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方斯第一次见“红胡子”理查是在一户大乡绅的农场里。
当时还是个孩子的阿尔方斯正在这户人家里学习成为骑士的必备知识。按照传统，其中涉及军事、宗教、礼仪等方面的知识。骑士和贵族最初有着身份、地位上的差别，如果说贵族是封建社会中的一个阶层的话，那么骑士便是其中的一个社团即低等贵族。值得一提的是，在封建社会初期所有骑士都是贵族但贵族不一定是骑士。这种局面直到法恩埃斯帝国成立后才得到改变，通过帝国律例规定要成为一名贵族必须首先成为一名骑士，即只有被授予骑士头衔的人才有资格被纳入贵族等级行列。
话又说回来，那是好几年前的一个冬天。那是个异常寒冷的冬天，比阿尔方斯以往经历的任何一个冬天都冷。听大乡绅家的老奶妈说这可能是最近几百年来里最冷的一个冬天了。
当然无论外面是如何的天寒地冻都不会影响到大乡绅一家的。作为林德伯格伯领的最高封君西摩·赫什伯爵一家不仅拥有数量众多的田产房舍，根据帝国律令伯爵及其以上爵衔的大贵族方能拥有的家族城堡里更是储备了足以让他们度过这个寒冬的食物柴薪。不过这些都与阿尔方斯无关––如果那个噩耗晚传来一点的话情况也许就会有所不同。
人情的冷暖有时真就如此。在失去凭借之后阿尔方斯第二天一早便被安排去伯爵乡下的农场里干杂活，也正是在这时他初次与“红胡子”理查相遇。
冬天对于平时便少衣寡食的贫农们来说简直是个灭顶之灾。“红胡子”理查是赫什伯爵封臣杰拉尔德·哈维男爵庄园里的农奴。虽说佃农与农奴的处境并没有太多的差别，但差别依旧是存在的。佃农虽然也要经历层层剥削但终究是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田地最起码拥有一份生存的保障。农奴不仅要每个星期免费为庄园主耕种三天，他们在农奴份地上辛苦耕耘后所得的劳动成果最终也只有较小部分会留在自己的手中。这使得他们在面对饥荒时要么等待死神降临要么愤然反抗。
面对不公的制度总是不乏前仆后继的反抗者。
“红胡子”理查，光听这个名字我们就不难在心中勾画出他的大概模样了。红胡子的男人在人们心中的常见刻板映像大多与猥琐分不开。但“红胡子”理查恰巧是个不多的例外，拥有一半林民血脉的他英挺健壮，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美男子。
长青森林是山民的主要聚居区，广阔的山林为山民们提供了数不清的副产品，其中梨、栗最为出名。而最近几年长青森林进一步被人们熟知热议，而话题焦点总是离不开哥亚义军。哥亚义军的前身是北境有史以来最大的反封建组织––哥亚兄弟会。哥亚兄弟会最初成立时旨在通过成员间的互帮互助来解决一些生活上遇到的困难，而最初加入的成员大多是些贫农、农奴。但人们很快便发现封建贵族的封剥才是导致他们贫穷的罪魁祸首，反抗的声音也日益大了起来。而起义的导火索则是最近几年愈演愈烈的干旱，干旱导致农作物大面积歉收绝产。如果这时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能采取措施救济一下的话兴许事态就会有所好转。可惜的是，大部分的贵族都认为农民就像花生越榨越出油。贵族们更加变本加厉的压榨彻底激发了两者那本就势同水火的矛盾，终于哥亚兄弟会首先在林深堡揭竿而起，旁边诸郡的贫农们纷纷响应，一时间帝国的东北部满是义军、流民。作为帝国九大监察区之一，这么大的动乱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被反映了上去。素以血腥残酷闻名于世玛丽一世女皇采取了最极端的手段来处理这次暴动，她从长青森林地区及周围诸郡调动了将近四万军队举龙旗进行血腥镇压。训练有素的帝国军队迅速收复了除深林堡以外的其它地区。
