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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玉面郎君

武威张氏当代族长是张信,张信已经快六十岁了,张济三十来岁,正值壮年,如今在原护羌中郎将张奂家中学习兵法,并不在家中,张绣、张先是武威张氏年轻人中的翘楚。张乔这边认亲完毕,就向张信打听凉州一带寒门中的俊杰。

张信向张乔等人推荐了酒泉郡的杨阿若,说是杨阿若专好打抱不平,行侠仗义,在酒泉郡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个值得结交的好人物。

张乔等人逗留了几日,便离开了武威,向酒泉郡而去,不日便到达酒泉郡。

酒泉地处西北内陆,是丝绸之路上的重镇,南来北往的客商云集,虽然如今汉朝丢了西域,丝路几乎断绝,但是还是有很多内地商人和少数民族商人在此互通有无,也还算繁华。

将跟随的36名骑兵安置在旅店后,张乔等人在酒泉街上走着,突然前方有一妇人大喊,抓小偷啊,抓小偷啊,边喊边往前追,只见前方有一个贼眉鼠眼的人抱头乱串,却见一个年轻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只一错身,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那乱串的人抓住,扔在地上,小偷吃痛,准备破口大骂,抬头一看那人,就像霜打的茄子,立马怂了,瘫坐在地上,不一会那妇人追上来,那小偷无奈,只有立即把偷的钱袋还给那妇人,那妇人数完了,赶紧对着那年轻人道:“多谢杨大侠,多谢多谢。”那小偷趁着妇人数钱和道谢的空档,躲入人群里面去了。那年轻人也不离开。

张乔等人上前问那妇人,才知道,抓小偷的人就是就叫杨阿若,经常打抱不平,所以当地人都喜欢称呼他为杨大侠。

张乔等人循着杨阿若离去的方向走去,前方街上发现有七八个地痞壮汉在街上游走,边走还边在路边摊顺手牵羊,一个从卖窝窝头摊子抓了几个窝窝头,一个从花生摊子抢了大把花生,一个从水果摊子拿了大把枣子,一个抢了几个鸡蛋,遇见挡路的就拳打脚踢,哪些商贩和路人都敢怒不敢言,纷纷给他们让路,深怕惹到他们。

只见路中间站着一人,正是杨阿若,那几人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杨阿若啊,这条街是我们兄弟的,你小子是想抢地盘么,如果不是就给我起开,不然别怪我们兄弟不给面子。”杨阿若自顾站着,好像没听到他们的话。

“妈的,兄弟们一起上,他在厉害也是一个人。”那几个地痞互相鼓舞着要去揍杨阿若,果然几个是一起上的。只见几人把杨阿若围起来,当先两个抢上前来要打杨阿若,杨阿若双手伸出,荡开拳头,又猛击二人腋下,两人吃痛倒地。又低头躲过身后人的拳头袭击,用脚挑了那人的后脚,那人就失去重心,倒在地上,杨阿若两记飞腿,又踢倒两个,片刻功夫,打倒五人,剩下的三人,一见,吓得立马跪下,“杨大侠手下留情,我等不自量力,就不劳大侠出手了。我们这就把东西还回去。”说完,立马把抢的东西还回去。

杨阿若这才又离开了,那几个地痞也匆匆离去,街道又恢复了平静,杨大侠的名声又在街上继续传扬。

杨阿若七拐八拐,转到了一处偏僻的街道,站在街道尽头,背对着张乔等人:“几位跟着我这么久了,有何贵干,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休怪我手上无情。”

“你个胆小鬼,我们一开始是没有恶意,也没准备欺负你,你还是把你安排在周围的小兔崽子们放出来吧,不然,你张熊爷爷我一生气,可就不好玩了。”张熊扯着大嗓门道。

“我倒要看看你们几个想玩什么花样?”说着,杨阿若双手拍了两下掌,呼啦啦涌出一二百人,分别堵住两边的街道,只把杨阿若和张乔等人围在中间,看着突然多出来这么多人,张乔等人仍旧若无其事,也丝毫没有紧张。

杨阿若心里嘀咕,这群人没有杀气,但是一路上跟着我是何用意,看着这么多人也不紧张,看来是个硬茬,反正好久没有遇到能过两招的,不管他们什么目的,先过过手瘾,毕竟对手难寻啊,心里想着,嘴角漏出一丝笑容。

正寻思着,“哟呵,这是想打架是吧,我张熊可不是吓大的。”张熊说道。

“听说酒泉杨阿若是个人物,没想到也是个靠人数撑胆气的家伙,连正脸都不敢给我们瞧一瞧,我还想着能有个人切磋一下,看来,只是个水货,害我千里迢迢的来,扫兴。”张郃说完,一副惋惜的样子。

那边杨阿若心里不是滋味,居然在自己地盘被人鄙视了,我杨大侠的脸往哪搁。杨阿若转过身来,这时大家才看见,杨阿若带了个羌胡人跳神用的檀香木鬼面,咋一看,还有的吓人。“你们两个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上。”旁边的人也自信的看着杨阿若,仿佛不担心杨阿若会败了一样。

“我先来。”张熊和张郃都齐声道。

“小子,记住,打你者,武陵张熊。”说完张熊就先出手了,一手连拍带抓,想要掀开面具。杨阿若,头往后仰,躲开张熊的攻击的同时,右脚上踢成一字马踢像张熊侧脸,张熊另一只手立马挡住脚尖,差点吃亏。这一接触才知道杨阿若实力不低。两人对战50回合,张熊不敌退到一旁。

