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蓓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季谌北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胳膊搭着扶手,墨眸幽深地望着钱蓓蓓。
正在翻找医药箱的钱蓓蓓感觉自己的背后凉意阵阵,嘟了嘟嘴,加快了翻找的速度。
内心此刻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把这尊大佛给打发走。
她拿着碘酒和棉棒走到他身边,看了眼压根没打算自己动手的季谌北,在心里叹口气,还是认命地蹲下身。
手指捻着蘸了碘酒的棉棒,“伸手。”
季谌北不动。
“疼死你算了。”钱蓓蓓丝毫没有留情地直接把棉棒杵在了他的伤口。
季谌北疼地皱起了眉,却依旧一声不吭,“谁要你多管闲事。”
嘴上这样说,手倒是乖乖地不动任钱蓓蓓擦药。
钱蓓蓓不想接他的话,索性闭嘴不言,认真擦药。
灯光温柔地洒在她的头顶和睫毛,她目不转睛地认真模样,让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季谌北有片刻的恍惚。
仿佛二人从来没有分开过。
仿佛她还是属于他的那个她。
擦好碘酒,钱蓓蓓轻轻地吹着伤口,睫毛随着呼吸而轻轻眨动,微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季谌北只觉得心头微动。
就在钱蓓蓓松开他手的那一刻,他一把抓住她,将人拉进了自己怀里。
跌落在他怀中的钱蓓蓓下意识抬头,目光撞上他墨眸的瞬间,整个人似着魔般一动不动。
呼吸不由加快。
气氛变得有些不一样。
忽然手机铃声突兀地在客厅响起,钱蓓蓓回神,抽回手想要挣扎着从他的身上站起来,却总是被他各种制止。
几经拉扯之间,眼瞅着铃声就要停歇,钱蓓蓓瞪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吼道,“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了季谌北!”
自从他出现,她的生活就没有再平静过。
季谌北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最终还是松了手。
重回自由地钱蓓蓓站起身,捋了捋头发,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走到卫生间去接。
“蓓蓓啊,你怎么这么久才接我电话?”路尧充满活力的声音透过电波传过来。
钱蓓蓓背靠着卫生间的门板,闭着眼,声音疲惫,“我刚刚在洗澡。”
“难怪。”路尧吹了声口哨,故作调笑,“我还以为你被请进去喝茶了。”
“我没心情开玩笑。”钱蓓蓓明明在听电话,却不知为何耳朵更在意外面的动静。
“好了,就是关心你有没有安全到家,知道你没事就行了,早点休息。”
“拜拜。”
挂了电话,钱蓓蓓没有直接开门出去,她有些不想面对他。
亦或是不敢。
是怕他还是怕别的什么,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走到洗脸池旁,打开水龙头,任水哗啦啦地流,她却只是倚在池子旁,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就在她关上水龙头,手握在门把上时,听见外面传来门拍上的声音。
他走了。
钱蓓蓓忍不住松了口气,打开门出来。
却看到他依旧站在门里,季谌北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语气微凉,“我以为你不会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