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大声喝斥道:“哪个王八蛋唱歌唱得这么难听?”
只见大汉约五十多岁,不但披头散发,满身尘土,身形高大,还一面的鲜血,十分骇人。
李恒凡叭的一下瘫坐在地上,宁暃则一把抱着雨晴与小鲷跃离了塚堆七八米开外,而布广也跟着跑开。
众人回头一望,李恒凡却依旧坐在大汉前面一动不动。
宁暃大叫道:“哥,快跑啊!”
李恒凡哭丧着脸叫道:“我腿软,动,动不了啦!我要壮烈牺牲了,你记得把方心那娘们烧了送下来给我。”
“你胡说什么,快爬起来!”宁暃急了。
李恒却没有动,用天津话对大汉哀求道:“嘿,一会弄死我之前,可不可以先放麻药呢?我怕疼唉!”
气死宁暃了,他放下二女,飞身跃回李恒凡身力,将他一把抱起,却当即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尿臊味,逐低声问:“哥,你不会是吓尿了吧?”
“有吗?”李恒凡自己望了望,呆滞地继续用天津话答道:“呵呵,刚刚有点急,好像是呢!”
那大汉又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够胆闯侠塚圣地?”
宁暃回问道:“你是人是鬼,留在塚堆中干什么?”
“姚大叔!”布广认出了大汉就是守塚人姚正,大叫着跑了过来问:“大叔,你在泥土下面做什么?”
姚正见到布广,挠着头笑道:“小布啊,大叔在练习龟息大法啊!”然后指着宁暃他们问:“这些人是谁啊?这小伙子的轻功不赖呀。”
布广介绍道:“这位是宁暃宁兄弟,另一位是李恒凡李兄弟,这两位姑娘...”布广不知如何介绍。
李恒凡笑着抢答道:“这两位是我这位宁暃弟弟的女粉丝,粉丝一号,粉丝二号!”
姚正打量了李恒凡一下,说道:“粉丝一号,粉丝二号?吃的粉丝?龙口粉丝吗?好奇怪的名字!你,吓出尿了吧!进屋换件衣服吧,别把先人们的圣地给弄脏了。”
李怪凡低着头手捂下身,夹紧双腿挪到宁暃身后躲了起来。
小鲷见状扭头捂着嘴甜笑,雨晴则是笑到全身发抖!布广则是忍到面色通红才没有笑出声来。
宁暃问道:“姚先生,你面上的血是怎么会事?”
姚正一摸自己的脸,再看了看手掌上的血,大笑答道:“哦,我经常流鼻血,哈哈哈,不好意思了,是不是这个样子,把李兄弟给吓尿了,罪过,罪过了!”
李恒凡十分沮丧地说道:“哎!我性感女神被人打成了丑女,未来妻子又是A70减的胸,现在还当众吓到尿裤子,我跳崖死了算了!”说完走向崖边,只见崖下全是红色的风旋涡、云海和闪电,从崖下几百米处一直延伸至天际的尽头,极奇的宏伟壮观,同时也极为恐怖,根本不知下面有多深。
李恒凡本来就畏高,这悬崖又不是一般的深,而是深不见底,同时人如果跳下去不是被密集的闪电击中,就是被风旋涡吞噬。
宁暃知道他只是说说来撒气,于是乎问:“哥,还跳不?”
李恒凡笑着说:“看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我心神一振,重新燃起了我活下去的希望!我决定好好的活下去,继续了解大自然的奥秘!呵呵!”
雨晴呛道:“怕就是怕,怕就认嘛!胆小如鼠,好爱胡扯!”
姚正先带李恒凡入屋换了衣服,之后再请众人入屋坐下。
众人入屋来,只见李恒凡穿了一条白色底红玫瑰花图案的丝织女装长衫,由于着了女装,他觉得羞愧难当,于是将头放到很低,头发遮面,一言不发地坐在了桌边。
小鲷进门后一时没认出他来,以为是姚正的妻子正在屋内,马上向李恒凡行礼道:“姚大婶您好,小鲷有礼!”
雨晴马上冲出门外,屋内各人皆可听到她的狂笑声,宁暃拍了拍李恒凡的肩膀笑着说道:“哥,想不到原来你也有‘易服癖’啊!”
姚正连忙解释道:“我一个大男人,平时不换衣衫,就身上这一件,李兄弟着的是我过世的妻子的衣服,唉,李兄弟着起这件衣服来,还是真有几分像我那过世的妻子啊!”
雨晴本来已经笑完再次回到了小木屋中,但是一听到姚正的说话,直接笑到跪了在地上。
李恒凡叹气说:“哎,我今天这是怎么了?糗事一箩筐,我都快开始怀疑我的人生了!”
宁暃怕再说下去他更尴尬,马上换话题说道:“姚先生,我们此次前来,是来求守塚人的剑的,还请先生能赐剑!”
姚正一听,板起面孔说:“原来又是来拿剑的,谁让你来的呀?”
宁暃直说道:“乃奉龙泉前辈之命!此乃龙前辈收小弟为徙的第一个考验!”
姚正闻言之后哈哈大笑:“龙泉这个胆小鬼,就凭他?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武目,刚才我见你抱着两个女子一跃,已经跃出了近六米,武功应该还在龙泉之上,为什么还要拜这个窝囊的家伙为师呢?”
