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你一拳我一拳打得很起劲。
宋明然躺在床上也不去阻止。
林弈常年习武，而林宬不同，他满身的书卷气就是最好的证明。渐渐的，林宬就处于下风。
要不是问行进来将林弈抱住，他怕林宬那身子骨真的会受不住。
林宬擦了擦嘴边的血，捂着腹部，看着林弈。
只觉得林弈那臭小子下手是真的狠，打得他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林弈虽然占了上风，但林宬打在自己脸上的那几下是真的疼，他现在腮帮子碰一下就疼。
没有听见打斗声了，宋明然才起身，看着殿内的三人。
“打够了？打够了就出去吧。”
林弈有些难过，眼中的悲伤像是要溢出来了一样。
“明然，你如今这样我怎么放心得下？”
宋明然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可眼中的仇恨却是如同利刃一样。
“西境王，你我是什么关系？你是皇上借了你胆子，你竟敢直呼本宫的闺名？”
宋明然穿上鞋，走上前给了林弈一巴掌。
“你放心不下我？你要是真的放心不下我会将我送给别人。”
林宬一听见宋明然这话都懵了。
问行见势不对，赶忙将林宬和林弈拉出去，生怕宋明然情绪控制不住，再给林弈来一巴掌。
三人离开了，宋明然的泪也控制不住了，当眼泪滚出眼眶之时，她也不受控制坐在了地上。
那空洞的眼神，没有聚焦的瞳孔，和微微颤抖的手是那最不堪最恶心的回忆的证明。
八年前，
林弈和宋明然在丽城外的军营中，那时候宋明然还没有从宋眴的遗言中回过神来。
“明然，让我为你将这红绸束上。”林弈将送给宋明然的红绸取出，握在手中。
宋明然看着林弈，像是要把他看穿，眼神一点也不避躲。
看了许久，宋明然淡淡地问了一句：“真的要束上吗？”
林弈没有迟疑，点了点头。
宋明然没有反驳，还是那一副淡淡的表情：“那便束上吧。”
林弈没有察觉，那时候宋明然的眼中很多东西就已经破碎了。
只有他还以为一切还和原来一样，他和宋明然还能和以前一样。
果然，再醒来，自己就已经在丙生的床上了。
宋明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泪就从眼角滑落了。
袖中的匕首也不见了，手也是无力的。
丙生进来了，胡须已是斑白的，油腻腻的脸和倒三角的眼，看了就有些作呕。
丙生腆着个大肚子，走到宋明然旁边。
猥琐的脸上尽是打量，笑眯眯地看着宋明然。
“这就是宋眴的女儿？长得倒是一般，虽没有倾城之姿，倒还算有几分姿色。”
丙生伸出手去摸宋明然的脸，瞧见了宋明然的眼神，心中倒是一震。
这就像他自己有时候看待那些囚犯一样，就像是在看死人。
“小姑娘，你可是你们安国的七皇子自愿送给我的，莫要这样看着我。”
丙生用着轻佻的语气将林弈出卖了，如今宋明然不在对他抱有一丝希望了。
丙生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也伸手去扒下宋明然的衣服。
他知道宋明然被下了药，再者十六岁的小姑娘毫无反抗的能力，自己也就放松了警惕。
宋明然衣服被丙生扒下了，丙生压在她身上，用它的嘴肆意的吻着宋明然的脖子。
宋明然没有哭，只是将头上的发簪拔下，刺进了丙生的脖颈。
一击致命，丙生一辈子喜欢欺凌女子，到最终他都没想过自己会死在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手中。
宋明然知道丙生咽了气，她穿上被扒下的衣服，有些破烂但还能庇体。
理了理衣带，她看着倒在床上的丙生，将丙生脖子上的簪子拔出。
再捅到他身上，一下又一下。
宋明然的衣裙，宋明然的的手包括宋明然的脸上全是鲜血。
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
她以为林弈会来救她，她以为林弈只是晚了些，她以为林弈是心悦于她的，她以为，，，。
原来都是她以为而已。
在丙生还未进门前，她就用力的咬了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又费力地将头上的簪子拔下，用尽全身力气，插了自己的小腿。
那是一股钻心的疼，但宋明然没有马上起来，她不想要丙生对自己有防备。
但更多的，她以为林弈会来救她。
但是从某个时候起，宋明然绝望了，或许是从丙生亲口说出：你可是你们安国七皇子自愿送给我的；也或许是在丙生扒下自己的衣服那一刻起。
也不知是累了，还是倦了。
宋明然抽出插在丙生的胸膛的簪子，插入了自己凌乱的头发中。
她笑了，只是这笑少了些温度了。
她看着满身鲜血的丙生，她突然感觉自己好想吐，她一直在那里干呕，像是要把自己的内脏都要吐出来了一样。
她扯过床上的被单，擦了擦手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擦得很仔细。
“皇后娘娘，外面有一男一女说是您的兄长和好友，说是想要见您。”明丽站在殿外，没有进去。
突然的问话打断了宋明然的回忆，宋明然知道是宋明成和赵瑜，可今日她不想要他们瞧见自己这副模样。
隔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下来，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告诉他们，今日太晚了。等到明日我会与他们一同去看大哥。”
明丽听见了宋明然的拒绝，低低地应了一声，便走出去转告宋明成和赵瑜。
宋明成和赵瑜知道明日能见到宋明然，到时候再问她也不迟，也就不再多问。
只是宋明成看着眼前的明丽，有些奇怪，就问道：“姑娘你是？”
“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女，唤明丽。”
宋明成越发奇怪了，又问道：“姑娘你可知惜乔？”
明丽眼中仿佛闪烁了一下，但还是恭敬地回答道：“奴婢不知，奴婢是八年前才跟着皇后娘娘，那时候皇后娘娘刚刚嫁给如今的皇上，那时皇后娘娘身边就没有叫惜乔的人。”
宋明成这样一问，赵瑜也觉得有些奇怪。
但两人心照不宣，没有再问。
只是道了一句多谢就离开了明德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