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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事不过三(信封)

假如你经常杀人,谋杀他人也会越来越危险。

三年前。

摩西·兰多成功谋杀李竞萌后,根据遗产继承书,摩西将获得李竞萌生前所有的财产。

李竞萌的兄长李山出现在葬礼上,对于妹妹的财产提出了难以应付的问题。后来还打了官司,不过摩西赢得了官司。

得到财产后,摩西决定重新做人,在日本成立了一家有限责任公司。然而,不过两年,他因没有制定好正确的经营战略而导致公司日渐萧条。最后,他的公司倒闭了。

经过下雪的街巷,摩西实在是承受不了寒冷,走进一家餐馆——虽然他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然而,从他在这家餐馆里见到杜永霖独自坐在一张小桌子旁的时候起,他就知道,她是他的下一个目标。她好像并不快乐,但手上戴着一枚价格不菲的戒指。

晚餐后,他搭讪了她。她的背景也正好适合摩西的企图。杜永霖在中国一家女子学校教过5年书,后来回家照顾生病的父亲,直到父亲因肺癌过世,于是移居日本,并学会了日语。如今,杜永霖还只是个34岁的单身妇女,有着许多钱,却一片茫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事。

他们相遇五个星期之后,摩西和杜永霖结了婚。接着,他们搬进一座以低廉价格租下的房子。出乎意料的是,摩西发现杜永霖是一个快活的人,甚至相当的通情达理——除了她竟然会愚蠢地相信一个男人会和他一见钟情。

然而,过了快一年,摩西打算提前行动了,原因有两点。首先,杜永霖拒绝讨论她名下的钱。她把所有商业文件都锁在一个箱子里,还拒绝讨论那些文件。他另一个担忧来自杜永霖对他工作的不必要的好奇心。摩西曾告诉杜永霖,他是一家工程公司的合伙人,所以他才能缺勤很长时间。杜永霖接受了他的说法,但她提了很多问题,甚至还想去造访他的办公室和工厂。

于是,摩西那天早晨使用花言巧语勉强地和杜永霖签下了那份遗产继承书。摩西已经做出决定,必须快点行动了。

第二天晚上。

已经在厕所里的摩西决定今晚行动——杜永霖说她要洗澡。他将要使用的手法和杀害艾格尼的有共同点——都在浴室。

他转身背对着窗户,开始将水灌入浴缸。他们搬进来后不久,他就亲自给浴室刷了墙漆,还在浴缸旁边摆了个小架子,放了一台小型电暖器。它是白色的,和墙壁一个颜色,不是很引人注意。浴室里没有电源插座,但他将电暖器的插头插进了浴室门外的一处插座。

他现在打开了电暖器,加热管变得又红又烫。随后,他离开浴室小心翼翼地拉起电闸,关闭电源。他特意用一块布盖住手,这样他就不会留下指纹。

回到浴室时,他手里仍拿着布,把电暖器沉到了浴缸底部。当然了,你仍看得见电暖器,好像电暖器是意外得从架子上跌落下来。

背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令摩西突然转过身。杜永霖的脑袋出现在厨房的平屋顶上面,刚好在浴室窗户下面。她正站在梯子上从屋顶边沿除去落叶。

摩西保持着冷静,问道:“亲爱的,你在那里做什么?”

杜永霖大吃一惊,差点从梯子上掉了下来:“你吓死我了!我心想,在准备洗澡之前,我可以做完这点小活计。”

“今晚我要带你出去吃饭,我希望你看起来尽可能漂亮。浴缸里的泡泡持续不了非常久,来浴室吧。”

“好的,亲爱的。”她开始爬下梯子。

摩西倒了些液体到浴缸里。他再次打开水龙头,不一会浴缸里就充满了泡泡。这些泡泡完全遮盖了浴缸底部的电暖器,甚至盖住了浴缸的两侧。

杜永霖出现在房门口:“哦,摩西!泡泡弄得到处都是,甚至连地面上都有!”

“没关系,我不小心倒多了,快点吧。”

于是,摩西走出浴室,杜永霖锁了浴室门。他缓缓走向电源总闸,强迫自己等待了一分钟。

“泡得怎么样?”摩西喊道。

“我还不知道。我刚刚才泡进浴缸里。”

摩西已经摸到了电源的闸门。

此刻,摩西回想起三年前自己所说的“重新做人”,良心似乎受到了强烈的攻击。为了钱,自己已经杀过两个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里徘徊。

“3,2……1!”摩西还是落下了闸门。他身后的插座发出细小的爆裂声。电路中断了,房间里变得万籁俱寂。

过了一会,他走过去叩响了浴室房门:“亲爱的?”没有任何动静,摩西终于送了一口气。

现在,他必须为第二阶段做准备。尸体必须被人发现,但不能发现得太早。他决定再等半个小时后再重重地敲响浴室房门,接着呼喊邻居来帮忙,最终用蛮力打开门锁——浴室门没有配钥匙。

他脚步轻柔地走进卧室,用偷到的钥匙打开那个箱子,放着杜永霖商业文件的包在这个箱子里面。他打开了这个包,里面有一些金融文件,一两个厚信封,最上面是她的一本邮政储蓄存折。

摩西接着打开一个信封,里面的纸张、信笺和文件落到地板上。突然,他看见了一只上面写有他名字的信封,是杜永霖的笔迹。他撕开信封,惊讶地看见信上写的日期是两天前——

亲爱的摩西(没法顶格),

假如你读到这封信,我恐怕得说,这封信对你来说会像晴天霹雳。我希望我不需要写这封信,但现在你的举动迫使我面对一些令人不愉快的可能性。

摩西,你难道没有意识到,任何一位匆匆嫁给一名陌生男子的中年妇女都会扪心自问:她的丈夫为什么要娶她?

起初,我以为我和你坠入了爱河,但当我发现你在撒谎,似乎另有目的时,我开始担忧起来。接着,当你开始对这座房子里的浴室进行改装后,我决定要快点行动。于是,我找到了警方。

你有没有注意到,搬进隔壁房子里的新住户从来没有跟你说过话?他们并非一对夫妻,而是来自警视厅的两名刑警: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之后通过暗中调查,佐藤警官发现了几年前旧报纸上的两篇新闻,一篇来自英国,一篇来自中国。新闻上的两个女性都遭谋害。两片报道中都有死者丈夫在葬礼上的照片,照片不是特别清晰,但我认得出那就是你。于是,我意识到,我有责任接受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交给我的任务。他们说,警方需要确定你真的有罪:必须给予机会,让你再次试图谋害他人。

摩西,我想告诉你一些事。假如某天你找不到我,我的意思是说你发现我不在浴室里,你会发现我已经借道厨房屋顶逃了出去,此刻正坐在隔壁房子的厨房里。嫁给你是我太笨,但我不像你以为的那样愚笨。

最后,我要告诉你,有些在法律面前严厉禁止做的事总会遵循“事不过三”的原则,我诚挚地祝你好运。

Best wishes,

杜永霖

当摩西读完整封信,房子里仍然万籁俱寂。但是就在这一片寂静之中,他听到房子后门突然被人打开的声音,还有警察冲上楼梯来抓捕他的脚步声。

……

“没想到你的推理如此正确。”又坐在了咖啡厅里的陈煊鹏赞叹道。

“哪里,哪里?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这次早就知道真相了。”夜羽寒笑道,“不过这次摩西的运气确实不太好哦!”

“哈哈,又是《复仇者的运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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