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我这些事情是不是真正发生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您可以当做是关于张开的自传、回忆,或者小说也好,不要问我这些事为什么会这样,也不要问我是不是真的有张开这个人,对于历史发展的曲曲折折,我也无能为力,他们俨然曾经就真实存在过,一个真实的主人公张开,不是你,也不是我,或者他就是你,就是我。很多人问起我有没有过那样一段往事,那样一段像这部小说中描绘的那样,理想而丰满的过往,我很少向他们开口,很多故事都七零八落地,这让我回忆起来总显得那么的不堪。
我逐渐拨开过去的迷雾,向大家讲述一段让人刻骨铭心的往事,以致后来的我、抑或后来的男主人公成为了现在的模样,很多人也不为稀奇,总之,如果你能够真正体会到这种感受,请你能在力所能及之余,帮助这些深受其扰的人吧。
我回忆着,看着眼前的人我回忆着过去的林林总总,虽然二十多年了,我们之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以致张开后来跟我讲,他不在痛恨张北辰了,他开始同情张北辰、敬佩张北辰的时候,我才明白,花样时代的张开有了很多改变人一生的人和故事。
“张开!”
我不知道谁再喊我,但就是感觉那么熟悉呢。我本能的快步走着,想要躲开这个声音。
“张开,张开!这里这里,”还是没能躲过,我停下脚步,一回头那人正冲我摆手,让我凑过去看看,这本杂志上的新闻,是关于张北辰爸爸哎,你看啊,你看啊。”
“我不要。这又不是我爸爸,我不像你,像追星一样迷你爸爸。”我看着她的后脑勺,俩马尾真丑。换做是别人,我就不会这么说了。
“张开哥哥,别这样,你比我大,这里根本没人敢欺负我。”来人开始摇晃我的胳膊。
“小雨,”我妈妈就是这么喜欢女孩子,“张开早上一直跟我说,到了这儿就一定会见到你啦。”
不是这样的好不好,你是我亲妈麼,我说的是不想看见小雨。
不过我心里是这么想的。
于北这个地方就是小到不行,从小到大,这里所有人都在于北工作、生活,很不无聊,这让从小就在阳城长大的我极不适应,而张小雨不一样,她就是于北的王,我可不敢惹她。
小雨和我妈妈的交流恰好给了我离开的机会,现在回忆起那时躲张小雨的原因,是因为太难缠吗?的确难缠,是因为太刁钻了。
我一边走,一边想,张小雨,我受够你了,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的缠在我的周围,说好的就是逛逛街,我妈非要我跟张小雨黏在一起,天哪,我是张小雨的保护伞吗。
正走着,突然听到前面一个胖子对着我喊:“站住!”他同时发出阵阵讥笑。我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嗯?
刚出来逛个街,看见这么一个胖子,简直是我一天的阴影,我准备假装没听到,提着头继续朝校长室走去。
“……”
又一声讥笑,我能在他的呼喊中听到他吃鼻屎的声音。
这个时候实在不能忍,我准备叫人了,这种事难抵我心里的的怒火,我抬起头,哦?
不是我。
一个瘦弱的小子就站在我的前面,他穿着大好几码的蓝褐色劳动服,像是改了几遍的,但细致的针脚还是能看出,改衣服的人是有多用心,大领子上面是略微抖动的瘦小的头,肩膀挑起来,一动不动,顺着前后微微摆动、跃跃欲试的胳膊向下看,袖口有东西!
我这个时候朝他走来,就说,“你怎么能这样?”
那个胖子丝毫不理会我的感受和我的提问。
他朝着我前面的那个,瘦弱的小子走去。
“说你呢,你是不是看我特别不顺眼?”
对面没有说话。
“你说话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时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到现在才明白,人不论走到了哪一步,都会有强弱之分。就像我面前的这个胖子,虽然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他盛气凌人的样子很怪异,足矣做到让每一个人都瞠目结舌事来。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畏惧强者。
而我面前的这个胖子显然就是我们当中的强者,它不但体型高大魁梧,而且有似乎是一种老大的气息在我们的面前流淌着,我不得不在这里咬紧牙关,只字不提。
这个时候小雨走了过来,狠狠的踩了一下这个胖子的脚。
“哎哟!”
