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街上更夫沿着临安街道,边走边敲啰。
声音回荡在各个角落里,掩盖了夜的灰暗。
入苑坊,摄政王府
顾怀瑾站在窗前,一双眼睛透过窗不知看向何处,半张脸隐在暗,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书案上赫然放着已开封的书信,望尘战战兢兢,身冒冷汗的站在一旁,等着顾怀瑾的下一句话。
“难民里混进了奸细。”顾怀瑾边说边从窗边走到了书案旁,拿起了开封的信件“这都没有注意到,我看是监查不利吧。”
顺手将手上的信件放在火烛上,火星攀上纸张,吞噬其中秘密,不一会儿,烛火燃尽纸张,只留片片燃烧后灰烬。
然而,一阵风从窗外吹过,吹散了散落的片片灰烬,如黑色的雪飞扬在半空中,又缓慢的落在地面上。
顾怀瑾不语,眼神盯着飞扬的灰烬,“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望尘,查清楚我们身边还有哪些人不是自己,一旦查清,立刻斩除,绝不留后患。”
望尘听到顾怀瑾的话,连忙接道:“是,属下这就派人去查清。”
说罢,望尘快步离开书房,只留下顾怀瑾一个在书房暗暗的思考。
在望尘走后,顾怀瑾一人走到棋盘前,静静坐下,看着棋盘上的残局,思量了自己下一步该走向何方。
顾怀瑾手拿黑子,放在棋盘上,一子定全局。
顾怀瑾依旧还是盯着棋盘看,但思绪亦不知飘在那了。
顾怀瑾犹记宋南尘嫁给苏暮寒的那一夜,心头仿佛被人用木刺钉入了心头上,顾怀瑾也如这般一手举棋,在棋盘上嘶杀。
金乌渐起,天边弥漫着橙黄的变化。
“咚,咚,咚。”报晓楼敲响,各条南北向大街上的鼓楼依次跟进,城内寺庙也撞响晨钟,激昂的鼓声与沉闷悠长的钟声交织一起,唤起了临安长街。
顾怀瑾被这响声惊起,扭头看向窗外,从天际喷溥的朝阳,明晃晃的照进了幽暗的书房,带起一丝丝温暖。
盯着投射在地上的阳光,顾怀瑾眼底的迷茫逐渐消灭,最后转而为坚定。
即然,不能安然放她离去,不如就让我出现在她身边吧。
还在熟睡的宋南尘此时还不知,已经有人悄悄的惦记上自己了。
暗牢,望尘冷眼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表情可为痛心,恼火。
“拾七,妄废我如此信你如此,你竞想谋害殿下。”
跪在地上的人听到望尘的话,抬起头,脸上露出几分嘲讽看向望尘,说道:“哼,信我?你屠杀我家时,怎连一个畜牲也不放过,我日日夜夜,每时每刻都恨不得杀了你,以报我的仇,我隐匿身份,卖命他人,潜入于你们身边,也只是寻一个机会罢了。”
望尘听着他把话说完,双手紧紧握住,只是眼中再无了对他的希望,语气平淡的说道:“拾七,莫要想的那般简单,不要以为自己有多好,你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连狗不算的人。”
说完,望尘就转身离去,徒留拾七一人在这暗无天日的暗牢中度过漫长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