深林堡是长青森林东北部的军事重镇，因建于深山密林中而得名，同时也是戈特郡的治所。壕深壁高的深林堡建于隐湖湖畔的一处高地之上，高地除西面有一狭窄小径之外皆是危崖。身处险境本身又是个坚不可摧的石堡这让负责这次平叛的帝国统帅库克森公爵安德雷·乔尔达不得不准备另辟蹊径。
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安德烈公爵选择将营地安扎在了深林堡东北部不远处的一处山谷之中。
夜幕很快便降临了，军营之中燃起了篝火，明亮的焰火使山谷侊如白昼。
“你说我们都在这待了快三个月了，怎么还没动静呢？”作为一名新兵里洛对战争有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狂热。
“怎么？这么着急的吗？”年近五旬的迈凯尔大叔用玩笑的口吻道。“战争可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见惯了生生死死的迈凯尔大叔语气中一半是无奈，另一半则是淡然。
“如果有的选的话我可不愿去与自己的同胞刀枪相见。”正用软布擦拭佩剑的加菲尔德突然接话。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长青森林本地人他可不支持埃恩法斯帝国的统治。这种情况在当时是一种普遍现象，毕竟直到二十年前埃恩法斯帝国才将整个长青森林地区完全纳入自己的版图。就长青森林地区的人民来说他们正处在第一个地缘量变期初期暂时可对埃恩法斯帝没多大的认同感。
“乱世之中又有几人能自主选择自己的人生呢？”迈凯尔大叔苦涊地笑了笑。
话音未落，一全副武装的士兵快步走到众人面前。“阿尔方斯人呢？佩尔·尼尔森大人要见他。”
来人语气可不怎么友好，但众人敢怒不敢言。“大人，今夜轮到他值班。他……”迈凯尔大叔通过来人身上的家族徽章判定此人可不简单。
那人眉头微皱。“快点去叫他。伯爵大人有急事要找他。”来人说完又急匆匆地走了。
“你们说会是什么事？”同样作为一名新兵的哈里与里洛形成了相当大的反差，哈里虽长得十分高大但生性胆小懦弱。哈里出生在一破落贵族家里，由于家道中落的他无力支付高昂的免役钱才不得不选择入征入伍。
“我希望是与战事有关的事。”里洛接话道。
“各位先生我觉得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派个人去通知阿尔方斯。你们觉得呢？”迈凯尔大叔略提高了些嗓音。
“我暂时没事，要不我去吧。”哈里一向不喜欢过多地待在热闹的地方。
为了让命令能及时传达给全军，安德烈公爵将自己的营帐安扎在了山谷正中的一小缓坡上。巨大的白色营帐上及其周围几十面白底黑熊方旗正迎风张展着。乔尔达家族豢养的骑士们以四人为一组负责在主营帐周围巡逻。雪夜里的凛冽的寒风总是夹杂着星许雪粒。安营时伐树留下的树桩上积满了新雪，幸存的几株也只剩些残枝败叶。
“阿尔方斯？”在得到肯定的回答话，守卫示意来人可以进去，“快点进去吧。”
主营帐正中央熊熊燃烧的柴堆暂时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十几人围在炉火四周为首的正是安德烈·乔尔达––库克森公爵。年近六旬的安德烈公爵属于那种不服老的人，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会派自已的独子小安德烈勋爵代替自己时他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毅然决定由自己亲自来指挥。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黑森公爵罗伯特·卡伦可实在看不出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有啥特殊之处。
见自己力荐的人被怀疑性格一向暴躁的佩尔·尼尔森男爵不免有些生气，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是的。诸位大人，这就是我说的那位熟知附近环境的人。他兴许会为我们提供些许思路。”