宁暃深明真人不露相的道理,很多隐世高人平时都看似平庸之辈,所以他也不想多加解释,只是拱手问道:“姚先生,请问小弟如何才能拿到剑?”
姚正面色凝重地说道:“此剑虽是其貌不扬,但实质上大有来头,据说剑中藏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至于是否真有其事,就不得而知了。从我太师祖那一辈已经在此守剑,到今年已经整九十九年零三百六十六天,大家都叫我们守塚人,但是其实我们是守剑人。”
“九十九年零三百六十六天,好幽默哦!你干麻不直接说是一百年零一天呢?呵呵,小男子李恒凡,十九岁零三十个月,还是teenager, oh yeah!”李恒凡的嘴里面装了永动机,比较难控制住。
姚正为人憨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音,并没有理会,他站起身来走到近悬崖方向的窗边,与其说这是一扇窗,倒不如说这是一道门,半打开时上半段为一扇窗,全打开时则为一道门,门后接一条十米长一米宽的悬空长廊,两边并没有栏杆,长廊尽头接着一个三米左右宽,一米左右深的平台,也是四周无围栏,而平台下面就是深不可测又凶险万分的无休崖了。
姚正又拿出一个香炉放于饭枱上,跟着插上了一支长香,然后在怀里摸出一红一黑两粒黄豆大小的药丸。
一切准备就绪,他煞有介事地说道:“拿剑的规矩百年不变,我点着了长香,你就需立即服下黑色药丸,此乃剧毒之物,你必须在长香焚烧完之前拿了剑回来服红色的解药,不然的话就会毒发身亡!”
说完他又走到通往平台的门边说道:“服了毒药之后,你我二人走到尽头的平台比武,你首先需将我打下平台,自然了,我的身上是绑了救命的绳子的,挑战的人则是没有绳子的,若不幸被我打了下无休崖,挑战就完了。相反,如果挑战的人将我打下平台,那么打开平台中间的木板,正下方约二十米处就是剑了,剑插在岩石中,只要取出剑,并且准时回来吃了解药,而香又未烧完,剑就是你的了!”
李恒凡听完大声对宁暃说道:“哇,老弟,这个任务太‘简单’了,回去叫龙泉那老家伙自己来吧!”说完之后,他拉着宁暃到一边细声说:“这是个死亡任务啊,傻的才干呢,走吧老弟!”
宁暃淡淡的笑了笑说:“放心!”
他转身问姚正:“姚先生,可以再问两个问题吗?”
“请说!”姚正爽快地答道。
“首先,木板打开后,有绳子放我下去吗?”宁暃问。
“没有,你需要自己跳下去,再自己用爬上来或者用轻功飞上来!过程中若是有别人施以援手,你也算失败!”姚正答道。
“好,下一个问题,剑是否是人人都可以从岩石中拨出来?”宁暃又问。
姚正哈哈大笑道:“问得好!过去近一百年,有过千高手去拨过剑,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曾经将剑拨出来过,自然了,更多的挑战者连毒药都不敢吃,又或者被一掌打下无休崖消失无踪,又或者跳下去取剑时直接坠崖,即便一些武功极高之人,也有因为拨不出剑,又不肯及时回来吃解药,最终毒发坠崖,这种情况,也时有发生,过去三十年我守剑期间,还没有人开始了挑战,最后还有命回来的!”
雨晴和李恒凡都连声阻止宁暃去挑战,但是宁暃似乎心意已决,望着平台苦思对策。
小鲷知道宁暃必定要拿到剑才肯罢休,于是拉着宁暃的手说道:“暃哥哥,如果你真的需要拿到这把剑,就让小鲷代你去吧!”
宁暃感激地望着小鲷,柔声说道:“小鲷,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我一定平安归来!”
他说毕向布广拱手行礼道:“布广兄,小弟有一事相求,还请布广兄成全。”
布广赶紧回礼道:“宁兄弟,有什么请尽管说,只要布某做得到,一定尽全力去做!”
宁暃在怀里取出大侠,交给小鲷,对布广道:“布广兄,此貂几次救我于危难,我如今挑战取剑,生死难料,恳请布广兄放小银貂一条生路如何?”
布广笑道:“只是一只貂而尔,想不到它竟然如此有情有义,好,我不再为难它就是了!”
宁暃谢过,转身对姚正说:“姚先生,我接受挑战,但此乃生死之战,我需要先拜祭天神,但我拜的天神只用蜡烛,请问此处可有三支蜡烛?”
“有!”姚正爽快地拿出了三支蜡烛,点燃之后交给宁暃。
宁暃滴蜡在地,平放蜡烛于溶蜡上,跪下诚心向天拜祭,口中念念有词。
拜祭完毕,宁暃用手指捏灭三支蜡烛,然后站起来立即拿起桌上的黑色药丸放在手中把玩,并说道:“姚先生,可以了!”
姚正点了点头,用火折子点着长香,宁暃也同时作黑色药丸放入口中吞下,然后跟着姚正走出了平台。
姚正站左边,捡起地上一条有铁扣的麻绳,绕起一圈扣在腰间,然后一摆手道:“宁兄弟,快点吧!请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