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就听见门铃声的程时一个激灵,走到门口时特意看了眼猫眼,确认不是他家老头才敢开门。
进门的少年拥有端正的五官,相较于程时麦色的肌肤,他是和方至一一样更加的白皙。
眉宇间彰显其气度不凡,嘴角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相较于八面玲珑的楚辞和痞帅邪肆的程时,他则是温润如玉,不动声色的政客相。
方月见门口出现了她不认识的脸孔,便起身准备打个招呼。
刚站起身,就看到紧随少年进门的妙龄少女。
相较于易飒飒的灵动活泼,她的淡漠清冷,少女年纪轻轻却端庄得体,淑女地迈着小碎步跟大家大方地打招呼。
显然,他们都是熟识的。
但却同样的,皆是贵胄。
方月勾了勾唇,这个社会还真是现实,一个圈子才能在一起玩。
出神间,方月的第六感敏锐地察觉有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方月倏地抬头去看,直直地迎上少女的目光,她的眼神极为复杂,方月一时竟读不懂。
看了看一旁的少年,虽然嘴角仍然带笑,但方月只感觉他看似温和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方月一脸懵逼。
这两个人她搜肠刮肚都想不出在哪见过,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们了?
谁能告诉她这两个人到底是谁?
方月走向程时,给他递了个眼神。
好在程时读懂了,及时开口给她介绍:“这个是我和楚辞的发小,盛天承。后面这个是他的朋友,黄安茹。他们俩都从星小升到星附中了。”
程时见方月点点头,才又对二人介绍方月:“这是我同桌,方月,以后都是自己人了。”
盛天承冲方月颔了颔首,复又走过去对沙发里的楚辞他们打招呼。
黄安茹自然也跟上,两人很快和沙发上的两人打成一片。
方月见他们打得火热,也不掺和,毕竟没摸清那两个人什么路子之前,她不想贸贸然强行扯关系。
于是乎,方月径直走到刚进厨房的程时身边。
“你是准备做早饭吗?”
程时昨晚忙着打游戏,没怎么吃,现在饿得感觉能吃下一头牛。
见方月过来,程时摆弄锅铲道:“嗯,你吃过早饭没?”
方月喝了杯牛奶啃了片面包来的,但是她现在就是不想说。
转了个身面对着程时,方月低着脑袋挤出了几个字:“还没。”
程时把她按在座位上后拍拍她的脑袋:“等着。”
方月眯眯眼,双手托腮,看程时能给她做出什么来。
此时,原本为了给方月不痛快,故意引开缺心眼儿二人组注意的盛天承注意到程时的动静了。
他装作不经意地说道:“我们时爷呢?”
楚辞这才反应过来,程时开个门之后人不见了。
再环视一圈,方月也不见了。
楚辞坏坏地笑:“这两个人不会趁机偷偷跑到楼上谈情说爱了吧?”
易飒飒白了他一眼:“龌龊。”
顺手扔了个抱枕砸过去:“把你脑袋里的黄色废料清一清,别污染我们的耳朵。”
楚辞灵敏地躲开:“你才应该跟安茹学学做个淑女呢,男人婆。”
易飒飒嗷了一声,扑过去就要打他,被黄安茹给抱住了。
好歹也做盛天承小尾巴有段时间了,他的眼神频频看向厨房,肯定想这两个人过去看看。
她自然得体贴地配合他了。
“飒飒,你有没有听见厨房的动静?”
楚辞和易飒飒这才听见厨房的动静,二人动作一致寻了过去。
盛天承和黄安茹对视一眼,便跟了上去。
四个人走到餐厅门口就看见,方月双手托腮坐在椅子上,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
程时在厨房里熟练地煎着鸡蛋和培根。
刚好面包机提示声音响了,吐司弹了出来。
程时又切了水果薄片,再把吐司,煎蛋和培根摆好盘,把水果片盖上端到餐厅,又倒了两杯牛奶,才在方月身边坐下。
给方月递好刀叉,程时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尝尝看好不好吃。”
方月乖巧地接过,无视众人尝了一口,她眼睛一亮,有些不敢置信,味道是真的好。
方月见程时紧盯着她,一时有些想笑,想了想:“还不错,有进步的空间。”
见程时果不其然地垮了嘴角,方月勾勾唇又道:“给你打九十九分,多一分怕你骄傲。”
程时眼睛倏地亮了,察觉到方月竟然敢戏弄他,程时熟稔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方月拍开他作恶的手:“我要吃饭了。”
程时不在意地撤开手,淡定地和她一起吃。
易飒飒和黄安茹有些艳羡地看着细嚼慢咽的方月,有个二世祖愿意为她洗手羹汤。
楚辞心里则酸溜溜的,时爷有了媳妇忘了兄弟,他也还没吃早饭呢,怎么不给他也做一份。
他扒着餐厅的门弱弱地开口:“时爷,我也没吃饭呢,我好饿啊。”
程时仿佛突然得了中耳炎,没给他回应。
楚辞嗷了一声,就差冲上去抱着程时的大腿撒泼打滚了。
程时施舍了一个眼神:“尔等岂能享受爷的手艺?”
盛天承翻了个白眼,放弃找事儿了,他对方月不满,无非是因为怕她别有居心。
程时一个清心寡欲的人,这么短时间被她拿下,还死心塌地地帮她,甚至抛弃他爸跟她出去旅游。
合着他这边担心程时会被骗,人程时可一点儿都不在乎,把方月当小仙女宠着。
凭什么只有她能吃,她是比他们多个鼻子多只眼睛还是多个嘴巴?
看来以后不能主动搞事情,只能被动提防了。
方月用余光瞄了眼四个人,喝牛奶的嘴巴不由自主地翘起了微小的弧度。
楚辞见确实没他的份了,不客气地翻箱倒柜找零食,总算扒拉出点儿能填肚子的分了分。
于是餐桌上,一边两个人面对面享受着热腾腾的早餐,另一半边四个人嚼着干巴巴的面包,还没有夹心,就着白开水。
场面竟是说不出的和谐。
楚辞的眼神极其幽怨:“你这么重色轻友真的好吗?”
程时无所谓地耸耸肩。
楚辞一噎,吊着的一口气不上不下,甚是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