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她叫温柔。”
双方握手后,坐在藤椅上交谈。
宁愿是一年前来到赤石沙漠,因为一个谣言。新独由来已久,可以追溯到前朝。大战期间,倭国扶持新独,新独一度壮大,后来被西征军打得抱头鼠窜,失去了踪影。近年来,东山再起,而谣言说,新独躲在鬼堡里。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宁愿叹息,“可怜我青春年华正好,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白白浪费一身风流。”
“我可以跟外公反映。”谢宁枫善解人意,“给你送几个美男过来。”
宁愿托下巴,双眸眨呀眨,手指戳戳小肌肉,“若能成事,姐姐愿意以身相许,当然,如今是不行了,两天的房钱就免了。”
小白楼里的人,神经彪悍,脸皮厚实,连女人也不遑多让。宁愿这种女人,人堆里也翻不出几个,有限的条件下,最肆意地生活,生活对她而言,只是守在小天地,淡然地面对。
宁愿走后,谢宁负无奈挑眉,出来旅个游,也能碰上事,早知就呆市里了。
晚上,宁愿请他们下去吃饭。在角落里坐下,二人低调地沉默不语。
温柔又察觉到那道视线,飞快转头,又逃了。温柔不动声色拿起筷子,眼角留意每个人。
服务员把饭菜送上,笑笑小栈有个规矩,没有菜单,意味者厨房做什么,客人就要吃什么。这条款简直王霸,可惜这里是沙漠,能有吃有酒,已是不错,谁能把客人当大爷。
今晚菜肴不错,难得吃到绿色蔬菜。客人们欢笑举杯,异常热闹。
宁愿从厨房出来,客人们热情地打招呼,宁愿调笑拒绝,奔温柔这桌来。客人们不见怪,老板娘喜新厌旧,看上新来的。
“菜不错吧。”她得意笑着,“我高价聘来的厨子,家传的手艺。”
三人随意聊天,吃完饭后,有精彩的节目。
把桌子推到一边,头上的灯光五颜六色,五个漂亮的熊国女人出场。劲歌热舞,美女美酒,安抚客人躁动的心。
午夜,节目结束,客人散去,宁愿打着哈欠把他们送回房,叮嘱二人晚上千万不能出去。
晚上的沙漠,隐藏危险的因素。风向容易令人迷失,也能把人冻晕。缺乏经验,很难有去有回。
温柔从沉睡里惊醒,她抬头往上,黑色的木板,什么都没有。
是她敏感了吗?似乎有人盯着她瞧,却不见恶意,反而似乎对她感兴趣。
她抱着被子,外面风声渐利,门窗哗哗作响,听得人心烦。
忽然,对门有响动,谢宁枫低低的斥问声。温柔开门,谢宁枫冲她摆手。
这时,谢宁枫的脚偏移几分,露出一张纸条。纸上写了五字,新独在鬼堡。
究竟是谁留下字条,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手簪花小楷写得甚好,宁愿疑惑了,小栈里的都是粗爷们,哪有这手好字。
“新来的,就是你们。”宁愿道,“其他人不可能。”
“他们聚在小栈做什么?”温柔道,“看沙漠,他们整日不出门。”
宁愿凑过来,悄声道,“有人推测鬼堡近日现世。”
“你没报告。”谢宁枫又惊又怒,宁愿大意了。
宁愿神秘一笑,“我笼络一些人帮忙,钱货两清。”
宁愿肯定把人调查透透,这点谢宁枫不必操心,但是他担心人靠不住,人心难测,若非推心置腹,真不敢把后背交给别人。
“现在我们来了。”温柔道,“你能依靠的人多了。”
她意思很明显,相信别人,不如信他们。
宁愿沉默,说好的再推了,违背做人道义,可拒绝谢宁枫……“我再想想。”
谢宁枫也不为难,指挥权早晚在他手里。
各自回房睡觉,温柔却盯着窗帘发呆,天将日晓,她才昏沉沉睡去。
清晨的沙漠还残留凉意,九十点,太阳大了,沙漠像块炙烤的肉,热气蒸腾。
温柔下楼,到厨房要吃的。厨师乐呵呵地端出一碗炒饭。
厨师身材高大威猛,笑时热情似火,嘴角抿着时,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师傅是哪里人?”温柔道,“我吃不出菜系。”
“小姐过奖。”师傅道,“半路出家,学点皮毛,我师父也不跟我说什么菜系。”
“师傅祖籍在哪?”温柔又问了遍。
“b市,很久以前的事儿。”师傅感叹,“到我这代,就是正经的河源市人。”
“我从b市来的,师傅有空可以去走走。”温柔放下筷子,“我带你去皇宫看看。”
“成,先谢谢你了。”师傅收好碗筷。
忽然,他背后风声紧,回头,一根银针从他腮边而过,入墙三分。
“你这是做什么?”师傅道。
“打劫。”温柔道,“我缺零花钱。”
两人在厨房里打斗,锅碗瓢盆免不了损失。师傅接了这个,温柔又扔过来一个,一手端碟子,一手端碗,被温柔耍得团团转。
“来人,来人。”师傅扯开嗓子喊,“抢劫,抢劫啊!”
温柔不让他说话,丢得东西更多,糟蹋了刚运来的蔬菜。
“洪子辅。”一人跨过楼梯,正是谢宁枫。
师傅一愣,温柔趁机制住他。“想不到,真是你。”
“你们弄错了。”宁愿靠在楼梯上,低头望向三人。胸口的两团甚是惹眼。
谢宁枫撇过脑袋,“我喊名字时,他有反应。”
既然宁愿宣称他们认错人,就要拿出证据。说实话,谢宁枫感觉宁愿太维护厨子,就算沙漠厨子难找,但两条腿的人不少。
宁愿一步步下楼,依然风情万种,可行动间有股急躁,短短几步台阶,都嫌长。宁愿把谢宁枫拉到外面,厨子收拾蔬菜,忙碌的背影,令温柔稍稍后悔。在沙漠里,新鲜蔬菜尤其珍贵,她这么浪费,真对不住客人。
“呐,我派人把蔬菜送来。”温柔尝试补救,“我不该拿蔬菜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