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年已经过去了,我们的陆大少爷已经会说话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青年儒生笑着放下手中的书卷,用手宠溺的摸了摸陆子羽的小脑袋。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陆子羽眨了眨大眼睛看着青年儒生又重复了一遍。
其实陆子羽早就会说话了,别人家的孩子三岁才会完全说话,而我们的陆大少爷三个月喉咙发育完全就可以说话了,但是怕太过于惊世骇俗,硬是憋到了一岁才开始说话,这可把陆子羽憋坏了,天天不停地跟青年儒生说话,自己穿越的身份都差点暴露了。
“徳操,羽儿还小,你怎么能教他这个呢?”红衣女子走进书房白了青年儒生一眼,转身抱过了陆子羽。
青年儒生笑了出来,眉毛微弯,宠溺的看着陆子羽,“咱们的羽儿可是神童,”边说青年儒生边摸了摸陆子羽的小脑袋,“再说了,这都是先贤们的著作,为什么我就不能教羽儿了?”
红衣女子瞥了青年儒生一眼,冷哼道:“那也不能现在就教他怎么追求女子啊,不跟你这酸人说了,我去煮饭了。”说完又白了一眼青年儒生,转身走向了厨房。
青年儒生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
“叔父,我想去看姨娘煮饭。”陆子羽奶声奶气的说道。
陆子羽之所以称青年儒生为叔父,是因为青年儒生觉得既然那金色的牌子是陆子羽的随身佩戴之物,说不定等陆子羽长大了会和自己的父母团聚,于是还是让陆子羽姓了陆,取名为子羽,寓“羽翼完全,一飞冲天”之意,对外说是青年儒生的远方侄子。
这可把陆子羽乐坏了,还怕自己以后怎么说自己想要改名呢,毕竟这个名字上辈子就在用了,这下完全好了。
“羽儿,君子远庖厨,那是女人和下人们去的地方,我们怎么能去厨房呢?”青年儒生一脸正色的看着陆子羽道。
陆子羽怕自己在坚持就会把自己的事暴露了,于是转移话题道:“叔父那我想出玩儿,”陆子羽可怜巴巴的看着青年儒生。
“好好好,就在院子里玩耍,别跑远了,”青年儒生捏了捏陆子羽的小脸又道:“叔父要继续研读了,吃饭前你一定要回来。”
陆子羽也不多说,直接对着青年儒生摆了摆手,跑向了院子里。
出来的陆子羽突然松了一口气,自己是好久没有做菜了,作为上辈子的厨神,难免手痒,无意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要是让这个年代的人知道了一个一岁的孩子都会下厨做饭恐怕陆子羽就要被当做妖怪抓起来了。
陆子羽顺着院子慢慢走,这半年来陆子羽都是在这个院子里玩耍,慢慢的已经把院子的情况摸清了,这里潮湿炎热,应该是湖南四川一带,就是不知道自己穿越到哪个年代了。
慢慢的,陆子羽已经走到了院子的门口。
门口上的一处白色牌匾很快就吸引了陆子羽的注意力。
“白马洞?”陆子羽看着牌匾皱了皱眉头,“这个名字怎么好像那么熟悉呢?”
“徳操,徳操,白马洞,我了个X。”陆子羽吓的大叫了出来,“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我穿越到三国来了,司马德操,原来那青年儒生就是水镜先生司马徽啊。”
这下可把陆子羽惊到了,原来自己穿越到了好好先生的家里,可是自己投胎时明明说的是三年级啊,怎么跑到三国来了?
