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犹豫逃跑,陆天一枪打在她腿上。陆天把人扔到车上,龚菲菲识相的话,她不会跑。
有了武器的支援,他们渐渐把对方的火力压下。解决了人,他们赶去和谢宁枫汇合。墨里克已力竭,趴在地上喘气。
谢宁枫拍拍他脑袋,好心道,“投降吧,争取判个死刑。”
墨里克不理他,谢宁枫坐在地上休息,温柔把水壶给他。
陆天手下的人把剩余人铐起来,带回去审判。
温柔把宁愿带到一边,二人沉默以对。宁愿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温柔第一次看到她吸烟。
她不抽,只是叼着,仿佛闻着味道汲取力量。
温柔抬起的手放下,面对曾共同出生入死的人,她下不去手。本来,应该由谢宁枫来问,揭开血淋淋的伤疤,直面宁愿背叛他们的事实,出于一片好心,温柔来了,她替谢宁枫来要个答案。
他们不信,宁愿喜欢一个长得勉强,东躲西藏的通缉犯。当了多年的情报部队长,宁愿见识过诸多男人,怎么会看不透墨里克小小的美男计。
“你有把柄在他手上吗?”温柔猜测道,“他威胁你了?”
宁愿摇头,她丢掉香烟,用脚轻轻碾碎,“别问了,你们会知道的。”她走进帐篷,帐帘落下,扬起她白色的衣角。
那是温柔最后一次见到宁愿,然后是她冰凉的尸体。温柔转头望向墨里克,不知这人是否有一丝后悔。
开了三天的车,他们终于回到河源市。河源市未变,他们的心境却大不相同。
盖在河源市上空的乌云散去,百姓们全都面带笑容,激进分子被铲除,他们的好日子来了。多亏有兵团在,要不他们怎么能过上安稳日子。不止河源市百姓,华国人民也沸腾了,堂堂华夏民族被一小股异族欺负到头上,这口窝囊气终于吐出来了。
河源市内张灯结彩,沸反盈天,喜悦清晰地反映在百姓的脸上,身处其间的温柔不由面含笑意。谢宁枫紧握她双手,一手将她与人群隔开。他漆黑的眸子映出谨慎之色,温柔莞尔一笑,神色里荡漾着幸福。
人生匆匆而过,如白驹过隙,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转眼皆是浮云,哪有手上的大手来得珍贵。她的仇已报,所有的一切朝好的方向发展,干嘛纠结以往的伤害,不如抓紧手上炙热的温度,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想通了,温柔勾勾手指,谢宁枫凑近,她一把压下谢宁枫的脑袋,二人双唇相贴,温柔主动加深这个吻。谢宁枫的脑子里蹦出个词,相濡以沫,怪不得鱼会彼此交换唾沫,这滋味他娘的太美好了,他要晕了。
人堆里,一个高大寂寥的身影尤为显眼。陆天把手里的调任书撕成碎片,白色的碎片耀眼极致,漂浮在他身边,彷如街市上只有他孤单一人。
陆天摇头离开,嘴里的苦涩整个口腔,吐不出一字。他最终错过了,怨不得旁人。蹒跚回到夜市上,他的手下争相敬酒,陆天来者不拒,酒精麻痹他的伤口,他暂时抛却烦恼,做回当年的帮派老大,不识情之味的年纪。
第二天一早,温柔睁开双眼,偏头便能触碰到爱人,她嘴角微微上扬,谢宁枫的脸蛋扯出一个滑稽的表情。
“坏蛋。”谢宁枫捉住捣蛋的手,亲密地捏捏温柔的鼻子,“身体有不舒服吗?”
温柔面上升起一抹红晕,羞涩打掉谢宁枫的手,嗔怪道,“大清早,问这个会不会煞风景了?”
谢宁枫爱极她的羞色,故意逗温柔说了不少真心话,惹得温柔差点谋杀亲夫。
“你们还有心情说笑?”陆天脸上带了不满,不过他针对的是谢宁枫,“B市出大事了。”
两人脉脉对视之际,一只大掌从中切入,硬生生打断二人对视。温柔抬头,不解地望向手的主人。
喜欢的人近在咫尺,触手可及,陆天勉强撇开脑袋,努力收回不安分的手。用暗哑的声音道,“B市出大事了,你们还有心情调笑。”他这话针对的是谢宁枫,什么好事都被谢宁枫占了,难道还不许他讽刺几句?
谢宁枫撇嘴,无视陆天的小举动,平静询问B市出了什么事。大事,究竟什么样的事情能令陆天变色。
“B市高官纷纷爆丑闻,民众走上街头游行,这算不算是大事?”陆天勾起一个恶意的微笑,期待谢宁枫的好心情破坏地一干二净,别整天浑身冒粉红泡泡,往他伤口撒盐。
可经过上次一番鏖战,谢宁枫的心性得到锤炼,冷硬的面庞流转不出一丝情绪。温柔不知他的变化是好是坏,但谢宁枫面对她时流露真性情,这就够了。别人怎样,她管不着,反正谢宁枫对她是真的就好。而且谢宁枫面无表情,倒贴的女人也会少点,省了她不少事。
“这事不归特殊部门管理,特殊部门只管古武界和危及国家安全的事件。”温柔提醒陆天,不必费力气,贪污案摊不到他们头上。随着国家建设日益完善,贪污不可避免,杀一儆百也没用。可这次的事闹太大了,或许有人能战战兢兢一段时间。
“如此简单,我能告诉你们。”陆天一脸玩味,眸子里的光芒却暗淡下来,他自认了解温柔很多,温柔却对他知之甚少,一股伤感萦绕在他心尖挥之不去。在温柔的疑惑下,陆天打起精神拿出一份报纸。
中央国报是华国最具权威的报纸,没有之一。由国家新闻总署统筹发行,每星期一期,报上皆是国内外足以改变世界政治格局的大事,受到国内外的关注。因此温柔好奇了,到底哪位高官做了天怒人怨的事,丢脸丢到国外去了。
报纸上,一篇大幅报道映入二人眼帘,九号标题大得悚然惊人,逼死妻子,虐待幼子,显得尤为沉重。温柔连忙挪眼瞧向谢宁枫,谢宁枫刚硬的脸庞紧绷到极限,似乎下一秒他的脸孔就会裂开。
一双漆黑的眼眸渐渐遍布红丝,红唇紧抿,殷红似血,手上青筋狰狞爆起,刹那底下的桌子四分五裂。
这场变故吓到了二人,陆天心惊地揣测谢宁枫莫不是把桌子当他爹了吧,待换成真人,不得撕成碎片啊!这个猜测,令陆天熄了看热闹的念头,也要有命看热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