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让没有回答,淡淡看了她一眼,片刻后扔给她一件外套。“披着。”
宋清欢一愣,原来他看出来了。宋清欢原本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宋清欢看向顾清让,只见顾清让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清贵又矜持的气质,五官的轮廓像是上帝静心雕刻过一般,那双眼眸深邃墨黑,如同黑洞般不见底,薄薄的嘴唇好似三月桃花。
“当年的事,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顾清让顿了几秒,淡淡道:“就当是给你的道歉吧。”
“麻烦顾师兄了。”宋清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外套,她原本是想将外套围在腰间的,但是这外套很大,能遮盖到宋清欢的大腿处,于是她便将外套穿到身上了。
顾清让颔首,闲淡自若地应了一声:“嗯。”
然后便起身离开了课室,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宋清欢收拾好自己的书,便去买了些卫生纸,然后去了洗手间。等到她把这些事情做完,暮色渐浓,天色已完完全全黑了。
出了洗手间后直走再右转就是通往学校正门的大道了,她想在保安亭那里借下电话,联系下他爸爸来接她。谁知宋父现在还在忙,于是乎,便是宋母来接她。
晚上,夜凉似水,宋清欢站在阳台上,抬头望着那轮明月,而她的手里,拿着个草莓小发卡。
宋清欢又凝视着它,眼中布满血丝,她嘴角抽了抽,低声嘀咕:“你到底在哪儿?我真的好想你。”
次日清晨,太阳缓缓从地平面上升起,大地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顾清让推开房间的窗户,清新的空气飘进房内。
不知道那个丫头有没有把自己衣服洗干净。
顾母敲了敲房门,便进来,此时顾清让站在窗前看着外边的风景,她看到顾清让嘴角意味不明的一抹微笑。
她道:“看什么那么入神呢,下去吃早饭了。”
顾清让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赶紧穿好校服,简单地洗漱过后,便下楼吃早饭。
餐桌上,早已放好了早餐。桌子的正中央,精致的陶瓷花瓶上插着一束鲜艳火红的玫瑰花,在浓浓的咖啡味中,夹着那么一丝玫瑰的清香。
顾清让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秀长的手指轻轻摩挲过咖啡杯光滑的边缘,他轻抿了一口咖啡,道:“爸什么时候回来?”
顾母知道他是想念爸爸了,但是他爸爸是Z国的大将,经常都是有任务在身。处在军人家庭,顾妈妈早就已经习惯了分分合合。
她叹息道:“这种事情谁知道呀。你也清楚,这些都是机密。”
顾清让轻轻“嗯”了一声,“有时候希望他能像爷爷那样退休,就可以多花点时间陪陪我们了。”
“他们父子两都是军人,你表哥也是。你真的不想跟他们一样,当个军人,保家卫国吗?”
顾清让皱皱眉。他从小就没有想过要当一个军人,因为自记事起,他的印象中爸爸就很少回家,他即使在部队大院里,都没法见到爸爸。他不希望自己的家人为他担忧,不希望自己妻儿等待他。
他从小就想当一名心理医生,拯救那些陷入深渊的人。让他们回归正常生活,就是他的信仰与使命。
顾清让一直认为,身体健康指的是肉体与心理的健康。一个人如果肉体健康,可心理却出现问题,怎么能叫身体健康呢?
他曾经见过一个抑郁症患者跳楼自杀,所以他清楚,心理出现毛病,永远比身体出现毛病更为严重!
就在这时,顾清让的手机响了。顾母瞥了一眼,看到备注是大魔头,便好奇地问他:“这谁呀?你朋友吗?给人家起这样的备注。”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
顾清让语调寡淡:“言诺初。”
还真是说起曹操,曹操就到。
“你这孩子,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那明明就是你表哥。”顾母皱皱眉,责怪道。
顾清让按了接听键,心不在焉道:“怎么了?”
对面安静了几秒钟,顾清让都怀疑是不是有人拿他手机恶搞。正想挂电话之际,对面便传来了一个极为清冷的男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听说,你的同桌是…余浅?”
顾清让一头雾水,觉得言诺初莫名其妙。他同桌是谁跟他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