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灵给爹爹问好。”叶采苓和婉儿出现在宗祠堂前时,叶府所有的人都已经站在那里,看着站在不远处叶雨茵怨恨的眼神,她衣袖的手不由一紧。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爹,整天游手好闲,不知所为。”
幸好,叶云勇只是瞪了眼她,便不再看向她这边来,叶采苓不由暗里松了口气,看来应该不关她的事。
“昨晚,有贼人入府偷窃,家丁们看管不力,待会全部都去领六十大板,扣半年奉禄!”叶云勇气愤说道,一双浓眉皱得死紧。
跪在地上的下人们看到叶家老爷如此生气,全都吓得不敢反驳,瑟瑟发抖。
“你们也是,以后少给我出门惹事,每天穿着招摇,是要把贼招到我们府里吗?”
叶云勇说完下人,便把怒火发到旁边自己的夫人和女儿身上。
“老爷这哪关我们的事,我和雨晴她们一个个安分守己,哪像某些人,到处勾搭,哼!”二夫人一脸讥讽看着面无表情的叶采苓,语气不善。
“就是,爹爹,那叶采灵还不知道怎样沟搭九王爷呢,真不知羞。”叶雨茵早就看她不顺眼,看到她不做声,便更加嚣张。
“二妹,怎可这样说三妹呢。”叶雨晴柔柔劝道,可那双大眼看向叶采苓时,却闪过一抹凶狠。
凭什么这个愚蠢的恶丫头能得到九王爷的出手相护,明明如此丢人,明明……连她都没有碰过九王爷的衣服,这傻瓜凭什么?!
“叶采灵,上次去皇宴的事情我还找你算账。”
说起这件事,叶云勇就生气。自那之后,秦尚书便在朝廷上找他麻烦,没给过他好脸色,而这些,全拜他的这个“好女儿”所做。
“你给我罚跪宗祠堂三天,三天不准吃饭!”随即,叶云勇便生气甩手离开,身后的人忙跟来去。
二夫人她们经过叶采苓离开时,叶雨茵嘲讽说道,“那天不是挺厉害的吗?现在还真像条落水狗了,呵呵……”
“你!”婉儿气得想拉住她们。
叶采苓拦住婉儿生气伸出的手,淡淡地摇了摇头。
“小姐……”
“跟禽兽计较,不就和她们同类了嘛。”
叶采苓一看人都走光了,终于忍不住整个身子虚幻了几下,伤口痛得她差点要摔倒了,还好旁边婉儿手快扶了她坐了下来。
“定是小姐走动把伤口拉扯了,呜呜呜,她们太欺负人……”婉儿看到叶采苓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想越为自家主子不平,忍不住哭泣骂道。
“傻丫头,小姐我休息下便没事了,哭什么?丑死啦。”叶采苓揉了揉她的脑袋,看到婉儿眼底一片水光,心里不由一软,这傻丫头。
”你看,不是不惹事,别人就不会找你麻烦,是你弱,别人才会想欺负你。”
婉儿抹了抹眼泪,觉得自己需要替小姐坚强,不能让那帮小人得志,“那小姐你该怎么办?你这身子可跪不了?”
“我怎么会跪。她们想得倒美,拿父亲来压我。”叶采苓想起刚才那些人的态度,不由冷笑出声。
“婉儿,前门二夫人肯定会派人守着,你从后门翻墙出去找祖母,就说采灵有要事相告。”她在婉儿耳边细细说多一句。
叶氏宗祠堂里,叶采苓坐在蒲团上,看着上面的叶氏牌坊上檀香萦绕,叶太老爷木牌的就在最中间,紫檀牌匾上刻着”忠勇大将军叶庆南“,想起叶太老爷一世英名,忠义两全的铮铮男子,却生了叶云勇这种儿子,真是可惜了他用命打下来的名声了。
没多久,门口出现一阵骚乱,她连忙跪好,整理好仪容,果然,一会儿,祖母便带着一干人等匆匆来到祠堂这里。
“老夫人,是老爷的意思。”
“胡闹!谁再敢罚采灵跪着,老身第一个不放过他。”叶老太太苍老的脸上盛着怒火,用来驻柺的木杖狠狠地敲了几下地面,“谁敢拦老身?”
“祖母……采灵实在是委屈啊。”
叶采苓跪在地上,一脸乖巧可怜地看着她。然后,她被婉儿慢慢扶起,抚了抚隐隐作痛的膝盖后,连忙上前帮忙扶着叶老夫人。
“祖母,我们有事还是回您屋内谈,这里湿气重,对您身子不好。”
叶老太太一脸欣慰,高兴地任由她扶着离开,只剩下那两个看守的大眼瞪小眼。
“怎么办,要告诉给二夫人她们吗?”
“笨,叶府谁最大,当然是叶老太太啦”瘦的那个家丁没好气得瞪了一眼那个胖子。
房间内,叶采苓忍不住皱了皱眉,因为伤口又痛了,手上倒茶的动作不由微顿。
祖母没有留意到,语气有些着急地问道,“灵儿,你刚让丫鬟带来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君在梧州安长生,相思半余各相安。”她让婉儿带的便是这句话。
这是她前段时间翻看原主这个母亲东西时,无意在一封书信看到的。原以为只是母亲出嫁前和之前心上人的书信,可没想到,看到最后,竟扯出一大串事出来。
“祖母,他……在梧州,没有死。”徐久,叶采苓缓缓倒完茶后,轻轻说道。
看到面前早已经历过半世风雨的老妇人脸色大变,跌落在椅,她不由心里微叹,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