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一定好奇为何国师会告知我这些,而我也是因一次偶然而得知的。”沈香葶想清楚后,说话时内心也平静许多。“你可知每年九月总有一天国师会不知所踪!”
花挽青仔细回想,好似无意间听到父亲提起过,但也不确定。“好像是如你所说,但我从未见过此人。”
“之所以在九月,就是因为九月中的某一天,是彼岸之花最为盛放之际……”沈香葶将那日之事娓娓道来……
“阿水,果然还是晚上热闹些呀!你看这万家灯火,多耀眼。”
阿水是沈香葶最喜欢的宫女,有点儿小聪敏,十分爱笑,只要沈香葶在圣宫,绝不会让阿水离她三丈之远。
沈香葶今日溜出宫喝得有点儿多,自酒楼出来便在街上晃荡。
沈香葶脚下不稳,似要摔倒的模样,阿水便一直扶着沈香葶,“主女,你小心点儿!”
沈香葶忽而抬头间看见了会客楼,觉着是客栈,便甩开阿水的手,自顾自的直往里走。
阿水便在身后唤,“主女,咱们得回去了!”
沈香葶只微微扭过头,朝着阿水一笑,“不急,不急。”
阿水看着沈香葶,有些无奈,只得妥协,而后便跟着沈香葶进入会客楼。
沈香葶进去后到很是乖巧的靠着楼梯的扶手。
阿水瞧着沈香葶如此,便去找掌柜为沈香葶订了一间屋子。
待事情一办妥,阿水再向沈香葶方向瞧去时却没了沈香葶身影。
小厮本是要领着阿水去方才所订的屋子,可转身一瞧阿水如此神情,不知是为何事,“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等会儿!”而后阿水便四处寻人。
留得小厮云里雾里,“姑娘,那间屋子还要不要啊?”
“要。”
沈香葶迷迷糊糊的随意入了一间屋子,便以为是阿水订的,而后便躺下休息。
沈香葶方才趟下一小会儿,便注意到有人推开了这间屋子。
醉酒后想好好睡一觉,被此人打扰甚是烦心,“谁啊?”
那人没有理会沈香葶,沈香葶亦不愿折腾,便想继续睡,谁知忽然想去茅房。
沈香葶便及不情愿的起身,而后竟瞧见那人就睡在房间的桌子之上。不知是因桌子太小,或是有什么其他原因,那人将自己缩成一团。
沈香葶好奇的走向那人,“睡桌子?”沈香葶嘴角上扬,“有点儿意思!”
沈香葶转身要去茅房,可就在转身之际,那人一把抓住沈香葶的手腕。
“大哥,你这是干嘛呀!人有三急啊!放手啊!”
那个人却抓的越发的紧,口中唤着“慕花”
“大哥,可我不是呀,你抓着我也没用啊!”沈香葶看着那人,“喂,你到底放不放?”
那人没有丝毫反应。
“我……我我我……”沈香葶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便打了他一掌,这才放开。
沈香葶回到房间后,便听见那人竟说“彼岸的花,开彼岸,叶已归,花在哪儿呢?!”
说完,那人居然将沈香葶带到了一个神秘之境——彼岸!
从进入神秘之境起,便看到满目赤红的彼岸花正在盛放,虽是有花,却无一叶,沈香葶甚是吃惊。
最后二人落在了一个悬崖之上,那人的眼眸自进入彼岸,便越发的悲戚。
沈香葶好奇的四处打量,在崖口不远处看到一个大石块,上面写着非常醒目的四个大字——圣殇之崖!
沈香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见,以前虽听过,却一直以为是传说,没想到竟是真的。
花挽青听到沈香葶提及圣殇之崖便更加吃惊,梦中之人就是落入了这无尽深渊的圣殇之崖。“等等,你确定你说的是圣殇之崖?!你没有看错?!”
沈香葶及其肯定,“怎么可能会看错,神秘之境能亲眼见到之人少之又少,人们皆视其为传说。竟然我见到了,自是错不了。”
花挽青若有所思,“你继续说。”
“哦!”
待沈香葶再看向那人之时,他的眼眸之中竟含着泪。忽然噗通一声,那人双膝跪地,大声咆哮“慕花!”
沈香葶被他给吓到了,不自觉的往后退,忽然,右脚悬空,整个身子向后倾,“啊……救命啊!”