胖子显然没有意识到小雨的举动,而小雨此时早就已经消失在远处的某个店里,或许正在大快朵颐着刚刚买来的水果酸奶。
“今天算你们幸运啊,如果下次我要再看见你们有你的好果子吃。”胖子这句话像是在向我们挑衅,而我却毫不畏惧。当你面临威胁的时候,只要你不去理它,不去管它甚至是有所反抗,那么这种威胁显而易见,就没有太大的用处。这也是我长大以后才会了解到的一个道理。
但在那个时候,我就这样站在小伙子的后面,后面也没有人支持我,前面也没有人反对我,就只听见面前这个陌生的胖子发出阵阵轻蔑的哼声。
这个时候,胖子慢慢的回了一下头,看见大街上空空荡荡的,转而又回过头冲我们笑了笑。显然他刚才被小雨的举动,搞的有些惊慌失措,而显而易见的是,小雨并没有从任何一个角落里走出来,胖子此刻应该是平安的,小雨没有向任何人告状,我们也没有任何外援。
又一声轻蔑地哼声。
我看不清我前面的这个瘦弱的小伙子的脸,他比我瘦小,比我还小。
胖子在不断的向我们挑衅,确切的说,在向我前面那个小伙子挑衅,当然我在此刻回忆并不是在针对胖子我对胖子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对面前的这个胖子尤其是他道行深,这种目中无人的冷哼,最让人生气。
“胖子,你是不是在欺负人?”
这个时候,我前面的这个胖子显然更加的惊慌了,比小雨带着一堆人从街边出来还要慌张的要命,其实说不上慌张,更多的是我前面的这个胖子似乎是有一种恐惧的心理。他皱着眉头,紧紧的咬着下半边的嘴唇,看着我,是看着我呢?我微微地回了一下头,哦不对,是看着我后面的那个人。后面的那个人染了一头黄色的头发,好像不是我们这块儿的,面生,那么他一定是社会上的人,又看着他,大不了我几岁,虽然是一个村子的,但是我就是说不上来他是谁。
“二哥,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胖子收敛了许多。“刚来的小弟,我教训教训他。”
“没看见这么多老师和同学吗!”黄毛用手指戳了一下胖子的脑袋,胖子点点头,显然是被这一撮黄毛吓坏了。也没管我们,离开了这里。
小雨这个时候从走出来,喊着我的名字。
“张开哥哥,你别总不理我啊,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是吧。”张小雨就这么缠着我,我是不能忍的。
我前面的那个小伙子也凑了过来,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也没有跟我说,他就站在我的左边,小雨站在我的右边。事情到了现在我才知道我们三个的相遇,是一个缘分。是一个不能割舍的缘分,这个小伙子显然对我和小雨也有了那么一丝的好感,他冲我笑了笑,“你叫张开呀!。”
这是他第一次,跟我说话,也是我听到的他打的第一声招呼。在此之前,他始终默默地背对着我,而现在,他显然是放下了顾忌,冲我笑了笑。我看着他眼角还留有一些淡淡的泪痕,心理上稍微的这么抽动了一下,也冲他笑了笑说,“对,我叫张开。”
当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然后用手擦了擦自己的鼻尖,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呀!”这个小伙子挠了挠头,脸自然的抽动了一下。他看了看我,露出了歉意的微笑,“对不起,对不起,哎,不说了,不说了。”
他背着一个墨绿色的旧挎包,像是一个退伍军人的东西,虽然旧,但是看起来整齐而干净。他挠了挠自己的鼻子,“我叫李红兵,是从柳城刚转进来的,可能比你小一岁。”
“那……”
“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小雨抢先我一句说出了这话。
“对,我们就是朋友了,这是我妹妹,小雨。”我低头看着张小雨滴答滴答的眼睛,她在抢我的话吗?
“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张小雨说完这句话就藏在了我身后。
要不是张小雨本能地藏在了我的身后,并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我还不知道刚才那个胖子又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显然是刚才那个黄毛走了之后,这个胖子觉得自己并没有拿下点面子来过来,又向我们诠释着什么东西。也许就是要向我们诠释着,因为他脸上的狂妄,和那种欠扁的眼神让我感觉到,有一丝丝的不爽。
多年之后,我才明白,他的这种狂妄是一点一滴从骨子里出来的,他比别人庞大的身躯助长了他的这种无所畏惧态度。这也是多年之后我应用在社会上的经验,就是在学生时代得到的。三岁看到老,我面前的这个胖子应该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他的眼神透露着一点点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