“我觉得大可不必。让我率领我的军队正面发动攻击，不出三日一定可以攻克林深堡。”卡洛斯·奥利维拉伯爵作为波普伯领的封君此次亲自率领了二千多名士兵加入帝国军队。
“我觉得此事还是要谨慎些为好。”乔治·萨赫伯爵领有明湖伯领是中央平原地区赫赫有名的大诸侯。
“谨慎？请不要将懦弱粉饰得如此冠冕堂皇。”卡洛斯伯爵对乔治伯爵的观点嗤之以鼻。
“谨慎可是一种美德。”乔治伯爵可不想冒那种本可避免的风险。“再说了，你确定你能仅凭自己的军队就攻克林深堡吗？”
“那是当然。我手下的勇士个个都有以一当十的实力而不是像某些人。”
“关于这点我丝毫不怀疑。”乔治伯爵可不愿就因这点小事而导致两人结怨。“但你知道林深堡真实情况吗？”
“从一位土著口中了解了些。”卡洛斯伯爵如实回道。
“那为何不抽出点时间听听这个年轻人的看法呢？”
见大家意见大致一致佩尔男爵示意阿尔方斯说一下自己的想法。
“各位大人，我们现在的营地离林深堡不远但不太推荐直接大军压境。”
“为什么？”这可不是卡洛斯伯爵想听到的。
“各位大人，虽说到目前为止我军后勤并未出什么问题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我们的补给线已经拉得太长了。”
卡洛斯冷冷道，“怎么莫非再拉长些后勤补给就会更不上？放心，我们的清流城公爵可不缺这点物资。”
“大人，无意冒犯。但我不得不指出，这可不是拉长补给线那么简单。我们营地和深林堡中间横亘着一块巨大的沼泽地带。现在时值寒冬但也很难保护沼泽上的冰足以支撑大军穿过去。”
“绕路不就行了吗？”卡洛斯伯爵语气缓和了些。
“现在隐湖正处于结冰期而且冻得很厚实可以供大军行军但对方应该不可能不防备。而东边的费什尔山脉素以崎岖闻名于世一旦翻跃过去我们的补给将成为一大问题。”
“那就只能等了？”不甘的可远不止卡洛斯伯爵，罗伯特公爵实在不愿在等下去了。
“不，相反。我们应该趁着寒冬一鼓作气攻下林深堡结束这场战争。”
“但……”罗伯特公爵有点想不明白刚才陈述诸多不利的阿尔方斯竟主战。
“虽说大军作战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我们可以就派一支千人左右的队伍来个出奇不意，兴许会有奇效。”
“千人吗？”安德烈公爵有点不放心。
“虽说人数少行动起来比较方便但据侦察叛军驻扎在林深堡的人可不少，应该也有千人之多了。”作为长青森林地区的最强诸侯黑兹利特公爵琼斯·道格拉斯建立了一较完善的情报网。
“这么多的吗？”要放在平常这么点人卡洛斯伯爵才不会放在眼里。
“围而不攻是否可行呢？”乔治伯爵提议道。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众人争论有人赞成自然也有人反对。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能说服谁。
“关于这点，我觉得戈特郡郡守应该最有发言权了。他人呢？”安德烈公爵被吵得有些头疼。
众人沉默了片刻后有人反映说戈特郡郡守全家都被暴民吊死了，据说尸体还挂在城门上。
安德烈公爵恶狠狠咒骂后道，“那有人知道林深堡现在是什么状况吗？而且我很好奇，既然这堡如此难攻叛军当初又是如何夺下的？莫非叛军真如传闻那样会飞檐走壁不成？”
“如果是这样也还好，但实际上本地的居民大多更愿支持叛军。”琼斯公爵对粉饰和平可没多少兴趣。
“那就绞死他们！”卡洛斯伯爵斩钉截铁说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那你可要多准备些绞架了不然我担心可能会不够。人手不够的话我倒是可以借你些。”琼斯公爵不遗余力冷嘲热讽着。