早有张郃接上,张郃的武力比张熊高上不少,这一接触给杨阿若带来了很大压力,两人斗了50回合,张郃意犹未尽,斗到70回合,已经气喘吁吁开始不支,大呼痛快,那边杨阿若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是从起伏的胸膛看来,杨阿若也并不轻松,张郃又勉强斗了10个回合,落败。

“哈哈哈,看来,你们的嘴比你们的本事厉害,还有没有人敢来挑战啊。”杨阿若胜了,不免有些喜不自胜。旁边的喽啰们都欢呼起来。仿佛杨阿若的荣誉就是他们的荣誉一样,或者说,他们以杨阿若为荣。

这时,张乔这边,张凤走上前来,只见张凤出场,旁边的喽啰们窃窃私语,“那个家伙是男是女。”“看打扮是个男的吧。”“会不会是男扮女装。”“要是个男的,得让多少女子无地自容啊。”“说不定就是个男的,长得这么俊俏,也只有杨大侠能比得上他。”

听着旁边的人窃窃私语,杨阿若也看呆了,这么俊美的人,原来以为天下只有自己,这下又冒出一个,之前被哪几个汉子挡住,倒是也没怎么发现。不行,我不能被这小子不下去。想到这里,边揭开面具边说道:“你是第一个让我主动摘面具的人,不管是武艺也好还是长相也好,我也不能输给你。”

杨阿若把面具摘下了,只见杨阿若也是长的十分俊美,谦让和煦,仪容风流,姿态飘洒,第一次见面的人往往不小心把他当作女子。

就这样,两个美男子相对而立,两人都好奇的看着对方,好像在欣赏另外一个自己,两人中张凤带着点书生气,杨阿若带着点风流劲,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旁边的人都一片哗然,本来一个都很让人惊讶了,这下一下子出现两个。张乔等人也是惊讶不已。

“我记得我们是要打架对吧,这么干看着有意思么?”杨阿若要性格暴烈一点,他率先打破平静。

“你打了两场,让你休息片刻,免得输了你也不心服。”张凤不慌不忙的说。

“哎,那到不必,让我杨阿若休息再打,我可丢不起那人,请吧。”杨阿若说完已经出手了。

二人攻击速度都很快,不一会已经交上几十回合了,旁边的喽啰们看不清情况,只是在那里起哄。

两人赤手空拳,50回合过后,杨阿若率先跳上接到旁边的房顶,张凤也追上去,二人又在房顶对战,步履轻盈,竟然没有掉下一片瓦片,在房顶又打了50回合,不分胜负。两人又从房顶下来,杨阿若拿出佩剑,这边张凤也出剑,两人又见招拆招,转眼又斗了100回合,还是不分胜负。

“都罢手吧,我看,再打下去也分不出胜负,知己难寻,不如握手言和,把酒言欢,岂不美哉?”张乔见二人打得难解难分,便出言劝阻。

两人一听,都默契的后退一步,然后都相视而笑,两人实在太像了,都是美男子,武艺不相伯仲。

“我等听到阁下威名,只是想结识一下,并无恶意,不知道我们够不够格与阁下结交呢。”张凤道。

“那是自然,几位都是英雄好汉,我杨阿若能一下结识诸位,是天大的福分呢。”杨阿若道。“我最中意的还是你,跟你做兄弟我都愿意。”

“那不如我们就结为异性兄弟好了。”张凤道,这么说是有私心的,一来这杨阿若和自己如此相像,二来张乔这一行本就是为结识天下豪杰,如果能把武艺高强的豪杰用这种方式纳入张乔以后的势力,那么可谓是一箭双雕。

“好,看到你就像看到另外一个自己,我们这就结为异性兄弟。”说完杨阿若让身边喽啰去准备酒菜,要大家见证两人结拜。自有人去张罗,杨阿若才引荐了众人,见到张乔,杨阿若就悄悄问张凤,说张乔武艺如何,张凤告诉他,自己在张乔手上绝对走不过50个回合,如果是拼命搏杀,自己可能30回合都撑不住,至此,杨阿若看张乔的眼神都不对了,满是诧异。

却说结拜典礼很快就准备完毕,公元181年夏,张凤和杨阿若结拜,时年,张凤18岁,杨阿若16岁,杨阿若奉张凤为兄,二人不打不相识,约定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因为张凤外号白面书生,杨阿若也自号玉面郎君,和张凤对仗工整,一看就知有渊源。

过后几日,张乔等人和杨阿若谈论,侠之道,张乔跟众人谈论了自己对侠的理解:“伸张正义的人可以称之为侠,汉朝侠士中有名的人就如同杨阿若,有能力惩奸除恶,但也只是在小范围内,让部分人受益。侠之大者,应该是为国为民,应该是匡扶社稷。让天下人过上好日子的人才是最大的侠客,但是这不是一个侠客能够完成的工作,需要很多有侠义之心的人共同努力为之奋斗,甚至流血牺牲。”这番言论对杨阿若触动很大,也让杨阿若此后注重学习兵法,反而成为张乔麾下数一数二的大将,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张乔等人逗留几日就离开了,张凤和杨阿若依依惜别。只是张乔等人走后,那个时人为之号曰:“东市相斫杨阿若,西市相斫杨阿若。”的年轻侠士突然销声匿迹了,有知情人传言他四处游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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