昼之时,柴钊就会被毒虫咬醒,晕死一夜后第二日又被咬醒,日夜遭受啃噬。柴钊不知道,他已经在这山洞中过了三个日夜,已被那毒虫足足啃噬了三天,血液在他的伤口凝固成黑斑,活着对于他来说就是生不如死。

柴钊用力张打嘴巴想咬舌自尽,怎料他失血过多,三天没有进食,此刻连奋力咬舌的力气都没有半分,柴钊躺在大石之上,流下了绝望的眼泪,“为什么......为什么.....”

嗷嗷两声撕叫,那白鹰爪中抓着一条白蛇飞了进来,那白蛇尤为粗壮似一条蟒,白森森的蛇头上镶着两只可怖的双眼,此刻正盯着柴钊。

白鹰飞到柴钊面前,“咚”!的一声,那白蛇脱离鹰爪重重砸在了柴钊的肚子上。柴钊经脉已断,此刻全无感觉,只感觉那白蛇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意。柴钊看的仔细,这蛇不似寻常之毒物,蛇体鳞片晶莹如玉,蛇眼中闪出的寒光似有刀光、剑影,令人望而胆怯。蛇皮冰冷如雪,怖寒入骨片刻间便蔓延了全身。

柴钊抬不起头,只是微微感觉一坨大大的东西在他的身上缓缓游滑,那滋味就好比小虫在身上爬行,刺寒、瘙痒。“咝咝,”白蛇爬到了柴钊的脸上,蛇信如刀如匕,一下下刺着柴钊的眉心,柴钊被这白蛇冷冽邪魅的蛇眼吓得连呼吸都不会了,“哈......哈......哈”,一口一口地吸着这死前所剩无几的生的气息。

白蛇忽然掉转蛇头,沉下趴在了柴钊的胸口之上,静静地看着柴钊胸前的爪伤。

“噗”!白蛇如电光一般,伸出蛇牙刺入了柴钊的体内。柴钊登时脸色铁青,身子如过了电一般不住地颤抖、抽搐。白蛇在他胸前咬下一块黑肉,那肉被毒虫咬的糜烂不堪,刚被咬下便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柴钊看着那黑肉被扯下,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身上的肉,一阵恶心翻上,几欲吐出。白蛇又伸出蛇信舔舐着柴钊刚刚被咬下肉的伤口,蛇信上似沾满了钢钉,每舔一下,柴钊都觉得要窒息了,又痒又痛。

白蛇舔舐一阵之后,缓缓行至了石下。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转眼就消失在了柴钊的面前。柴钊一阵恶寒,冷冷的寒意从胸口蔓延到了他还幸存的每一根神经,那冰凉透体入骨,渐渐地,柴钊被咬下黑肉的地方凝起了一下快白霜,散发着森森的寒气。

柴钊冰寒难当之时,忽然觉得体内那生不如死的剧痛似乎已荡然无存,除了冷他什么疼痛都没有感觉到。柴钊被这奇妙的感觉吓住了,静下心来一想:这两个畜生莫不是在救我?

“咝咝”,白蛇从大石下面爬出,缓缓爬上柴钊的身躯。柴钊看得,此刻,它嘴中钓着一本泛着蜡黄甚至有些血红的书爬到了他的面前。

“嗖嗖”一直在旁边伫立的白鹰忽然挥舞着翅膀飞到了白蛇头上。那鹰爪虽厉,却未刺穿蛇皮,白鹰站在蛇头上面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柴钊。

白蛇来到眼前,柴钊才看清,那书泛黄的书皮不是纸,而是一张人皮!那殷红片片恐怕就是人血。柴钊看清,那书上用一种极为诡异的字体写着一行大字:

《玄冥魔鉴》

“玄,冥,魔,鉴。”柴钊吞吞吐吐的念出这四个字,看了眼前这两位“食客”道,“你们是想要我练它么。”

“嗷,嗷。”白鹰发出两声怪叫,似在答话一般。忽然飞下,那白蛇张开血口,夹住人皮秘籍,白鹰用喙似人一般把那秘籍翻了一页,给柴钊观看。

“哈,没想到我快死了是两位鹰兄、蛇兄救了我。”柴钊自言自语,定睛看了看那秘籍:

天地玄黄,玄冥无界。五方鬼帝,十殿阎罗。

烛衔之息,不死不灭。以虫为引,以血为粮。

经脉逆转,散功入定。魔血铸成,百毒不侵。

......

柴钊一字一顿的念着书上的词句,他在柴府中最不喜欢的就是读书,所以越读到后面越不认识字了。只看得,两幅图画的倒是非常生动。画中显然是个男子,四肢并立立成一个竖棍,头部、胸口、膝盖点着三个大红点连成了一条线,然后旁边写着什么“玉堂”、“上星”、“血海”。柴钊苦涩的笑了笑,“我就胡乱的按照这书里说的,试上一试。”

柴钊按照书中的图画运气行脉,他是一窍不通,胡乱的运气胡乱的行脉。不一会,只觉体内阴寒无比,不住地打颤。他停下动作连忙冲那白鹰说道,“鹰兄,你把左手吊上来放在石台之上。”

原来,柴钊那左臂早已断了筋耷拉在大石之下。白鹰听闻真似一个人,连忙用鹰喙衔住柴钊手臂的皮肉把他的左臂叼了起来,靠在了他的旁边。

“好。我再试试。”柴钊此刻的姿势跟书中的图画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连忙按照书中的行气法门运气。这一次,柴钊成功了。

柴钊只觉心中一股寒流缓缓升起,那寒流虽然冰冷但是却隐约待着一股暖意,沐浴着他的经脉,那暖意好似冬日里的暖阳,这弹指一瞬间的感觉,立刻让柴钊萌生了活下去的希望。

柴钊彻夜未眠运功良久,每运功一分,他便觉得身体暖了一分而寒冷则减了一分。第二日暖阳初照,照在了柴钊那扭曲泛着诡异微笑的脸上,缓缓地升起破晓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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