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团被清风吹散,翠绿的莲叶趁着洁白的莲花,清澈见底的湖水偶尔有几尾鲤鱼游过。
突然前面看见一条青黑色大蟒蛇在湖心游往对岸游,那大蛇停下来把一条金色鲤鱼叼在嘴里,甩了几下,丢在一片大莲叶上,反复几次戏耍把那鲤鱼扔进水里。那大蛇向前快到对岸时,从天而降一个背着宝剑拿着拂尘的白衣仙人,那大蛇就趴在水面上,白衣仙人嘴里念念有词,大蛇便噗通掉进湖水里了,白衣仙人也不见了。
杨起上岸来有一片茂密竹林,拨开竹林有一条向上的小路,延延而上两边开着叫不出名字的花草,越往上越显宁静,偶有几只白鹤飞过。
再往上云雾缭绕来到一个玉白色宽大山门前,门上牌匾上写着‘神霄九宸宝殿’,廊檐两边的大柱子上右边雕着许多蝙蝠,只是其中有一块空白处,少雕了一只一样。左边也雕着花鹿都栩栩如生。
正想这是什么地方呢!大门开了一条半尺多缝,侧身出来一个十来岁白衣小孩,那小孩对杨起说:回来啦,刚十几天你就回来?是不是外边不好玩呀!。杨起莫名?白衣小孩笑你不认识我了?杨起,你说你认得我,我叫什么你知道吗?白衣小孩笑你叫九儿啊?杨起哈哈你错啦!我叫杨起。
白衣小孩哈哈说:是你错了!你是果不记得了吗?十几天前纯阳真君来访,赶巧天尊刚出门,纯阳真君听天尊不在就要走。经过右边那个柱子时看见许多蝙蝠在上面,就问我多少只。我说十八只,合地狱之刑。旁边的花鹿是九只,其实就一只而化,合万物轮回不止之意。
纯阳真君笑说:原来如此啊!就用拂尘轻拂了一下柱子上的一只蝙蝠,那只蝙蝠竟飞出来。我吓得哎呀!第九只儿飞出来啦。纯阳真君哈哈笑道:这只是第九只哈哈…。当时九儿在门口飞来飞去,可能觉得好玩就飞走了。我说,真君,天尊回来看见九儿不在就糟糕了?。纯阳真笑说:童儿放心你家天尊要四十九日方能回来。
杨起疑惑对白衣小孩说:你说那蝙蝠九儿就是我吗?。此时殿内响起钟声,小孩微笑说,九儿回去吧!就关上门。杨起摸着柱子那块空白心道,这梦而已。回头看向下的路还在就向下走,刚下来山门向下走,脚下的路忽然不见了,杨起一下掉进一个不见底黑暗深渊里。
杨起病俞后杨母怜若宝贝,先要他在家养好身体,上学之事也不提了。杨父回想他昏死半月多,幸得无虞也不做理会。只是两人暗暗想给儿子娶妻冲喜一番,只是这些没告诉他。
杨起自回家后有时会看看许世祖送他的‘游龙神功’看,一共九章,共九式每式分十八招分别是,掌开天门,拳出四海,腿下千斤,脚若生根,腾起游龙,翻云无踪,聚劲千钧,拳掌合一,龙出在天。有时看得兴起就到后院演耍一番,原来这游龙神功,是掌法、拳法、腿法、轻功法又是修炼的心法,数者合一,又有窜、腾、越、跳、点等身法。何二看见就笑说,小少爷,你要考武状元吗?杨起说:前儿在外边捡了一本书,是个拳谱就瞎练练。杨起看完记在心里一月多都练的熟了,只是有些招式是要用,巧,寸,腾跃,飞转,点等…练的好些,自家的院墙已经可以翻跳过去了。一些掌,拳,里还包含点穴指法,这个好练些。一些招式需要力量的,只练出个形势并无多少爆发力。
一日何二把几袋棉花驮到前院后,开始给骡子喂草,杨起在院中翻跳几下,过来在骡马棚旁边,何二用眼的余光看着。杨起说:何叔,你信不信我能跳上去,何二看他又往上看笑说:太高了!。杨起不理他右脚尖迅的一点地,跳到棚子上。何二惊的喊:我的妈妈哦!快快下来。杨起跳上去一下站不稳赶紧翻身下跳,立身不稳又慌忙往下跳就摔下来磕着了右膝盖,疼得他哎呦!哎呦的。
