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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小燕抬头望望出神的我,嘴角嗫嚅着,复垂下头声音微弱地道,我想去他那边看看···

亲情一边的人们立马泄气,坐立难安,脸色铁青,嘴唇颤栗。他们死活难以置信平素乖巧懂事的妹妹怎会糊涂至此?她彪悍的堂姐站出来使劲拽小燕一个趔趄,厉声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燕收敛心神,睃她堂姐一眼,扬起小脸,两行珠泪簌簌地顺着双颊淌了下来,我从未见过那么清冽的眼泪,无声地落。要蕴藏多么大的委屈,才能流出这样悲伤的眼泪?

眼泪,是纯洁的心声。

眼泪,是无言地叛逆。

看见我喜欢的姑娘在眼前无助落泪,一颗心被抽空了般的难受,可我只能干着急,我不能抹杀她的亲情。我明白她为了顾忌我内心的感受宁愿顶撞她的家人,她不愿让我失去自尊地离开这里。

我对这个女孩生出了无限地感激。

我们实在想不通,这么浓的亲情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你刚认识的人?我们实在为你感到痛心。她堂姐压抑不住悲愤指着小燕疾言冷语地说。

什么都不说了,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小燕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决绝的要跟你走,你是男人你说一句话吧。小燕表姐夫无奈望着我说。

矛头再次指向了我,我实在不知道怎样说?站在爱情一方?我当然想小燕跟我走,可她的亲情如何处置?小燕在家人面前该如何存在?而我明白家人对一个人的重要性,那是幸福和温暖的源泉。

想到这里,我知道该怎样做了,我极力平息了一下翻涌动荡的心境。

我回过脸面对伤心的小燕说,要不这次你别去了,等我下次过来了再带你去,好么?不要惹家人担心和难过了,行吗?

我心乱如麻,竟分辨不出这次带她走和下次带她走有什么区别?而在她家人眼中,多跑一趟就多一次放心,多一分了解,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千里迢迢地奔波,至少说明男人心上有这个女人吧!是的,这是不言自明的道理。

听了我的所言所语,小燕重新扬起带泪的小脸,满目不解,迷惘,也有一丝埋怨,一缕不舍。她明白,我只能这样讲话,只能违心地站在她的角度,否则,今天这场面,只能愈来愈僵。因此,她痛苦地保持了不该有的沉默。

顺着我的话茬,那位胖姐姐转变了口气跟态度。显然,我还没昏聩至令他们揪心的地步。

你能这样为小燕为我们考虑,足见你对小燕的用心,我们也不是那种不解风情,蛮不讲理的人,我们也是过来人,能明白你们之间的情感。但人心叵测,社会复杂,我还是希望你们多一分冷静,少一些冲动,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伤害和损失。再说了,两个人彼此信任,也不在乎分离多久,只要你拿出你的真心诚意来,我们一定能看得到的。我们希望你们理解我们做家人的苦心,这次真的不好意思,你也不必太过纠结。她言辞恳切,不急不躁,似乎成竹在胸地说。

我除了颔首低眉应承外还能讲什么呢?心中悲戚有如丛草染秋霜,生出晶莹剔透的伤感来。

我决定独自离去。是的,经过这样一闹腾,似乎留下来也挺尴尬无措的。因此我主动客气有礼的表示了我的意思,他们也不过多地挽留,也是客气地说要留几天也可以。其实,我留下来只能加剧他们的不安,因此,我以退为进,说不定还能给他们留点好印象。

我便推说家中挺忙的,等忙过这阵日子,闲了再来贵地打扰。他们点头亦不复客气。

小燕提出要送我去车站,她家人也同意了。由此可见,他们还是信任我们的,也不怕我们临时改变了主意,私奔了去。就算为了这份信任,我也决计难以做出有违良心的事。所谓人无信不立,就是这个道理。

我们相跟着走出了小屋,小燕姐姐姐夫他们也赶着上班去了。看来我真搅乱了他们正常的生活,一时间,觉得挺对不住人家的,说句实在话,这次这事我做的真不够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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