“我XXX,是不是我掉下悬崖说三年级时年纪俩字还没有说出来,以为我要投胎的是三国就给我投到这来了。”陆子羽回想到自己投胎的一幕,欲哭无泪。
随后陆子羽转悲为喜,既然来都来了,说不定自己可以改变历史呢,据说诸葛亮和庞统可都是司马徽的徒弟,自己要是劝诸葛亮投入到孙权麾下不知道是怎么样一番风景呢?陆子羽贱兮兮的笑了出来。
“羽儿,吃饭啦!”唤做依灵的红衣女子从厅堂中大声呼喊着。
陆子羽急忙跑向了屋内,虽然自己现在的意识已经恢复完全了,但还是个小孩子身体,可要好好的长身体啊,要不然以后可怎么继续做饭呢,要知道在这乱世之中有一种手艺就可以养活自己了,陆子羽可不期盼自己可以带兵打仗一统天下,自己在这乱世之中还是先好好的苟住吧。
“嗯嗯嗯,真好吃,姨娘的手艺真好!”陆子羽就差把碗吃下去了。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由于战乱,食盐严重匮乏,况且辣椒还没有传入到中国,当地居民平常的食物多以甜味为主,能做成这样已经非常的不错了。
“唉,可惜我这好厨艺了,什么原材料都还没有,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陆子羽郁闷道。
“多吃点肉羽儿,你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司马徽又夹了两块鸡肉放入了陆子羽碗中,“吃完了继续和我研习兵法与诗词歌赋”司马徽看向陆子羽说道。
“你又来了,他还这么小,怎么能学懂这兵法呢?”司徒依灵气呼呼的瞪向司马徽。
其实陆子羽也不是很想学兵法,他还是喜欢做一个安静的美厨子。
“如今汉室崩殂,那恶贼董卓掌控朝廷,民不聊生,各地诸侯纷纷起义对抗董卓,在这乱世之中,不学会兵法如何能生存下去?”司马徽有理有据的说道。
陆子羽拉着司徒依灵的手道:“好啦姨娘,叔父这是为了我好,况且羽儿也是很喜欢兵法的。”
鬼才喜欢,陆子羽在心里默默吐槽。
“哈哈哈,这才是我徳操的好孩子。”司马徽乐的差点仰到了桌子底下。
“你啊你,这么小嘴就这么甜了。”司徒依灵用食指点了点陆子羽的小脑袋,笑了出来。
晚饭之后,司马徽拉着陆子羽走进了书房。
“羽儿,昨天教你的诗词会背了吗?”司马徽坐在书桌前,喝着茶对陆子羽问道。
陆子羽点了点头,直接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司马徽刚入嘴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无奈的苦笑道:“羽儿啊,为父说的不是这首。”
陆子羽眨了眨大眼睛,心里想谁让你让个小孩子被关雎,当小爷真不懂啊。
“亡是公听然而笑曰,楚则失矣,而齐亦未为得也。夫使诸侯纳贡者,非为财币,所以述职也。封疆画界者,非为守御,所以禁淫也。今齐列为东藩,而外私肃慎,捐国逾限,越海而田,其于义固未可也。”陆子羽直接把昨天司马徽让他背的司马相如的上林赋背了出来。
司马徽边听边点了点头,宠溺的看着陆子羽,这么小的年纪就能背下这么长的诗词真的是孺子可教啊。
其实我们陆大少爷能被下来主要是因为陆子羽上辈子时就了解过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故事,这早就烂熟于心了。
司马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了起身,走到窗边,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司马徽转过身看向了陆子羽,直接道:“羽儿,如今天下你如何看?”
司马徽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问出了这句话,总觉得陆子羽这孩子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思维。
陆子羽听完后背直接冒出了丝丝凉气,“我暴露了?”陆子羽心中惊道。
犹豫良久,陆子羽还是觉得自己不能直接回答,便答道:“这天下有叔父和姨娘,很好。”
司马徽盯着陆子羽良久,突然乐了出来,“罢了罢了,我怎么如此愚钝,这么小的孩子能懂些什么。”无奈的摇了摇头。
殊不知陆子羽此时正低着头翻着白眼,小爷怕我说出来三国的历史发展会吓到你。
司马徽打开了孙子兵法,开始如讲故事的对陆子羽详细的讲解兵法,陆子羽知道这种东西上辈子自己完全沉浸与厨房根本没时间学,这辈子可以有机会学,何尝不是自己的一种造化呢。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年。
此时的陆子羽已经长成了小正太的模样,扎着发髻,举止文雅,样貌清秀,如果再配上一副眼镜那就是妥妥的古装美男子。