那人听到沈香葶的呼救声,快速抬头、起身,而后一个瞬移抓住了沈香葶的左腕,将沈香葶救了上来。
回到崖上,还没待沈香葶回过神来,那人已经上下打量了沈香葶一番,什么话都没有说,然后二人便回了圣城的会客楼。
沈香葶虽对那人十分好奇,但也不敢随便开口问。
阿水一直在找沈香葶,一不小心被自己的裙角拌到,将眼前的屋子的门给撞开了。
阿水连忙起身道歉,“对不起,打扰您清梦。”
沈香葶一瞧是阿水,“阿水。”
阿水这才抬头瞧,“主……主子,你可叫阿水好找!”
沈香葶一脸纳闷,“找?这不是你订的屋子吗?”
“阿水订的屋子不是这间。”
沈香葶这才明白,原是自己走错的屋子,“这位兄台,实在是抱歉!”而后沈香葶便离开了此处。
马车上,沈香葶询问花挽青,“你可还记得我被圣主禁足的那次?”
“记得,毕竟圣主如此爱护你,能罚你禁足也着实不容易,我自然得记得,父亲知道我与你交好,那时还特意让我进圣宫陪你。”
“你问我为何被罚,我从未告知与你,是因为此事与那人有关。”
从神秘之境回来后,沈香葶时常想起那日之事。
本是在圣花园中赏花,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了议事殿,由于心中想着事,便没有注意四周,就在靠窗的角落坐在地上,往外看。
阿水只顾跟着沈香葶,亦是没有留意。
沈香葶与阿水入殿后一直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圣主与安大将军一同走进议事殿,脸上挂着愁容。
“安大将军,你怎么看最近发生在边境之事。”
“此时他们虽是小国度,可一旦众小国联合起来,即便我大圣之国能收服他们,对于我大圣之国造成的损失亦不会小啊!”
“将军之言既是本圣之忧啊!”
沈香葶被圣主和将军的谈话打断思绪,定睛一看周围,竟是议事殿。
除了圣后,女子不得入殿,本想偷偷溜掉,此时又一人走进议事殿,仔细一看居然是......
此人将右手放在左手之上,再将左手贴近心口,身子微微前倾。“青与赤拜见圣主。”
圣主见到此人脸上的烦懑竟得到一丝舒缓。“此来议事,国师不必如此多礼。”
沈香葶万万没想到将自己带去神秘之境的,居然是国师——青与赤!
沈香葶心中一惊,只想快点离开议事殿,突然一个踉跄,被安大将军注意到。
“谁人如此大胆,竟擅自闯入议事殿。”将军一个箭步,一掌向沈香葶袭来,幸而沈香葶的功夫是跟着安大将军学的,便躲了过去。
安大将军也没想到是沈香葶,“圣女!”
安大将军虽知沈香葶顽皮,但不会坏了议事殿的规矩。“圣女为何会在此?”
沈香葶从角落走出来,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师傅~圣主~”
沈香葶看向国师,愣了一下,还是唤了一声,“国师~!你们继续,我便不打扰了!”
“站住。”
“呵呵呵呵呵......不知圣主还有何事?”
“身为主女,却坏规矩,该罚。”
圣主从未以如此冷冽的声音同沈香葶说话,沈香葶也知晓自己是逃不掉了,便佯装镇静,“是。”
“从即日起,主女禁足一月。其婢女不加以劝阻,赏二十大板。”
“主女领罚,拜退圣主。”
沈香葶说完便看向花挽青,“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若执意要找国师问清楚,我也不阻挠你,毕竟你的梦已经困扰你非常之久了。但你千万不要同国师讲是我说的。”
沈香葶一说完,马车外的小小便无缝衔接上,“主子,前面就到了,您做好下车准备,整理一下衣裳,发髻。”
沈香葶见花挽青没有回应她,小小却接了上来,便故意吓唬小小,“主子们说话就不要随意打断,不然下次就得罚你了!”
小小性子偏内敛,只要是对花挽青好的事或是花挽青吩咐之事,便一丝不苟。
花挽青知道若是不先回应沈香葶,她又得说小小了。“沈香葶,你就放心好了,我花挽青何时害过你,亦或是做过对你不利之事!?”
沈香葶知道花挽青不是这种人。“自是从来没有。”
“这不就对了嘛!尽瞎操心!”而后花挽青看向小小,“小小,没事儿,主女逗你的呢!”
小小颔首低头小声应了一声,“嗯,小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