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夜河面上阵阵凉风,自扬州方向从长江里来了一艘大船驶进了淮河向安庆方向,船中一个大仓雅间里依然灯火通明。
上座的长案摆放了不少账本,有红、白二色。据案高座的三个人,一个是高鼻子洋人,洋人后边还站着一个留着辫子穿着洋装的中国人是翻译,还有两个都是穿了华丽月青色绸衫的中国人。一个人鹰目炯炯,高颧凸腭,留着黄黑的稀疏胡子的是本地县令姚大发,一个发黄脸皮的中年人是安庆府地方知府曹本谷的走狗女婿夏长江。
有权势的人,都被称作爷或大爷,两侧也各有一排长案,各坐了两名地位稍低的人都是些亲随亲信。这些人在穷人或比他们地位低的人前面被称大爷,在上首的三人前面自称奴才,小人,小的等。
那洋人翻动着红色账本,一面阅览一喝品茶,一张白脸色不时变幻。
那洋人看看姚,夏二人,叽叽咕咕说了什么,他后边的眼镜翻译看洋人说完:“就是说这次的花货又不够。”洋人向四周环顾一下又叽咕几句,那眼镜又道海姆先生说:你们这么多人拿了那么多钱事情为什么总做不好呢?。
夏长江媚笑道:海姆先生你不知道前些年的年景比较乱,没几个人不算什么。现在虽然还是不太平但只是小打闹突然人就没啦!是要出事的。我们也不太敢在本地找,大多是路过或周边城镇的,嘿嘿!我们也不是做一次性的生意,要细水长流不是吗?。
曹本谷陪笑附和道:就是啊!这次的花货弄了十一个,个个都是黄花闺女,现在都在下铺镇的教堂里等着你呢!,虽然不多但包你满意啊!。两边的人也陪笑附和点头。
洋人用生疏的中国话道:你们中国人都很狡猾,然后松松肩膀又说:用你们中国话这叫,无可奈何。夏长江笑说:海姆先生你承诺的我们一百箱洋葯可不要食言啊?。洋人疑惑叽咕几句。翻译说:海姆先生说:你们中国也有很多鸦片,为什么还要我们的呢?。夏长江道:海姆先生你不知道你们的味道和我们的味道不一样,有些人就喜欢洋葯。
那翻译看着夏长江嘴角哼笑一下心道:你骗洋鬼子吧!洋葯比土药贵你怎么不说呢?土药大多卖给普通百姓,洋葯卖给爷和大爷们。不过他还是给洋人翻译了夏长江的话,甚至还为他的话省略美化一番,因为夏长江答应每箱给他十两银子。
曹本谷轻声说:夏老弟可还有我的二十箱呢?我可都答应我那外甥啦!。夏长江看着翻译呵呵道:曹大人不放心啦!。曹本谷也尴尬呵呵笑起来。洋人疑惑不解看一下翻译,翻译叽咕几句那洋鬼子也笑了。
许世祖,余江南带着杨起和十来个兄弟乘着两艘小船往上游划去,划了十多里便停在岸边,灭了马灯等在仓里。许世祖轻声说:娃娃想唱大戏就要沉住气。杨起小声说:等下我们要打劫吗?当土匪我可不干。许世祖呵道: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护国会怎么会做土匪呢?。许世祖轻笑说:你既然要唱戏需有一个艺名,或绰号,你想叫什么?。
杨起想说:起个艺名?我是书生叫小书童吧!。余江南轻声说:依我看这位小兄弟是本地人,我们又在淮河里干事情就叫,淮河小飞龙怎样?许世祖道:好啊!神龙见首不见尾又响亮!。
杨起看着余江南笑道:余大哥!你用什么兵器啊?许世祖轻道:江南是拳剑双绝!。杨起笑着又问,那余大哥你的剑在哪?余江南在要上轻拍道:在这儿。杨起看他不愿再说就老实闭嘴了。
一会儿余江南听到什么抬手说来了,三人住声听见嘡嘡…轰鸣声,余江南道:好大的一条船。
大船上内仓里灯火摇晃,外面河面上腾起水雾。大船后甲板上,像鬼魅一样落下两个人,许世祖抓着一个杨起。许世祖细语说:娃娃你在这儿别动,向上一窜落在二层,片刻又窜回来。随后余江南也轻落下,许世祖看他落下说:妥了。余江南点头刚要越上二层,老者上前两步在他耳边嘀咕几句,余江南看看杨起似笑非笑点点头,而后一越上了二层。再而后大船的四周有十多个像水鬼人也爬上来。
不多会儿船头响起水鸟的叫声。