此时的陆子羽依旧如往常一样在书房中与司马徽研习兵法,陆子羽凭借着自己后世的聪明才智和司马徽的认真教导,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单纯的厨子了,陆子羽感觉自己现在的水平如果比不上郭奉孝诸葛孔明,最起码也是个合格的一流谋士了,但他还是喜欢当个厨子。
“羽儿,凭你今日之文学,叔父怕是没有什么可以再交给你的了。”司马徽左手抓着书卷,右手抚摸着胡须笑道。
当初那个蓝色衣衫青年儒生也已经变成了中年大叔。
陆子羽看着司马徽,心中突然一痛,虽然自己穿越到了这个年代,但是这个叔父司马徽和姨娘司徒依灵对自己的好自己都看在了心里。
陆子羽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既然自己已经穿越到了这里,那就一定要护他们周全,哪怕与天下为敌也在所不惜。
“羽儿?羽儿?你在想些什么?”司马徽看着陆子羽低头出了神问道。
陆子羽赶紧回过了神,看向司马徽“哦,没什么,叔父,就是肚子有些饿了。”陆子羽笑着对司马徽说道。
司马徽也笑了出来,用书卷敲了敲陆子羽的脑袋,“你啊你,现在也是儒雅的文生了,怎么一天天总想着吃。”司马徽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孩子还真不是一般人。
陆子羽其实并不是很能吃,但是最近世道越来越乱了,不停的有难民逃亡到陆子羽现在所在的襄阳,司徒依灵心地善良,不断地接济难民,难民们也感激司马徽一家,便将一些自己从外地带来的食物交给了司徒依灵,司徒依灵就每天用这些不同的食材做菜给陆子羽吃,陆子羽对现在的三国食物与口味大体总算有了一些了解。
“徳操,你快出来,看看是谁来了。”门外的司徒依灵对着书房里的父子大声喊道。
司马徽拉着陆子羽走出了书房,陆子羽直接走上前拉住了司徒依灵的手,“姨娘,今天吃什么?”
司徒依灵也不再是原来那个样貌秀丽的年轻女子了,已经变成了风姿犹在的中年美妇人。
司徒依灵用食指点了点陆子羽的额头,笑着道;“羽儿啊羽儿,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嘴馋呢,今天是你叔父的老朋友来了,为娘带你去认识一下吧。”
一家三口直接走向了院子里。
“胤谊?你怎么来了,快快,里面请。”司马徽看见来的人眼前一亮,看样子应该是很不错的朋友。
陆子羽仔细看着前来的中年男子,岁数和自己的叔父差不多大,一身官服,样貌儒雅,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儒生,一个岁数看起来和陆子羽差不多大,另一个大概十一二岁。
“徳操,这是我的子侄亮儿和均儿,亮儿均儿,还不快上前见过叔父。”中年儒生对着身后两人道。
“亮儿(均儿)进过叔父。”两年轻儒生一起上前问候道。
司马徽笑着指了指陆子羽道:“这是我侄儿子羽,快快进来说话吧。”
一行人一起走进了司马徽的书房之中。
司徒依灵为前来的客人端上了茶水,直接关门退出了书房。
“胤谊,你先前不是在豫章任职的吗?怎么突然来到襄阳了。”司马徽直接对中年儒生问道。
中年儒生喝了一口茶水,将茶杯放下,叹可口气,道:“那袁公路为人刻薄多疑,就因为我接济难民私开城门就将我从豫章太守替换了下来,无奈之下我只好带着这两个子侄来襄阳投奔刘表了。”
司马徽点了点头,直接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你来襄阳,我二人就可以多多的相处了,此前一别已经有十数年不见了吧。”说完司马徽又看了看那青年儒生,笑道:“想不到亮儿如今也这么大了,想当初还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娃娃呢。”
青年儒生听完司马徽的话,也微微一笑,对司马徽道:“亮儿多谢叔父挂念。”
司马徽点了点头,直接从书橱中掏出了棋盘,摆在了桌子上,直接道:“来,胤谊,你我二人许久不见,也不知你棋艺如何了,今日重逢,你我二人可要大战一场。”
“君念此,吾定当奉陪。”中年儒生微微一笑,径直坐了下来。
陆子羽一看自己的叔父这是棋瘾来了,直接退出了书房道:“叔父,那我就下去看看姨娘的饭菜准备的如何了。”
司马徽听完点了点头,道:“你与亮儿两人年岁差不多,定当有许多话题,况且早就听说亮儿天资聪颖,文学兵法皆有自己的独到看法,你可要好好向他学习。”
青年儒生赶紧对司马徽道:“叔父谬赞了,亮才学疏浅,当不得如此称赞。”
陆子羽看了看青年儒生,又对司马徽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叔父。”
说完直接带着二人退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