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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悬崖

杜理佐不解:“这条路线看起来如此艰险,一定要走这条路吗?”

李丘无奈地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没得选,我当然也想走条好路。我之前亲自爬过,其他的路线虽然前半段平缓坦荡,看似简单,实际上则是将更加险阻峻峭的难关隐藏于后段之中,所设关卡根本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现在的这条路线,虽然困难了些,但至少有两三成可能。”

杜理佐一听,“你的意思是其实你也没爬完过这条线路?”

李丘摸了摸后脑勺,嘿嘿一笑:“说起来有些丢脸,要是我真的爬上去了,我现在肯定不想再下来了。”

杜理佐真是被李丘耍活宝的话给逗乐了,于是马上给李丘的脑袋赏了个大栗子。

该想的问题还是得想,该走的路不得不走。

杜理佐将这段日子以来李丘的努力都看在眼里,当然相信李丘的话所言不虚。如果李丘说这是唯一的路线,那么杜理佐也没必要再花那么大的气力重来一遍。

路线虽然确定了,可是距离出发还有一段日子。按照李丘的说法,必须先试攀几遍才能正式发起挑战。

李丘也不含糊,当下就练练身手,也当是给杜理佐示范一下攀爬这段路线的身法和技术要点。

岩壁的脚下是一段十分光滑的几乎垂直的平板。李丘搓了搓双手,增强指尖的摩擦力。

李丘两只手搭在这光滑的极限平板上,指尖缓缓摸索,寻找到两个合适的凸起,紧紧地捏住,然后伸出右脚,用力顶在墙体上,就这样迈出了第一步。这一段路程虽然难在几乎没有什么着力点,但好在离地面近,而且刚刚出发,状态良好。只有有耐心,有精力,也就能慢慢地向上移动着。虽然形势很胶着,但是李丘还是很快地攻克了这一难关。

接下来就是恶魔微笑一般的垂直裂缝,这道裂缝仅一臂多宽。李丘可以将两只手臂及半边身体伸入其中,李丘需要利用手臂的力量将自己卡在其中,并利用腰部的力量,将自己一点一点地往上蹭。夹缝两边的石壁粗糙破碎,每攀爬一步,李丘的双臂就像是放在砂纸上摩擦。即便如此,李丘还是忍着这令人恶心的感觉,翻过了这一段煎熬的难关。

最后他走过一人宽的悬崖小道,来到五六米长的断崖前的时候,李丘犹豫了。透过眼前被截去的这一段,看着眼下七八层高的景色,李丘的呼吸发闷,心脏像是顶到了嗓子眼,久久不能平缓过来,这时李丘感觉自己有点头晕脑胀。于是,他调整了一下呼吸,静立了一会儿,开始原路返回。

回到墙脚下,李丘并没有垂头丧气,反而是迎着杜理佐笑得很灿烂。

攀岩者最大的心理负担不在于没有向上的信念,而是没有折回的勇气。

杜理佐也很高兴李丘能够平稳地回来,“知难而退,是勇者的明智行为,我很高兴你能够安全地退回来。”

李丘擦了擦手,将手掌的石灰汗渍擦干净,“看来还需要训练一阵子才有把握跳过去。”

回到营地边,李丘提出了他自己的想法。

李丘说:“这条路线是我耗费千辛万苦才寻找到的,我觉得无论花费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将它克服。从明天起,我将开始体能训练。以及,我会将绳子绑在身上,之后也将尝试跳跃。如果我成功了,我就用绳子将你拉过来。”李丘的态度相当坚决,眼神里闪着坚定的光芒。

杜理佐见李丘如此态度,她也无计可施,在目前情况下,只有尽其所能地支持他,才是对李丘最大的帮助。

从次日起,李丘便开始了自己的特训计划,每天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深蹲外加跑步十公里,就算每次躺下,累得跟死狗一样,就算半夜睡着,会因身体酸痛醒来,他也毫无怨言,绝不放弃。

而杜理佐也用自己的行动帮助李丘,割下蓑草,将其一根一根地细心绞合,制成二十余米长绳。

之后杜理佐经过一番波折,终于成功地将长绳带上那道悬崖高台之上,并将其固定在高台之上。

如此下来又是半月时间,李丘调整了状态,打算尝试跳跃。

李丘此时立于这悬崖一边,远远看着彼岸的终点,心中忐忑,这一次他有了在艰苦训练后的底气,也有了绳子给他的安全感,他自然信心满满,能够奋力一试。

他俯下腰,搓搓双手,几个深呼吸之后,屏息,然后像一道飞箭般窜了出去,一步,两步,三步,跨步。李丘曲腿,下身,箭身飞出。

李丘像一根飞羽般射出,李丘目眦欲裂,耳听到有风咋呼作响。

然而,等到李丘的身形已经逼近对岸,终点触手可及之时,李丘突然感觉到了自己仿佛在下坠,而后身子像石子般坠落。“咣!”李丘掉了下来,身上绑着的绳子紧绷,将他的身体勒得疼痛不已。

杜理佐见状,赶紧上前,将他解了下来。

李丘有些垂头丧气,但是还没灰心,这不才第一次尝试吗?还有的是机会,而且刚刚的试跳结果,距离对面悬崖仅有一步之遥,这给了李丘一点小小的信心。

杜理佐也安慰道:“我们在这里,时间充裕,只要继续进步,只是时间的问题。”

李丘点点头,笑着对杜理佐表示并不着急。

外界一天,城中一月。虽然时间充裕,但是呆在城中的人经历的可是实实在在的时长。

又是漫长的三个月过去了,李丘除了每天的体能训练,也在坚持绑上绳索从悬崖边起跳。

日复一日,虽然每天都在进步着,但是距离对岸始终还有半步距离。杜理佐倒是心静如常,保持着每天的训练,现在所有李丘看面看起来嘻嘻哈哈的,但心中压力好大,焦虑不已。

终于,在结束一天的训练之后,李丘彷徨地蹲在悬崖下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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