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带着晋莼一来到“越仕酒店”,这是临市最有名气的五星级大酒店。晋莼一驻足在酒店门口,一时之间犯了难。
“怎么,脚被粘在地上了?”易安背着手走在前面,快要进门时发现她没有跟上自己,扭过身来问道。
晋莼一显出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道:“你带我来酒店做什么?”
“开房啊!”易安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你是变态!”
易安无奈,走近她,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她,嘴角露出了难以捉摸的一抹笑:“小姑娘,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还死缠着我吗?”
晋莼一的眼睛恰与他的目光相对,一个激灵,赶快低下头不再去直视他,她低声嘀咕道:“什么也不说清就带女孩子来酒店,不让人多想都不行。”
“我来这里真的是有事要做,你到底要不要和我进去?如果觉得我居心不良,就回家好了,反正我就是一变态,保护你不可能,吃了你还差不多。”易安再一次问道。
“要!”晋莼一跟上他走进酒店,她相信这个人不会骗自己。
越仕酒店这样的高端酒店晋莼一还是第一次进来,毕竟她以前过的并不富裕,自己要照顾自己的生活,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她每一年的国家奖学金,五星级酒店不是在她的消费水平之内的。
晋莼一坐在一楼的大厅沙发上,独自一人喝着咖啡,易安说要去接一个重要的电话,让她先等一会儿。她四处张望,二十分钟过去了,易安不知躲在哪个角落接电话去了,还没有回来。这时,一个身穿暗蓝色西装的男人在晋莼一的对面坐下。他看上去二十七八的模样,个头与易安差不多,一身西装与他极其相配,显出高贵的气质。晋莼一打量着他,定制西装,镶钻手表,锃亮的皮鞋,嗯,一定是个有钱的公子哥。
男人微笑着,开口说道:“小姐,你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语气彬彬有礼,带着贵气与儒雅。
晋莼一秉承着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原则,将头偏向一边,没去理会他。
男人丝毫不介意她的不理睬,继续说道:“小姐,相见就是一种缘分,要不交个朋友吧。”
晋莼一心里其实已经翻了一万个白眼,这种花花公子随意搭讪的套路,以前虽然没碰到,可电视剧里都见过八百回了,老土至极。“不好意思,我在等人,没空和你交朋友。”
“等人很无聊,咱们聊上两句也无妨。”男人似乎感受不到晋莼一对他的嫌弃至极,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今后你需要帮助可以找我……”
啪!话音未落,西装男手中的名片被另一只手打落在地。
晋莼一抬头看去,发现不知何时易安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前,他满脸写着愤怒,握着拳望向仍旧波澜不惊的西装男。“路少当真是将风流倜傥一词诠释的淋漓尽致。这个女人,你动不得!”
西装男站起身与易安平视,他的唇边依旧挂着笑说道:“只是交个朋友而已,你何必这么激动?怎么,这个小姑娘是你的女朋友?”
“要你管!”说着,易安拉起晋莼一的衣袖,朝着电梯方向走去。
身后,西装男高声说道:“易安,找个时间和我聊聊吧!”
易安背对着他,抬起手臂,摇了摇:“不必,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冰冷的地上,那张被打落的名片上赫然印着:路承之,同晖投资集团,董事长。
——————————————————————————————————————————————————易安预定的房间在越仕酒店的最高层,三十二楼,是一间价格昂贵的总统套房。
晋莼一跟在他的身后,没有一丝犹豫的进入了房间。也许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有勇气的事情吧,对方身份不明,意图不明,似乎还有一身不错的功夫傍身。而自己呢,可以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但是,晋莼一打心底里相信他,这个男人救过她,不像坏人。就算他是坏人,也要比那些用枪杀了妈妈的人好一万倍。
“咱们现在做什么?”晋莼一问道。
易安悠闲地往沙发上一靠,拿起桌上的鲜榨果汁抿了一口,“吹吹空调,喝喝饮料,等天黑。”
晋莼一也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说道:“你这么早来这里,在总统套房里就是为了消磨时间?”
易安望向她,嘴角扬起邪恶一笑:“那么妹妹是想和我做些什么呢?我奉陪到底,总统套房最舒服的可就属那张床了……”
“你臭不要脸!”晋莼一被他的一句话激得双颊一阵泛红,抱起双腿缩在沙发的角落不再去理会他。
易安见状,心下觉得自己对一个小姑娘玩笑开得有点过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行啦,我对你这样的小女生没什么兴趣,别生气。”
晋莼一将头撇到另一边,一副与他划清界限的样子。
“别生气啦……”易安看见她那气鼓鼓的样子,一时有些慌神,“你要怎样才能不生气?”
“我想让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晋莼一突然回过头,哪里还有生气的模样,一张笑颜写着狡诈。
自己这是中了这小丫头的圈套?易安无奈地摇了摇头,为何每每面对晋莼一,他都会败下阵来。“好,你想问什么,说吧。只不过,有些我不知道和不想回答的事,我不会说。”
晋莼一听到此话,将身体往易安跟前挪了挪,满脸透着开心说道:“第一个问题,你今天来这里要办什么事?一个保镖竟然也能住起总统套房来。”
“保镖是我的副业,我还有别的工作,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晋莼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第二个问题,你和十五年前救我的人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
“你认识他对不对!你们很像,就连身上的草药香气一般无二,他是你的……父亲?”晋莼一猜测道。
易安本在饮着果汁,听到“父亲”二字,差一点将嘴里的果汁喷出来,这丫头联想能力在下佩服。“我父亲去世很多年了,起码超过你口中的十五年。”
“那第三个问题……你知道“浮屠”是什么吗?我妈妈因为它死了,那些人却依旧不依不饶,已经十五年过去了,我躲在临市,换名改姓……但是他们依旧不愿意放过我。”揭开自己多年的伤疤,晋莼一的泪终究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就算真相是一把伤人的刀,她也想要问一句“为什么”。她本来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和妈妈在一起是她最快乐的时光,但那些人的出现却打破了她的幸福,母亲身亡,自己逃命。这些年来,无论是新闻或者报纸都没有关于那夜枪击案的一点点消息,似乎从未有过命案发生。
晋莼一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易安看到这样的场景手足无措起来,他这辈子,空活千年,却还没应对过女孩子在她面前掉泪的情况。鬼使神差间,他靠近了她,让晋莼一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上,他则安抚式的用双臂环住她娇小的身躯,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说道:“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