何二赶紧来扶说:哎呀!少爷,过几天你要洞房的别摔坏了。杨起抱着膝盖咬牙道:你说什么?何二说:过几你要和吴家小姐成亲啊?杨起惊说:谁跟你说的?何二疑说:少爷,你还不知道?杨起站起来何二扶着被他推开一瘸一拐的往前院,到前院听见旁边一间夏屋里有弹绵花的声音。
杨起感觉自己的膝盖受的伤不轻,从后院会来后他就在自己屋里,索性他回来时并没有人看到。到晚饭时走动还时很疼,他慢慢踮着脚到饭厅。嫂子眼尖尖声说:小叔你的腿怎么啦呀!母亲连忙起来说:又怎么啦!杨起看父亲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说道:不小心摔了一下!母亲卷起他的裤管看到一片淤青,摸一摸他哎呦哎呦的。
母亲心疼道:老大你别吃了,快去请郎中去。父亲道:成天在上窜下跳的,摔了活该,要找个人管管你,别吃了滚回屋里去。
郎中看过说骨头摔了但不严重,一两月便好,随后杨母把郎中带到大嫂的屋里。杨父觉得小儿子接二连三出事定然是流年不利,或者是他家的灾劫给他娶妻冲喜是很有必要的。
过了几日他的腿可以一瘸一瘸可以走动,也不怎么疼了。午后天起了风凉快很多,看到大哥要出门就央着一起,大哥看他腿不让他去,他说在家闷的难受,腿还没好又闷出病来。大哥被他缠的心烦就说今天爹不在家好吧!反正去景荣成衣铺拿给你订做的衣服,叫他等着去叫何二套车。
吴迎春对自己的终身大事非常期待但把自己嫁给一个都没见过陌生人,想想觉得还是害怕,无奈,又害羞。她听到过舅舅和他爹说的话,对方的名字叫杨起,比大一岁,还是听说前几天大病一场。她很想去看看那个叫杨起的,看看他长相,别是个猪头样,看看他有没有缺胳膊短腿,看看他是不是像舅舅说的一样很聪明?,哎呀!反正就是要先看看他。
她趴在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时而被乌云遮住的弯月,她知道月儿圆的时候就是她出家的日子。杨家已经送来了两大车的聘礼,看得出她娘高兴,已经为她准备好了嫁衣她还试穿了一下很合身。她睡的晚了,早上便起不来,她娘喊了几遍进屋看她只是困也不管她了。过了早饭时间她刚起,她娘端进来一碗红糖拌白粥放在桌上。她娘微道:马上你爹带我要去县里要到晚上才能回来,我吩咐过刘妈关好大门,你在家好好待着。迎春道:去县里?带着我呗!。她娘轻声道:县里来了一位新太爷,今天在县府里宴请我们这儿的乡绅,你爹有功名在身自是不会漏的。
她吃了粥,偷看了几页西厢记又来了困意,直被刘妈妈的敲门声吵醒。中饭刘妈妈做了两个菜一汤,一个白藕肉丝,一个胡葱炒豆腐,一碗菠菜蛋花汤。她吃了半碗白饭喝几勺汤便饱了,喊几遍刘妈妈没人应,出来到厨房里看到刘妈妈靠着火材打着呼噜睡着了。
她轻轻退出去关门,回自己屋里拿上荷包出了大门。
金渔镇紧挨县城到县府大街也不过大半个时辰,到长江边坐骡车半天就到。出了南门向西北方驾驴车差不多也半时辰就到舅舅住的九里坪了。她和父亲去过舅舅家几回记得这些路,可今天她并不想去舅舅家。
