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晔周围一片漆黑,他想要找寻些许光亮,却一无所获。他像个溺水的孩子,越是挣扎,却陷得越深。
张晔慢慢无力反抗,只能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黑暗开始侵蚀他的身体,张晔渐渐开始无法呼吸,就在他感觉已经要死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却传入他的耳朵。
“终于穿过来了,不行,这力量可没法维持太久。嗯?你可真是幸运啊,小子,看来本皇来的时间对你来说正是时候啊,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很气愤?是不是想报仇?把你的灵魂给本皇吧,怎么样,作为恩赐,本皇会赐予你复仇的力量。”
张晔虽然什么都看不见,生前的一幕幕却在眼前闪过,他知道自己不能死在这,幻觉也好,鬼神也罢,如果这是最后的稻草,那他会拼命抓住,他也已经没有资格去谈条件了。
似乎那声音能听见张晔的心声,随来一阵爽朗的狂笑“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本皇的仆人,这是本皇赐予的恩惠,只要你忠心于本皇,为本皇征服这个世界,你想要的都会有。”
说完,一道血光从远方射来,张晔在黑暗中也能清晰的看到那道血光,如划破长空的流星一般向张晔袭来,钻入他的眉心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无比的疼痛,如摧枯拉朽一般将张晔最后残存的一点意识也销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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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太阳还懒洋洋的睡着,老刘已经骑着他的小三轮去卖豆浆了,等太阳出来了他一般还要吆喝几句,他感觉这样应该能多卖几袋。
老刘骑到小巷子尾,却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感觉不像是石头之类的东西,这个点路灯没开,天也没亮,老刘赶紧拿出手机照了一下,这一照把老刘吓了一跳,他车前轮下压着一个人,浑身是血也不知是死是活,老刘哪见过这种场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想要逃跑,走了两步老刘想想自己一个骑破三轮的怎么可能撞死人,壮着胆走到人前碰了碰鼻口,还有气,老刘也是松了口气,刚想打电话叫救护车,又想这人会不会讹自己,这年头可不太平,谁知道这人醒了会干嘛,自己一个卖豆浆的可经不起他讹。
正在老刘犹豫的时候,那人却睁开了眼睛,明明天还没亮,可那人眼中却闪烁着鲜红的光芒,老刘从来没见过那种红的令人恐惧的红色,不过一瞬那红色便消逝了,一丝晨光从远方探出,照在那人脸庞,老刘面前的正是死而复生的张晔。
张晔站起身,昨天被打断的手脚已经都好了,应该完全碎裂的头骨现在连一点伤痕都没有了,要不是他满身的血迹他都要怀疑昨天是不是做了个梦。
张晔挥了挥手不仅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充满力量,力气好像也比以前大了不少,恨不得去找个地方发泄一番。
“小伙子,你没事?”老刘傻眼的看着满身是血却一副生龙活虎样子的张晔。
“没事,老伯我好得很。”说着还秀了一下自己的肌肉,表示自己完全没问题。
虽说是身体完全没问题了但张晔终究是刚刚死而复生,从天晚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什么,那豆浆的香味像是勾人的妖精,弄得张晔是口水连连。
“老伯,你这豆浆多少钱一袋啊。”
“哦,豆浆啊,一块钱一袋。”老刘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好像浑身是血的不是他一样。
“哦,一块钱啊。”张晔摸摸口袋,刚好还有一块把钱递给老刘,老刘拿了袋豆浆给他,却没收他的钱,
“小伙子,这是老伯请你的,听老伯一句劝,以后别这样了,你这样一天到晚,毁了你前程不说,你父母该多担心啊。”
张晔知道老刘是误会了,但也没解释,只是把一块钱放在三轮车上“谢谢老伯,以后会注意的。”说完叼着袋豆浆就走了。
张晔的家在城南最偏远的旧民宅里,因为地方不好,没有房地产商愿意拆这片地方,几十年时光的腐蚀将铁做的扶手都完全锈坏了。张晔的家在二楼,足足有二三十平,只有他一个人住完全绰绰有余,这里因为之前那户人家出过命案,所以房价异常的便宜。
张晔把衣服丢在一旁,洗了个热水澡,血渍渐渐褪去,露出了张晔原貌,细看之下是有几分俊朗,尤其身上的气质,很难想象他是在这么穷的地方长大的。
张晔洗完澡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想着昨夜,那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他说的恩赐就是治好了自己吗?但只是治好也没用啊,如此超越常识的力量没有再多给些什么吗?
无助的躺在床上,张晔也很看不起自己,明明已经死里逃生,却还不满足,不反思自己反而去找别人,这种无力感,真的糟透了,他很恨现在这样无能的自己。
昨夜毕竟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虽然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但心里却是十分疲惫,回到家里总算是安了点心,疲倦感也是顿时袭来,渐渐的,张晔便昏睡了过去。
睡去张晔却瞬间意识变得清醒,他甚至能观察周围,但他所在的地方却已不再是他的房间,他目所能及之地尽是一片血色,猩红的让人害怕,仔细看去,血色中央似乎还站着一个人,满头的红发披着一件血色裘皮,顶着一副惨白的看不见一丝血色的脸,明明周围都是红色,但张晔就是感觉那人的位置就是中央。
“你是?”
“哦,不认识本皇了吗,我是买下你灵魂的人,你可以称呼我为血帝血帝,当然,你或者也可以称呼我为血帝陛下。”
“你就是昨天那个声音?”张晔反应过来可血帝却眉头一皱,一道血光从手中弹出,张晔顿时感觉要被无尽的鲜血淹没,血流注进他的身体,仿佛要讲他整个吞噬,张晔痛到无法呼吸,整个人跪在地上,双手掐着脖子,想要缓解一些痛苦,但没有一丝效果,痛感越来越强烈,就在张晔要崩溃的时候,那种痛感又消逝了,虽然消逝,但张晔依旧后怕不已,那种感觉,比死亡还要可怕。
“我应该已经告诉你该如何称呼本皇了,不是吗?”
张晔想要站起身,直面面前这个傲慢的家伙,但压在他身上的不只是对死亡的恐惧,更有对未来的不甘心,他有太多的事还没有完成,还有太多问题没有弄明白,恐惧与欲望向两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他的身上,让他不敢质问血帝的无理,让他只能渐渐弯下膝盖
“是,血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