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寻声走去,只见不远处的河边浅水处,有一张白色的大渔网,网中躺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女子身着银白色的长裙,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眼如弯月,细鼻樱唇,肤如凝脂,相貌是极致的美艳,比之雨晴更楚楚动人,甚至比齐妧儿更美出几分。
李恒凡大骂一声:“是哪个王八蛋把我的爱好放网里了?简直太没人性了!”
女子哀求到:“各位公子,小姐,求求你们救救我吧!”
宁暃一见此情景,觉得无明火起,大骂道:“谁这么残忍,把一个活人困在了鱼网里,大家赶紧来帮忙,大家一起救这姑娘出来!”
四人忙了很久,却怎么也打开不了这渔网。
那女子说道:“这渔网是用白天蚕丝做的,除了渔网的主人,其他人很难打开的!”
宁暃怒道:“那个白痴干这样的缺德事!”他抬起头向四周大叫道,“这是谁的渔网?再不出来认,我就把这渔网给剪烂啰!”
“是我的,是我的,是我鱼王江中宝的!”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汉子边应着边向宁暃他们跑过来。
宁暃冲了上去,双手一把抓住江中宝的前胸,将他整个人高高举起。
他怒道:“放了这姑娘,不然我把你扔河里喂鱼!”
江中宝惧了,回道:“好汉,这明明是一条小银鱼啊,我几天前就看中了,我设陷井好几天了,这不,才上钩,不就一条鱼嘛,哪里来的什么姑娘!”
宁暃转头一看,见渔网已经一半沉入水中,那姑娘已经不见了影,他急忙问其余三人:“人呢?”
雨晴三人刚才一直望着宁暃与江中宝,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渔网。于是三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宁暃以为女子沉了入水中,立即把江中宝举得更加高,厉声喝道:“马上打开渔网,不然的话我要你好看!”
江中宝吓得不停点头,宁暃将他放下,江中宝麻利的将渔网打开,说道:“公子请看!”
宁暃推开江中宝,发狂似的将渔网的口打开,李恒凡也帮手拉开渔网,边叫着:“爱好,我的爱好,你在哪呢?”
可是鱼网被拉出水面大半,依旧见不到刚才网中的那个姑娘。
宁暃继续用力狂拉,一边大叫:“姑娘,你坚持住,姑娘!”
两人正奋力拉着,突然银光一闪,一条二尺多长银光闪闪的银鱼从渔网中像闪电般飞了出来,扑通一下跳回河里,转眼即逝。
江中宝急道:“我的鱼,哎呀!”
宁暃将网完全拉出了水面,网中竟空无一物。
江中宝这时候追问道:“公子,现在网拉了上来,你说的人没有找到,我的鱼却跑了,你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吧!”
宁暃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李恒凡在一旁细声说道:“这地方透着邪呀,四周无人,不如咱们把他扔到水里,一了百了如何?”
宁暃瞪了他一眼,向江中宝说:“大叔,我们四人刚刚明明看见有一个女孩在你的渔网中,是非曲直,自然有公断,你们这不是有镇长吗?咱们到贵镇镇长那里去评评理如何?”
江中宝一听,后退了两步,小心翼翼地问:“你们,认识一丘子老爷?”
齐妧儿抢着答道:“对呀,他是我们的亲戚!”
江中宝又后退了一步,收起渔网,怏怏地说道:“原来是一丘子老爷的亲戚,算了,算我倒霉,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宁暃觉得不妥,刚要阻止江中宝离开,齐妧儿一把拉住了宁暃的手,示意他不要作声。
宁暃说道,“我们这样骗人不好!”说完之后追上了江中宝。
宁暃拦着江中宝道:“大叔,我朋友开玩笑的,我们并不认识镇长,我们现在住在塚镇客栈,大叔想现在扰去镇长处评理,还是迟点来客栈找我索尝,我都无所谓,大叔你自己决定吧!”
江中宝又打量了宁暃一会,见他面带真诚,拍了拍他的肩膀脸色凝重地说道:“公子,算了,只是一条鱼罢了,但公子,你们是外地人,千万记得天黑之前就得回客栈啊,千万别在外面瞎逛,这镇子,晚上不太平!”
说完之后江中宝背着渔网转身离开。宁暃又追上去问道:“大叔,可以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江中宝愕然的摇头道:“什么是手机?没听说过!”
宁暃又急问:“那么你们这里有公安局,网吧,电信公司,商场又或者镇政府吗?”
江中宝想了想,回道:“前几样东西,在下并没有听说过,倒是你说的镇政府,是不是就是镇衙门啊?”
