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困了,接到张小雨的电话,我更睡不着觉了,张北辰喝多了。
作为于北学区的名誉校长,张北辰也没干啥事儿,自打二十年前张北辰在于北打码头的时候,他也没干几件好事,相传他吃了很多没文化的亏,所以在征服于北所有势力之后,用棒球棒逼着于北四个老大带所有小弟学习文化知识,学习品德教育,于北奇迹般的变好了。大家都说是从那开始,是于北经济和眼睛角逐的起点。
说他是校长,还真没逗趣儿,他最爱听别人叫他老师,而不是老大,每天吹胡子瞪眼睛的跟别人说自己不是老大,不是老大,是老师,有什么问题大可以请教老师,老师总会无私奉献,当然,谁敢请教老大呢?让老大教教自己怎么做人?
张北辰喝多了!
“你咋不喝死啊,”我拽着张北辰,拖到房间也真是累够呛,“大舅辰,自己爬上床行吗?”
“不行,我不去,你这是害我!他爱干嘛干嘛,我绝对不去!我在乎的是名声吗,是名声吗,我在乎……亲情!亲情……”稀里糊涂的,是个老大的样子吗。
“小雨。”
“嗯,怎么了,张开哥哥”
“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你要么叫我哥,要么叫我开哥,你能别叫我张开哥哥吗?”
“为什么呢?”
“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张开哥哥,哥哥张开,张开,张开,我哪儿张开啊,我的亲妹妹”
“噗嗤!”
“张小雨,我和大舅辰喝酒,互相灌酒,你向着谁啊?”我靠在沙发上,真是太困了。
“我?我会一人抽你们一个大嘴巴子,然后扭头就走,喝死你们。”
也对,灌个酒什么的,在当前这个年时代就是泼皮无赖一般的行为,我们大多理解父亲辈的、爷爷辈的,当年的酒文化可能必不可上,但是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借酒消愁还这么管用,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为了喝酒而借酒消愁的人,戕害自己的身体健康,这种事情多半就是脑子抽了吧。
迷迷糊糊当中,我就睡着了,睡眼惺忪中,看见我妈正在煮饭。
“我亲爱的妈妈,你又做什么好吃的呢?”
“你属猫的吗,”举起汤勺,我下意识用手一档,我妈盯着汤锅“给你爸熬的骨汤,最近在外工作很忙,啥也不顾的,可是咱们娘俩不能亏待了他呀。”
“妈,一直有一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让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你现在有话说话,有屁放屁,你妈我有那闲心听你大喘气吗?”
多少年了,都不能问我妈问题,一问问题,她准能问回来,什么“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这个问题你有什么看法?”“如果是你你怎么做?”“你还有其它想法吗?”“你就没有别的可说的了?”这样的回问,就像是一个领导正在问员工项目方案,“还有别的吗?”“就这些?”“交给你你怎么做?”
这次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没嫌我烦。
“妈,你说为什么,我不能姓白?”
我妈白了我一眼,“你自己想想,这个问题可笑不可笑,你如果姓白,你叫白开,白开水吗?”
亲妈无疑。
“起床了!”
咚咚咚。
“我要进来了,起床了!”
睡眼朦胧中,屋子里氤氲着粉红色的光,棉绒绒的被子香香的,香香的?香香的!
我猛地坐起来,“大舅辰,你好啊。”
“吃饭了,小雨没回来啊?”
“大舅辰,你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