“够了！”安德烈公爵喝斥着两人，“我现在只想知道林深堡的情况。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安德烈公爵鼓眼暴睛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被扫视的人也个个毫不露怯不少人还反瞪了过去其中就包括卡洛斯伯爵。没办法安德烈公爵只好放缓语气，“有人知道吗？”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谁也不肯站出来。僵持了一段时间后安德烈公爵有点沉不住气了，“阿尔方斯，你知道吗？”
“大人，如果你想知道林深堡现在的情况的话我建议你请教琼斯·道格拉斯公爵，他一向以博闻闻名。”近几年阿尔方斯都在雪原林地地区流浪哪会知道林深堡的真实情况。
阿尔方斯恰到好处的赞扬和安德烈公爵期待的目光让琼斯公爵很乐意分享一下自己知道的。“作为军事重镇林深堡内储备了可供两千人支撑一年的食物。叛军在林深堡内有内应或许应该反过来说堡内支持帝国统治的人可不多。”
“戈特郡郡守在城堡即将失手时没下令焚烧堡内的粮草？”安德烈公爵有点想不明白那人是有多蠢。
“下没下令我不知道，相反我更想知道当时还有多少守军愿意听从他的命令。”琼斯公爵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安德烈公爵长叹了口气，“围而不攻的策略看来是没戏了。”
“叛军在林野地一战中主力受到重创，现收缩于林深堡的应该只有一千六百多人。”琼斯公爵说得很是轻描淡写。
卡洛斯伯爵很明显迟疑了下，“照这么说林深堡不可攻取了。”
这样的结果很明显并不是在场的人想看到的。
“难道就要这样铩羽而归吗？”乔治伯爵说得很慢。
“那倒不必。”琼斯公爵再次出声。
“嗯？莫非你有什么好计策？”安德烈公爵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
“好计策倒谈不上顶多算是一个可行方案。”琼斯公爵刻意看了一下有些拘谨的阿尔方斯，“这小伙子提出的方案是有其可行之处的。同时我在林深堡内还残存一点有生力量。”
“你的意思是我们也来个里应外合？”卡洛斯伯爵揣测着。
琼斯公爵微点了下头，“差不多，但我安插在林深堡内的大多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应该很难策应到我们。”
“既然这样那么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佩尔男爵有点不耐烦。
“怎么会没意义呢？他们手中可掌握了不少关于叛军的情报。莫非这些情报就真如此不名一文吗？”见自己费尽心血创建的情报网被怀疑琼斯公爵有点生气。
见琼斯公爵生气佩尔男爵哪还敢放肆，“那该怎么办呢？”
“这也正是令我感到头疼的地方。”琼斯公爵接着讲道，“叛军在半个月前突然加强了巡查的力度––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我安插的眼线引起了他们的怀疑。因此我已经很长久一段时间没收到来自林深堡的信息了。”
“我们可以派一个可靠之人去与安插的眼线接头，这样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作为军队的统帅安德烈公爵可不是在提议。
“派谁呢？”安德烈公爵将问题抛给了众人。
“我推荐阿尔方斯。”令众人吃惊的是推荐阿尔方斯竟不是佩尔男爵而是卡洛斯伯爵。
“我看可行。”安德烈公爵的出声使事情决定了下来，“顺便由你率领一千二百人全权负责这件事吧。遇事要多加考虑不要意气用事。就这样吧，都退下吧。”
就在其他人都准备退下时琼斯公爵再次开口道，“为了更好地完成这次行动我们最好从全军中抽调出最精锐的战力来参加。”
“好主意，就由卡洛斯伯爵亲自负责选工作吧。还望各位予以支持。”
“这是当然。”众人异口同声应道。