自古以来女子出门三分险,更何况世道还不太平,吴迎春自小背爹娘娇养随读书识字但总有些小姐脾气。有时也与她爹出来玩耍,但他爹是个古板的人也不喜欢常常出来。有时她舅舅会带着她出去喝茶听曲,倒是自己一人出来无所顾忌的没几次。她此时自己到了街上看着来去的人群如雀出锁笼真是欢喜的很,来到街上走的快了些出了一身汗,进了一个看似干净的茶馆买一碗凉茶解暑。
茶馆的前门后窗都开了,进来的穿堂风很凉快,有几桌在喝茶说笑的客人,几个男的都赤着前胸,卷露着臂膀,也有些赤着小腿,也有穿长衫的但卷露出小臂扇着扇子。大家见一个俊俏小姑娘进来买了一碗凉茶在对着门口的桌边坐下,自顾自的细喝,都不约而同小声些。
吴迎春看着外面阴暗不定天空,心想今天千万别下雨,不然就要白出来了。正看着门口来了一个马车,一个壮年男的在前面驾车,板车上坐着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脸色稍苍白的少年。前面的人吁停下车把马拴在门外旁边的拴马石柱上,跳下来去扶着少年下车。原来那少年是个瘸子,二人进来门,茶馆里坐了一个半旧长衫的人对壮年男笑说:杨兄最近少见呀!杨升打拱回道:原来是子欣兄,最近家里事多出来的少。子欣喊道:伙计再上一壶茶,又对杨升说:听说你弟弟要和吴举人的千金要成亲了?恭喜恭喜!过来同坐吧?。
二人坐好,杨升对弟弟说这是伍子欣兄是我的同窗。杨起站起来打拱道:伍大哥好。笑道:杨兄这个小兄弟是…?杨升道:正是家弟。伍子欣惊道:原来这个就是你的神童弟弟?总听说还没见过呢。杨起微道:子欣大哥过誉了。伍子欣心道,这小子倒是仪表不错可惜是个瘸子。就笑对杨升说:你弟弟也有有福之人,听说吴举人的千金长得如花似玉还作得一手好文章呢!他斜看着中间对门的女孩猥笑轻道:你们看那个姑娘怎样?杨升兄弟两看着那女孩的侧脸都不说话,伍子欣自说:吴举人的千金比她十个不止呢…。
杨升轻道:那真是很排场了,斜一眼那女孩一口喝完碗里茶,喊来伙计在荷包里拣出两个钱轻放桌上,杨起低头喝着茶不自觉的看着她的脚,她的脚并没有缠足但和着脚上的一双鹅黄色绣花鞋偏很好看。直到看不见了杨起还在想那姑娘定是很喜欢荷花。
迎春出来看天大晴,她也不会自己常常出来就想着不急回家。她自想舅舅常说他的好处,却不想真是个瘸子,自笑自己之前还害怕是个缺胳膊短腿的,结果真是,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忧上心头没有主意啦。
这是镇里较繁荣的大街,原本要过大街往南边去的但现在没必要了。她自溜达无聊看前面有一拱桥,桥下两边有有几家酒楼,酒楼下的桥边有一些卖小食的。过去买了一包炒花生,站在桥上看风景。
也是合该有事,刚过午后酒楼上有几个人还在喝酒,坐主的是个少爷模样的人,只是左眼带个眼罩,倚窗坐两人。一个叫倪二是闲帮吃大户的,一个叫赵运达家在县里开棺材铺。
倪二陪二人吃的高兴,站起来撸起袖子,短褂的扣子也解开两个笑说,这都立秋了,还这么热。赵运达也在正解扣子用毛巾擦脖子附和说,谁说不是呢?朝门外喊道,小二再拿一盆凉水上来。他把毛巾扔进盆架上的铜盆里,拿起面前的酒壶给独眼倒上,独眼笑说,你们不嫌丢丑就都把上衣脱光了?倪二玩笑道,周爷你先给我们先亮个相,我们再脱。赵运达给自己没倒满晃晃酒壶道:周爷酒又没啦?此时倪二惊道:两位少爷你们看那桥上有个漂亮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