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柳惜再落地之时便站在了离战斗区域莫约三百米的一个灌木丛里。
“在此处等候,我定会护你周全”夙舒玄说完转身加入战斗中去。
安柳惜站在灌木丛后,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自己是在飞吗?原来古代真的有轻功!惊喜之余还担心着不远处的战争,那可真是肉搏之战,若换做现代,几枪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正如安柳惜所料,首战告捷,军中士气大增。
夙舒玄再次出现在安柳惜面前时,浑身是血。
“夙舒玄!你受伤啦?还好吗?”安柳惜见状急忙上前查看。
夙舒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让她仔细察看,唇角透着一丝温和。
“你怎么不说话?哪里受伤了?哪里疼?”
“哪儿都疼!”夙舒玄将她拥入怀中,鼻尖充斥着专属她的清香,从最开始的怀疑到如今的沉迷,小妮子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是他未知的,她像极了一本书,让人想要一探究竟却又深不见底的。
“夙舒玄!你快让我看看哪里受了伤?你别......”
“将军,已经......属下......”安义臻正准备向夙舒玄汇报战场打扫情况,便看见这番景象,一时间进退两难,这能背过身去掩饰自己的尴尬。
夙舒玄松开她,转头朝安义臻吩咐道:“义臻,派人将柳惜姑娘送回军营,还有那些牛羊也一并送回,其他人与我趁胜追击。”
“夙舒玄,我......”
“乖乖等我回来”夙舒玄打断她的话,说完便朝军队走去。
“夙舒玄!”安柳惜在身后大喊一声,带夙舒玄回头时,轻轻的说了一句,“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安柳惜再次回到军营,与之前相比,营中将士对她更为尊重,一是因为夙舒玄,二是因为这场战役她功不可没,不容小觑。
【乖乖等我回来】这句话是爷爷临走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可是这一走竟是永别,她却一直没有抓到凶手。
两年前的一个雨夜,爷爷接到一个电话,急匆匆地朝外赶去,安柳惜刚从单位回家,在门口碰了个正着,还没来得及询问,爷爷便先开口,【惜惜,爷爷出去见个朋友,你先睡吧。】
【爷爷,我......】
【乖乖等我回来】
爷爷没入雨中的背影一直在安柳惜眼前挥之不去,那个爷爷口中的朋友是谁?为什么会那么晚把爷爷约出去?为什么爷爷出去的时候要带上那幅他视若珍宝的古画?那副画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这些困扰了她两年之久的问题又一次出现在脑海里,她在现代都没能抓住凶手,现在穿越到古代,就更别提抓捕凶手了,难道真要让那个凶手逍遥法外了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前线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安柳惜冥思苦想着怎样才能穿越回去的之余,还要担心夙舒玄的安危,毕竟在未来的日子里似乎只有夙舒玄是她唯一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人。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手表,安柳惜对时间的观念根本无从算起,她只能从头学起,不仅是时间,所有事物都得从头学起。
一天为一昼夜,十二个时辰,即: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两个小时,子时23~1点,丑时1~3点,寅时3~5点,卯时5~7点,辰时7~9点,巳时9~11点,午时11~13点,未时13~15点,申时15~17点,酉时17~19点,戌时19~21点,亥时21~23点。
一两黄金=十两白银,一两白银=一贯钱,一贯钱(一吊钱)=1500文,一两白银=一石米,一石白面=800文,一石=100斤。
最底层百姓每人每月的月钱最少是90文,最高官员每月俸禄可高达一百五十两白银,商贾年薪比官员年薪高几倍,南韶国重商轻政,因此,南韶国的官员大都是世袭制,导致国内文人墨客较少。
南韶国历时三代,如今在位的是第三代帝王,夙邑尘。
夙舒玄是夙邑尘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是南韶国策王爷,也是夙邑尘钦点的常胜将军,夙邑尘继位以来,夙舒玄带兵占领了周边邻国,仅用五年时间,迅速成为古月大陆三大国之一。
安柳惜将这个时代的背景大概了解的差不多的时候,一个冬天就过去了。
或许是因为南韶国地处南方,冬季虽有小雪飘洒,但不至于像北方那般寒冷刺骨,她自小在北方长大,南韶国的气候对于她来讲宛如四季如春。
天儿渐渐热了起来,夙舒玄等人还是没有回归的迹象,在这样一个交通不便,通话不便的时代,除了等待似乎就再无其他法子了。
夏天在蝉叫声中过去了,秋天也悄然而至,转眼,安柳惜到这个时代已是一年之久,她却一直没能找到回去的办法,也渐渐地放弃了,既来之则安之,只是今生无法替爷爷抓住凶手了。
“将军回来了!”一声长啸打断了正窝在营帐中做衣服的安柳惜,这是她一年来唯一学会做的古代的东西。
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急匆匆地朝外赶去,入眼的便是夙舒玄满是憔悴的面容,或许是心底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亦或许是朋友的久别重逢,她只感觉鼻头一酸,眼眶噙满了泪水,一头扎进夙舒玄的怀里。
“谢天谢地,你可算回来了。”
夙舒玄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再看看怀里的人儿,不正是他这一年来日思夜想的人吗?他温柔一笑,环手抱住她瘦小的脊背。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我还以为......以为你......”安柳惜哽咽着再没能说出话,她怕极了那句【等我回来】。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乖,不哭了。”夙舒玄第一次体会到被人等待的感觉,原来被自己牵挂的人所牵挂着竟是如此的幸福。
“谁哭了?只不过是这里风太大,被风迷了眼睛!”安柳惜挣开怀抱,低下头去不愿承认。
夙舒玄也不想戳穿她,只是望着她笑,温柔尽数展现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