从营帐中走出来后阿尔方斯十分清晰地感觉得天气变得更冷了。原本还有些光芒的残月早已不知去了哪里，漫天的乌云预示着又一场暴风雪要降临了。呼呼的北风直扯的人脸疼，即使已套了五六件衣物依旧无法抵御这股寒意。
“这天可真冷啊。”不知何时卡洛斯伯爵来到了阿尔方斯身旁。
“是的，大人。除了十几年前那个冬天之外这应该我经历过的最冷的一个冬天了。”阿尔方斯不假思索道。
“那个冬天确实冷，家畜生禽少有存活。”卡洛斯伯爵对那个冬天印象很深，“但好在随后农业迎来了一次丰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卡洛斯伯爵的话让阿尔方斯想起了近几年的干旱不禁有些感慨，“而这次是酷冬严夏都来了。这样的天灾危害实在是太大了。”
虽然作为一伯领最高封君但卡洛斯伯爵也常去关心底层人民，正因他的及时救赈波普伯领灾情虽重但并未引起太大的社会波动。当然由于财力有限卡洛斯伯爵也仅能保障自己领民能生存下去根本无力去救济那些流亡至波普伯领的灾民。“人力在这种程度的天灾面前显得太小了。”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卡洛斯伯爵突然想起自己可是有事情才来找阿尔方斯的，“从明早开始我就要开始选人了。你有什么人要推荐的吗？”
“个人觉得立一个公开透明的选拔标准还是很有必要的。”虽说阿尔方斯平时与同队的人关系不错，但这种事可不是什么值得争抢的事。若没有一定的身体素质和本事送命的可能性很大。
“嗯，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好建议吗？”
“我们此行要翻跃费什尔山脉，山顶常年被厚厚的积雪掩盖天气十分恶劣。为了应对那致命的风雪多备些御寒的衣物是很有必要的。”
“马？”
“应该要徒步了。”
“那会不会太慢了。”卡洛斯伯爵有点担心。
“这也没办法。就算带再多的马估计也鲜有能活着下山的。慢也慢不到哪里去了。”
“那就这样了，不晚了，明早再聊吧。”
当阿尔方斯回到自己所在小队营地时意外发现自己的同伴太多还没睡。
阿尔方斯有点好奇怎么少了个人。“哈里呢？”
“他啊，他帮你站岗去了。”迈凯尔大叔停下了手中的活抬头回道。
见阿尔方斯转头要走里洛出声劝止，“等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否透露下佩尔男爵找你是否与战事有关。”
听闻此言阿尔方斯愣了下，他一时不知这是否要保密。但转念一想既然明天要大张旗鼓地选拔人员那封锁信息也就无从谈起了。“是的。明天起会进行选拔每个人都有机会。”
面露喜色的里洛有点兴奋，“谢谢。”
迈凯尔大叔无奈摇了摇头深叹了口气。
军营所在的山谷深匿于从林之中，只有一条崎岖坎坷的林间小道通向谷间。不过与其说是小道不与说是一条鲜有草被的空白地带。虽说此处有着诸多的天然屏障但谷口却是一块少见的宽平长条地，在军队高层的授意下一道木制城墙很快便建了起来。每隔几十步便有一瞭望台，每两个瞭望台之间一般夹有一箭塔。为了保证整个军营的安全日日夜夜都有大量的士兵在此或站岗或巡逻。
“阿尔方斯？”见阿尔方斯出现在自己面前哈里有些惊讶，“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为了让站岗士兵不至于因长久站立不动被冻僵无论是瞭望台还是箭塔里都燃起了火堆，因热气作用不少火灰盘旋于焰火之上。
“没什么大事结束的早。”
就在此时一队由方旗骑士领队的巡逻小队走了过来，一袭蓝色的骑士罩袍链甲衫和胸前的小桥流水纹章表明他隶属于清流城的艾伦家族。
待这队走远后哈里小声嘀咕道，“我怎么不记得军中有艾伦家族的人。”
虽然哈里声音很小但阿尔方斯依旧听得很清晰，“应该是随同护送粮草辎重的。”
嘴上这样说但阿尔方斯心里十分清楚刚才那人身份可不简单毕竟艾伦家族的家传宝剑“流光”可不是普通士兵配持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