船房厅里海姆先生和县令曹本谷已经回自己仓里睡了,只有夏长江和翻译眼镜在商量什么。眼镜说: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心神不宁,像要有什么事一样?。夏长江呵呵说:欢喜老弟你把心放肚子里吧,给你的少不了!。齐欢喜喝口已经凉了的茶又扶扶金丝眼镜说:不是…就觉得心慌…。
嗞…仓门被轻轻推开进来一个少年,那少年平静的说:觉得心慌就对了,因为明天的亮光你们是等不到了。夏长江,齐欢喜同声惊讶道:你.你是什么人?。少年阴笑说:嘿嘿…护国会你们知道吗?。齐欢喜看夏长江,只见他嘴巴半张,双眼圆睁。夏长江猛地大喊:来人,快来人啊!。少年道:喊吧!再不喊就没机会啦!。
夏长江扶着桌子站起来跟齐欢喜颤声说,跑…。少年说:想跑?试试看。夏长江说: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少年说:我只不过是护国会的一个小兵,人家倒是给我起了个绰号叫,‘淮河小飞龙’
夏长江啊!的一声从腰后拔出匕首向少年扑来。同时门外一声刺耳的鬼啸入耳,黑影飘入,衣袖一挥,三道白光飞出,一道正射中齐欢喜眉心,两道射中夏长江双眼。夏长江抱着双眼疼苦难耐大喊大叫。
那黑影哈哈道:好娃娃很不错啊?少年长出一口气说,吓人啦!老前辈你慢点我就死啦!。
“哈哈!”许世祖说:怎么会能让你受到伤害。杨起说:前辈你怎么把他双眼给毁了,而不杀他?许世祖笑说,他看到你的脸,而且还是要留个活口让他去找他的主子报信呢…。
噔噔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兄弟抱拳急道:许先生,下面仓库里有个瘸子和余舵主打在一处,看样子不好对付。许世祖哦道!瘸子?。对问兄弟道:姚大发绑了吗?那兄弟道:绑了。走,下去看看。
下来货仓看到余江南正和一个瘸子斗在一起。
余江南抡右拳向那大汉的面门打出,并起飞出左脚,那瘸子手里拿着拄拐也不是善茬,身子一矮滑到余江南背后,余江南赶紧落地回身扫腿。那瘸子把柺向前一竖,余江南收脚已经来不及了,眼看余江南的脚面就踢到柺了。余江南瞬间左手用力一撑改扫踢为旋,左手抓柺出右拳打瘸子左耳门。
杨起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看着两人上下翻飞,你来我去,似在一命相博险象环生又觉神奇非凡,原来在和他一样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人,竟有那么多的奇人异事。
杨起问许世祖说,你要帮帮余大哥吗?许世祖笑说:要帮啊!这样下去不出十多合江南便败落。许世祖大笑道:志远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那瘸子哈哈道:老不死的,看了那么久想偷师啊?许世祖道:自七年前武当山一别,志远兄的功夫精进不少呀!。瘸子哼笑道:老不死的,我以为你早死了呢?。许世祖说,你死我都还没死呢?说罢又哈哈大笑。瘸子肩膀一矮闪在许世祖面前气说,你笑什么啊?。
许世祖说,堂堂武当派掌门的关门弟子,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七星神剑’竟然给人看库门,你说好笑不好笑啊!?。余江南呀!道:原来前辈是七星神剑楚前辈,晚辈得罪了。楚志远淡淡道:什么七星神剑,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年轻时候还不如你呢。
楚志远说,姓许的,你在这儿干什么?许世祖说,嘿嘿…我正要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