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水大爷应付走,刘光学便立刻往佛堂走。“爷爷,事情办妥了,不过听水大爷的口气,恐怕还会再来。”
“再来,就不用见,关门就是。”刘老头一脸无所谓,实在不给水家面子。
接下来,刘光学热烈跟人讨论藏宝图的事,刘老头闭眼不管,由他们说去。
谢宁枫本来想利用刘家做庇护,如今却改变主意。刘老头跟自家老头是老相识,他肯定不会把他们推出去,这是谢宁枫的直觉。
温柔捅捅谢宁枫的胳膊,朝他使眼色,“人家问你呢?”
“哦,有事吗?”谢宁枫一点不好意思,反而刘光学有点内疚打扰人深思。
“水家必定会派人来杀你们。”刘光学跟水老爷子打过几次交道,每次都有种水老爷子的和善装出来的感觉。“而且是暗杀。”
谢宁枫摇头,“暗杀不怕,我们也不是吃素。刘少爷,你能不能派车去接我们的一个同伴?”跟小毛联系已经超过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他逃脱了没有。
小毛以前在安西市呆过,出了旅馆便专挑偏僻人静的路走,试图把追他的人甩掉。眼见十个人面无表情将他围在高墙下,小毛面不改色掏出一把水果刀,这是他逃跑时顺手拿来保命的。
谢宁豫从墙上跳下,松松手腕,“好久没跟你一块并肩作战了。”
小毛欣喜,在心里喊了一声“队长。”
两人出任务时经常背靠背对敌,就像现在,双拳如电,飞快击向对手下颌。水果刀在小毛手里便是利器,不过下刀时他避过要害部位,只是把人弄晕。
走出巷子,地上躺着十个男人。
“宁枫他们去刘家,你去找他们,我先回去。”谢宁枫道。他出来的时间有些长,虽然有逛街这个万能借口,但他担心水家人会起疑。
两人分手后,谢宁豫赶回水家,永管家来请他去议事。
水老爷子声泪俱下,把自己塑成一个可怜人儿,最后总结:“儿媳不懂事,让各位看笑话了。”
众人碍于情面不好议论,纷纷劝说水老爷想开点。
“诸位,这事就算了吧。”水老爷一脸我为你们着想的表情,“刘家为四家之首,招惹不得。”
刘家的状况在座清楚,水老爷用心良苦又说了一遍。可惜,这下没有如他愿,刘家只剩下刘光学一根独苗苗,打上门太伤天害理。
“水老爷,我们何时出发?”安公子道。
水老爷子暗暗叹息计谋失败,但是还有机会。“明天。”
幺幺回来的消息传遍水家,水烨松口气的同时又犯愁,他跟老三对上的日子不远了。
夜晚,水家大多数人早早进入梦想。幺幺嘴里咬着一团纸薄翅展开从水面掠过,细嗅空气里稀薄的主人气息,朝北飞去。
而水家书房,水老爷子见到了一位尊贵的客人。“前路危险,依我的看法,您最好呆在家里。”
“不。”客人摆手,“我跟你们一块走。”
水老爷迟疑,“容小姐见不到您会着急。”把容小姐带上不现实,留她在水家却是鸡犬不宁。
燕文北要去的一部分因素便是容宋太黏人,搞得他透口气也要轻松。“水家应该有能力保护好我们二人吧?”
水老爷左右为难,一方面上面褒奖自然该笑逐颜开,另一方面若保护二人不得力,那他如何跟容老交代。
“就这样决定。”燕文北替水老爷子做了决定,一点不体谅陷入纠结里的水老爷。
到时多派些人保护,也不会有事,水老爷想。“您跟温老家的小姐熟悉吗?”
燕文北皱眉,温老家的病小姐吗?“怎么?水家惹到她了?”不可能啊!
水老爷把事情说了一遍,希望燕文北做个中间人给牵个好。燕文北却笑了,“你一定给人骗了,温家小姐迈个门槛都需要佣人搀扶,根本不可能跑安西市。另外,谢宁枫也是假的,谢宁枫就是个纨绔子弟,怎么可能会有内力!”
水老爷把事情翻来覆去想了四五次,懊恼跳脚,“怪不得那群人走得匆忙,敢情是害怕被人拆穿。”
刘宅,灯火通明。刘光学把馆里的人手筛了几遍,把本事大的留下,明天跟他们一起走。
“你说水老爷打的什么主意?”这个梗在他心头,搅得他睡不着觉。
从被窝里被挖出的温柔跟谢宁枫打着哈欠,温柔无奈道:“刘少爷,你晚上不睡,明天有精力赶路吗?”
刘光学自信笑笑,以前练功时,老爷子特别狠心,大晚上让他守在床头给老头端茶递水。“我不困,你们陪我说会话。”
谢宁枫真想把这人踢出去,迫于刘老头的面子,他就不计较了。“水老爷先前做了这么多事,应该是为了除掉我们,至于急于出发,恐怕那些高手催促了。”
刘光学感觉说得有理,“也对,他不急,肯定有人急。”
第二天,临出发前,刘老头突然从佛堂出来,管家手里捧着个黄布包裹的物事,刘老头扯开黄布,金算盘握在手里。“我跟你们一起。”
有老爷子的加入,自然再好不过。
“伶俐鬼回来了吗?”水老爷把帕子挂在木架上。
“没有。”永管家道,“雄的没露面,雌的已经奄奄一息了。”雌雄伶俐鬼同生共死。
“哐当。”水盆倒地,水流的满地都是。水老爷走出房门,“把另一对放出去。”
时间回到啾啾送信,啾啾欢喜地落在温柔手里,亲昵甩动尾巴求抚摸。
温柔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水果喂啾啾吃,啾啾张嘴纸团便掉在腿上。
纸条是谢宁豫写的,老三行动受限,如今能传递消息的便只有狐狸跟他。谢宁豫通知他们水家明天会动身前往万重山。
温柔不敢耽搁,立马把人喊过来。谢宁枫面色凝重,他显然料不到水老爷不按常理的举动。
“把地图拿出来,我们研究下线路。”虽然早知藏宝地在万重山里,可为了使彼此没有间隙,坦诚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