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蚩尤开天之后,众属臣各司其职,将懵懂的天地雏形渐渐修补成理想的样子。
有山有水有日月,有花有草有游鱼。天地间各个物种也由造物主们渐渐的搬上了历史的舞台。
其中最为众多的自然是人,这个看似弱小,却潜力无穷的种族。
山川河流之间也会栖息这颇为强大的各种凶兽,自然也有造福一方的瑞兽。
而人们,就在凶兽与瑞兽的夹缝中努力生存,在盘、蚩两组的族人教导之下,努力发展,成为天地间最为重要的一部分。
然而,就在天地一片欣欣向荣的时候,发生了一场几乎要将这片刚刚成型的小天地毁灭的战争,而战争双方的主角,却是我们曾经开辟这片天地的最大功臣——盘古、蚩尤。
原因不详,过程不详,结局却很清楚。
盘古、蚩尤双双神陨,诸多属臣也在短时间内纷纷消失。
天地几乎毁灭殆尽,但却在造物主伏羲、女娲、神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之中留下的八卦镜、补天石、神农鼎中那源源不断元魂的催动之下,天地又逐渐稳定。
胆寒的人们以及凶兽瑞兽们也开始壮着胆子走出了自己的避难所,看到一望无际的荒凉,自己辛苦创下的成果付之一炬,无边的绝望又再度涌上心头。
不知何时,出现了五位能人,他们分于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各自凭借自己出色的个人手段,以及出众的领导才能,渐渐的将这支离破碎的新世界重新整顿,慢慢形成了五个部族。
逐渐,部族变为村落,村落又变成城镇,进而成为帝国。
五大帝国自然也存在争斗,于是各自为了更方便、更多的获取生存所需的资源,纷纷组建属于自己的战力。他们传下灵书,以便各自领地的属民修习,成为战力。
于是便有了五大灵地中土殿、东篱山庄、北冥海、西岚阁、南阳宫。
而这五个人,也被称为五帝,也就是后人所常知的黄帝、颛顼(zhuān xū)、帝喾(kù)、尧、舜五帝。
但是却还有三股势力,不隶属于任何帝国。他们任何一股势力都足以硬抗五大帝国联手,但也仅限于自保。
五大帝国也不是不想自家称霸,拔出这三家势力。但是每次都久攻不下,损失极为惨重,而这三大势力却也自视清高,从不联手,也就给了五大帝国喘息的机会。
而这三大势力,却是凭借三皇伏羲、女娲、神农遗留的魂器,偏居一隅,形成了三大圣地伏羲台、女娲宫、神农谷。
双方僵持不下,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相互制衡的局面:帝国压制圣地不能扩张,圣地汲取帝国各类人才。双方虽没什么太大矛盾,到也相安无事,各自独领一方罢了。
而开辟这片天地的盘古、蚩尤两大部族却被人们所憎恨,憎恨他们毁坏了自己的成果,憎恨他们破坏了家园,憎恨他们杀死了亲朋,而那些遗留的两族普通族人也从高高的神坛,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殊不为一段悲痛的历史。
于是,在某个倾盆大雨的夜晚,发生了这样习以为常的一幕。
“老头!你快走!带着小少爷快走!他是我们最后的血脉了!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雨夜中,一片漆黑的森林传来一声青年的大吼,而对面就是密密麻麻,一望无际的火把,显然是有人追来,而且来着不善。
“是啊!老管家!家主生前最信任的就是您了!您快带小少爷走!我们拼死也会拦下这群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的!”
“可是。。。。这。。。”
“别啰嗦了!臭老头!还要小爷我以死相逼么?!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他!”青年说罢,抬起手中长剑至于脖颈处,指着老者怀里还处于襁褓中的婴儿怒吼道。
“我知道,我知道的,安儿,爷爷知道的!”老者泣道,“那老朽就先行一步,诸位稍后千万要跟上啊!”说罢,老者转身向森林深处急行而去。
“爷爷,孙儿不孝,不能给您老尽孝了!”青年望着老者离去的背影,顿时泪如雨下,“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为了始祖!跟他们拼了!”
厮杀声,惨叫声,声声尽皆传入还在奔袭的老者耳中,包括那声“为了始祖”,而之前的,他却听不到了。
然而,老者虽然看似慌不择路的跑着,但是仔细看去,却也能看出点门路。
诸如脚边的石子,有时会向旁边踢一点,也可能直接踩入地面,也可能直接拿在手里。又诸如路过的灌木时,摘几片叶子,也可能摘取几根枝藤。
“希望当时主上授予的阵法能拦住他们一时。”老者原来是在布置不知名的阵法,但是看那信手拈来的手法,想必也是一个阵法高手无疑了。
“不行!还却一个守阵人!看来只能召唤他了。”老者看似并不满意,又以左脚为基,右脚慢慢的顺时针画了一个圆,紧接着,老者将襁褓中的婴儿至于一个树洞之中避雨。“少主稍等老奴片刻,待老奴将后面那群忘恩负义之辈拦下,就带少主另寻栖身之所!”
只见老者右手在左肩处点了几下,奋力的一扯自己的右臂。顿时血如雨下,与磅礴的大雨一起撒于天地之间。
“老伙计,出来吧!出来见我最后一面吧!”老者将自己的左臂置于胸前半空中,又以鲜血在空中画了一个六芒星的符号,嘴中念念有词,好像在施展什么远古禁忌的咒语。
空中的手臂慢慢变得膨胀起来,六芒星的符号也越来越耀眼起来,最终,形成一个黝黑的洞口,而洞口里,阵阵阴风吹散了老者周边的雨珠,也吹干了老者的皮肤。
“是什么情况,让你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老朋友,好久不见了!”洞口处传来一阵渗人而又沙哑的声音,像极了地狱深处的恶鬼,但又带有一丝不可思议,或者说是惋惜。
“就不跟你叙旧了老朋友,自族长走后,家族日渐月下,今日终于也走到了这一步了!我只拜托你一件事!带少主走!以你的本事,这世间还没人追得上你!拜托了!”枯干的老者俨然没有了当初的仙风道骨,就像一个日暮黄昏的垂垂老者无二。
“嗯!我知道了!你保重!”从洞口缓步而出的是一个中年壮汉,刚毅的脸庞被一道疤痕自右眼眉处斜下直至脖颈处,甚至延申到哪里也无人知晓,稀疏的胡渣,却又更多的增添了几分铁血气息。
但壮汉却知道,这是生死攸关的关头,不然老者也不会以自己为媒介,施展血狱幻魔,召唤自己出来了。
于是他也不过多啰嗦,壮汉看了一眼树洞中嗷嗷大哭的婴儿,似乎小家伙也知道要离开老者一样急不可耐,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被充满血气的壮汉抱与怀中,向着远方,化为一道血光而去。
“拜托了!老朋友!”老者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淡淡的说到“那么接下来,就让老奴会会这群忘恩负义之辈吧!主上!老奴没有给家族蒙羞!老朋友们!我盘峰来找你们下棋了!哈哈哈哈哈!”
“哇!哇!哇!哇”
“这谁家的孩子啊!怎么这么狠心啊!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怎么忍心抛弃啊!乖!乖!不哭!奶奶给你热点羊奶喝!不哭了乖!~”
“看来,他安全了。那么,是时候开始计划了!”
远处,一道巨大的红色眼眸一闪而过。
大雨,还在下,树林中,却一片静悄悄。
然而,我们的故事,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