“对,对,就是镇衙门,请问怎么去?坐几号公交车?或者地铁?计程车也行!”宁暃问。
“我们只有马车,但是你需要买,如果走路去,你沿着河堤一直走两里路,过了石桥,再左转一里就到,半个时辰脚程吧,但是现在已经是未时,酉时就会入黑,那镇长是个十分难缠的主,担误了回来的时辰就麻烦了!自己小心点吧!公子,在下真的要走了,告迟!”说完江中宝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暃心中越发担心,他向众人走了回去,却一直沉默不语。
齐妧儿问:“暃哥哥,怎么了?”
宁暃回过神来说道:“妧儿、雨晴,你们两人先回客栈,我和李大哥去一趟镇衙门!”
雨晴当然不原意和宁暃分开,刚想说不,齐妧儿却已经十分乖巧的回道:“好啊,妧儿最听暃哥哥的话了,我马上回客栈等,就是不知道雨晴姑娘会否像我一般的听暃哥哥话了?”
雨晴哪里肯示后于齐妧儿,马上转口答应道:“我十几年前已经很听我的暃哥哥的话了,暃哥哥,我煮好吃的等你回来吃晚饭哦!”她也开始不自觉地改口叫暃哥哥了,总觉得称谓上不能吃亏。
李恒凡小声嘀咕道:“老弟,又是一堆鸟蛋,小心爆血管啊!小命要紧,要不咱们到外面吃?”
雨晴听罢恶恨恨地盯着李恒凡,李恒凡马上改口说:“鸟蛋好,鸟蛋非常好,医生说我胆固醇太高,肯定死于心脏病,为了证明我的医生是对的,我吃,吃死我!”心里却想,吃死总比给这娘们打死的好啊!
宁暃说:“时候不早了,你两赶紧回去,哥,咱们快去快回。”
“好咧!”李恒凡搭着宁暃的肩膀一边走一边说:“老弟,要不我哥俩真的吃完晚饭再回去?”
宁暃回道:“不,我看那谭老板和鱼王江中宝好像都不像是说笑的,这个镇子有点邪门,咱们还是赶天黑之前回客栈吧!”
于是两人半跑着直奔向江中宝所说的镇衙而去。
两人沿河堤走了两里,过了石桥,转左是一大片桃花林子,现在是春天,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林子中花香四溢,彩蝶飞舞,犹如人间仙境一般。
宁暃二人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细细品味这眼前的佳景。
忽然间前面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叫声:“畜牲,哪里逃?你走不掉的!”
紧跟着一团银白色的东西像闪电般在前面的几十棵桃树下左闪右转,一眨眼已经停在了宁暃的面前。
原来是一只全身银白发亮的一尺来长的小银貂。本来银色的皮毛已是神奇,更加奇怪的是小银貂居然用后腿站了起来,前腿作双手拜神状,不停的向宁暃拜拜,拜了几下之后停下来用又圆又黑又大的双眼楚楚可怜地望着宁暃,样子简直可爱到难以形容的地步。
宁暃一眼已经看到小银貂的右边后腿像是被夹伤了,虽未出血,但看起来又红又肿。
“畜牲,别躲了,老子见到你了!”那男子的声音已经十分的近。
宁暃也不及细想,迅速弯腰双手抱住小银貂,一把塞入了自己的长衫内的腰袋中。
小银貂刚刚藏好,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前面的人拐过了几棵桃树,站在了宁暃二人面前。
只见此人是位三十来岁的男人,与宁暃及李恒凡一般的高大,身形健硕,穿着一身兽皮的猎户短衫,右手拿着一把黑沉沉的大铁弓,左手则握着五支铁箭。
那猎户打量了宁暃二人一下,拱手作揖道:“两位,在下布广,是镇上的猎户,刚刚在追一只受伤的小银貂,两位可曾见过那只畜牲?”
宁暃不善撒谎,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倒是李恒凡十分滑头,他马上回答到:“老哥,不知道刚才有没有眼花,就在刚刚,的确有一团白光闪过,就是不知道那东西是不是你所说的小银貂?”
布广闻言大喜,忙问:“兄台可否指点,那畜牲去了何方向?”
李恒凡向身后一指,说“快去追,那东西跑得老快了!”
布广拱手致谢道:“谢兄台了,那畜牲中了有强烈麻药的陷阱,它走不远的!”
说完布广向二人身后走去。
宁暃轻轻摸了摸腰间的小银貂,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他拉着李恒凡快步向前走去。
布广则向两人身后奔去。
正当宁暃以为已经成功救出了小银貂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布广的叫声。
“两位兄台,请留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