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素宁从马背上下来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苏锦行,胡服骑射之后你我算是打平了,接下来,只要我剑胆琴心胜过你,你就要与我一起面见母君。”萧素宁说完,像是怕苏锦行反悔一样又补了一句道:“男子汉大丈夫,岂可食言而肥?”
苏锦行望着骑射之后发鬓微湿面如桃花的萧素宁回道:“臣记得,君子一诺绝不反悔。”
“好!那苏公子,擂台请。”
擂台在校场的最右边,大小却只有半个点将台那么大,擂台一边摆着各式兵器,另一边的案上却摆着一张伏羲五弦琴和一支凤萧。
萧素宁走到案边说道:“你我比的既是剑胆琴心,这剑意风雅自然必不可少,你我骑射刚过体力不足,这剑意便往后推一推,风雅之上,这案上的你选一个吧。”
“臣请公主先选。”苏锦行说完萧素宁笑道:“既然苏公子这么客气,那我便不客气了。”
萧素宁拿起案上的凤萧就吹了起来,她吹的是月国的古乐《思归》,凤萧的音色悠扬,曲调空灵,在萧素宁的演奏下婉转地诉说着对故乡的眷念,一曲而终,远在他乡的陆远山听的眼眶湿润,在连连说了几声“太感人了”之后,竟放声大哭起来。
苏锦行见陆远山痛哭流涕情难自已,连忙坐到案前开始弹奏伏羲五弦琴,琴音清脆而出如细雨润物,四周的一切仿佛在他的琴音下变幻了景致,空山,清泉,竹林,幽风,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平静而安宁,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曲将歇时,竟有只山雀落在了苏锦行的琴边,曲终雀飞,再看陆远山时他已恢复平静。
山雀飞走,萧素宁也从刚才的琴音中回过神吞吞吐吐地说道:“你…弹的不错,当然,我吹的也很好,这局算…咳,算平手吧。”
萧素宁说的很没有底气,苏锦行见了脸上却多了一丝笑意,“臣听公主的。”萧素宁见苏锦行唇角带笑,这一次难得的没有怼回去地说道:“接下来的剑意,我是不会让你的!”
“臣明白。”
苏锦行话落萧素宁已经转身走到另一边去挑武器了,当他低头再看自己拇指的伤处时,血已经顺着拇指流到了手腕上,而琴也在不知何时沾到了他的血迹。
苏锦行看着血渍皱眉想了一会,却还是陆远山先发现了异样,“锦行,你的…”苏锦行连忙比了一个禁语的手势,陆远山这才急急收住了嘴,而闻声望过来的薛将军见他二人面色平静,便又回过头去看萧素宁。
“锦行你的手是怎么搞的?!”陆远山特意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而苏锦行却只是简单地回了两个字,“无事。”
“没事!?流了这么多血了还没事?!”陆远山说完就开始掏袖子,苏锦行见状问道:“大哥身上可有带伤药?”
“我这不是在找吗?”话刚说完他就从袖子里摸出一小包伤药来,“伤药给你赶紧抹上!对了,我还有条帕子可以给你止血。”陆远山说完就将一条绢丝手帕递给了苏锦行,“绢丝手帕很贵的,用完洗干净还我。”
“知道了,大哥。”苏锦行一边用帕子擦去手上和琴上的血渍,一边快速地给伤口上撒药,而帮他挡着的陆远山却不停地小声嘀咕,“我的小老弟你能不能注意一点,你看看你的手都成什么样了,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这时薛将军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俩在哪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过来!”薛将军说完苏锦行正好起身,而他身旁的陆远山问道:“你这手剑意行不行啊?”
陆远山问完,苏锦行低声答了句“无妨”便朝着萧素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