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织先生量好尺寸之后,哥哥询问了一下完成的时间我们便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哥哥说要去一趟蓝家,问我要不要一起去,鉴于我昨天刚去了蓝家,且还撕坏了人家一本书,再加上我跟蓝奕定下了婚约,见面总觉得有些尴尬,便拒绝了哥哥。
“那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点。”我朝哥哥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暗灵从意识里浮现出来问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我没有回答他,关于今天要做什么,我早就计划好了。
我径直回到家,公孙辙正在打扫房间,见我回来直起身朝我问好,我应了一声,嘱咐他没有事不要来我房间,公孙辙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我是不是要闭关,我点了点头,他便一副了然的样子。
回到房间后我将门关上,并将窗帘拉好,确定别人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然后便进了异空间,我一直都知道有人在用某种方法监视着我,从我在本世界的时候开始,那人便一直在监视着我的日常生活,就算来了这里也依旧在监视着我。
我也想过要不要将监视的人揪出来,不过一来那人只是单纯的监视,什么也没有做过,二来那人隐藏踪迹的能力确实不弱,想把他揪出来还是要费一些力气的,在本世界的时候灵力受限,没办法找到那人,到了异世界被诸事缠身,没空找人,之后又恢复了部分记忆,对这些事逐渐觉得无所谓了。
今天之所以提起这件事是因为,在异空间能阻断那人的监视,而我今天要做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然也不能被人监视到,所以我便打算在异空间进行,只是我不知道这件事具体需要多少时间,好在公孙辙够“贴心”,帮我想好了理由,省去了很多麻烦。
进到异空间之后,暗灵便从我的身体里出来了,他应该已经猜到我的打算了,此刻脸上尽是严肃,还有些许期待和激动。我跟他一起来到放置他肉身的地方,暗灵拿出那张从蓝家藏书上撕下的纸递给我,自己退到了一边。
没错,今天我计划要做的就是解除封印,让暗灵回到他的肉身里。
当年白珞梅封印暗灵的时候是以生命为代价,如今要解除封印应该也需要相同的代价才是,为的就是防止有人解除暗灵的封印。她真是个傻姑娘,根本不知道一个人的生命究竟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牺牲自己能拯救别人,却不知道她死了会有多少人难过。
当初白珞梅实力不够,只能以那种方式来封印暗灵,而我不是白珞梅,我是司空星,不需要以生命为代价就能解除封印。
解除封印和封印一样,都需要大量的灵力,白珞梅封印暗灵的时候灵力不够,只能向天借灵力,其实封印的代价不是生命而是灵魂,白珞梅把灵魂献给天,天借给她能封印暗灵的灵力,只是因为白珞梅死了,所以才被人记载说代价是付出生命,不过这也没差。
白珞梅死的时候应该是体无完肤的,因为她借来的灵力是她的身体所承受不了的,当一个容器承受了它没办法承受的东西,便会裂开,人也是一样的道理。
且不管白珞梅封印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我现在要做的是将我身上的封印解开,只有解开我身上的封印,释放出暗灵的灵魂,再将暗灵的灵魂和肉身融合,这才算是彻底解开封印。
我将那张纸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有问题,倒不是解除封印的办法不对,而是方法太过繁琐了,明明有更简单的方法。
在心里将解除封印的方法顺了一遍,我将那张纸丢到一旁,闭上眼将灵力在全身游走一遍,找到“门”,也就是封印所在的地方,右手成爪状,将灵力汇聚在五指上,形成五根灵力锥,然后便刺进了我的左胸,那里就是“门”。
灵力锥刺破皮肤,穿过血管密布的肌肉,擦过骨头,在距离心脏五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我忍不住闷哼一声,聚集了一部分灵力在心脏,用力的刺激着。
大概这是我最狼狈的时候吧,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止不住的冒出来,紧咬着牙,瞪大了双眼,脸憋得通红,表情也十分狰狞,鲜血从指间流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服,因为要忍痛用力,所以忍不住弓起的身子,看上去狼狈极了。
当刻在心脏上的封印被我逼出来的时候,我差点就要松口气,好在我及时忍住了,然后用灵力锥狠狠地刺穿了封印,因为力道过大,心脏被灵力锥的尖端碰到了,万幸只是碰到,没有被灵力锥刺穿。
封印被灵力锥破坏掉,失去了它原本的效力,暗灵的灵魂也不再被封印,彻底从我的体内离开了,我小心翼翼的收回灵力锥,将右手从左胸慢慢拔出来。
血流如注,原本已经有些干涸的血再次被鲜血覆盖,我感觉身上的温度更低了,忍不住想要颤抖,却又没有力气颤抖,就连站着已经耗费了我全身的力气,暗灵想过来扶住我,我转身一个腿软跌倒在冰床旁边。
暗灵冲过来扶住我,用力想将我扶起来,可我现在哪有力气站起来,我瘫坐在冰床旁边,双手趴在冰床上,支撑着我不倒下,然后慢慢抬起干净的左手,缓缓靠近暗灵紧闭的双眼。
冰冰凉凉的,比我还要凉,可我现在捂不热。
恍惚中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可我实在没有力气去回应他了,我感觉眼皮好重,我感觉身上好冷,我感觉……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将军府的卧室了,床边趴着一个人,是暗灵,看来他已经跟自己的身体融合了,我轻轻动了一下,左胸传来尖锐的疼痛感,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转头看暗灵他还在睡,应该是之前累极了,又要跟身体融合又要把我从异空间运出来,暗灵一定是相当辛苦呢。
我坐起身,看着趴在床边的暗灵,这时卧室的门被打开,哥哥端着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