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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不凡身上的邪气尽散,虚弱的倒在地上喘着气,恢复了正常。
赵春生忧心忡忡的看着他,心中的担忧越来越浓。
这隐藏极深的诡异邪气是腐翼焜龙的,现在已经尽数被他拔除,可令他担忧的并不是这个。
先前他在赵不凡体内心脉处发现了一处让他心悸的异象,刚要深入探究便被这腐翼焜龙的邪气给逼了出来。
腐翼焜龙的邪气为什么会悄无声息的钻入儿子的体内。
这绝对不只是单纯的巧合,就连护心铃这等护主的灵器也没有发现!
所以更可能和那让他心悸的异象有关。
方才再次探入观察,那存在的异象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仔细翻遍儿子体内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再出现,就像是他产生的错觉。
赵春生将心中的担忧抛去,但愿...那真的只是他的错觉吧。
……
西下的残阳尽情挥洒着绚烂的霞光。
“爹,你下手也太狠了点吧,我骨头都要散架了!”
赵不凡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刚站起身来腿骨又是一阵软麻,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这种感觉简直是让他欲哭无泪,不过还好总算将那股诡异的邪气剔除了。
“我下手狠?你从背后打我那两掌我还没跟你这臭小子算账!”赵春生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
赵不凡讪讪地笑了笑,一头倒靠在赵春生盘坐的大腿上,仰望着那张倒映在夕眼下的脸庞,惬意且安心。
忍不住手痒,伸出手扯了扯老爹威严的胡须,手感甚好,会上瘾!
赵春生立刻低头瞪眼看着他,不怒自威,胡子可是一个男人的尊严,岂能容别人乱摸瞎扯?!
他还要不要作为一个父亲的威严了!
现在他若是在别人眼里必定已经被吓个半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求饶了,但在赵不凡眼里却略显滑稽,甚至...还很帅?
赵不凡忽然坐直了身子,紧紧盯着赵春生,四目咫尺相视。
赵春生终是败下阵来,眼神缓了下来,有些躲闪,却没有推开身上的赵不凡,身子往后仰了仰,不悦的怒声斥道,“臭小子,你这是干什么?”
赵不凡没有说话,认真的打量了许久,语气深情的缓缓道,“爹,我喜欢你...”
这气氛,好怪异!
赵春生手指一颤,强做镇定的开口道,“知道了,爹也喜欢你,但可不可以……”
赵不凡伸出手挡住了赵春生,随后搂住他的脖子,神情认真的摇头道:“不!不是小孩子的那种喜欢,是那种喜欢,喜欢到骨子里的那种!”
赵春生心中一愣,回过神来,推开了他,抬手佯装要打下去的模样,怒声道,“这玩笑可不好笑,你这臭小子要是断袖,你看我抽不抽死你!”
赵不凡猝不及防的又搂住了他,急迫主动的吻在了赵春生两侧脸颊,抬头看着神情呆泄的老爹,身子又往前贴紧了几分。
“臭小子,你……”
赵春生身子一僵,双眼逐渐瞪大,被这番话惊的满脸不敢置信,竟忘记了推开紧紧贴着他的身子!
赵不凡眼中闪烁着莹莹的神采,缓缓靠着老爹的额头,缓缓说道:“爹,别说话,我要……噗...哈哈哈”
“我要”这两个字拖的格外长。
这一刻,奥斯卡演技的巅峰,连赵不凡都被自己折服了!
许久,他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捂着腹部大笑了起来,看着愣神震惊的老爹,满脸坏笑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哈哈哈...爹,你不会...还真的相信了吧?”
“还有,爹,你怎么还有感觉了,您不会才是真的断袖吧?又或是十几年没行房事了……噗...哈哈哈...”赵不凡微微挑眉,又是大声耻笑了起来,“爹,我看您还是快续弦吧,不然给身子憋坏了可不好!”
“臭小子,你是不是皮痒了!”赵春生堪堪回过神来,脸颊两侧传来的余温,让他满脸涨的通红,心跳莫名有些加快,回想起刚才不堪的一幕,双眼冒火,瞪着大笑的儿子,怒声喝道。
他活了五十岁,还从来没没听谁说过谁家孩子对自己父亲这么放肆无礼的!
这臭小子简直无法无天了!
居然还敢耻笑他,逆子啊!
赵不凡无所谓的摆摆手,一头惬意的栽倒在赵春生的怀里,手指比划着,感慨道,“爹,你看你成就地位那么高,又那么那么的厉害,简直就是万中挑一,哦不,亿万中挑一都不一定的存在,只可惜了...唉……”
赵春生一愣,听这么一夸,恼怒的心情消了许多,低头没好气的问道,“可惜什么?”
“只可惜啊...可惜...”赵不凡托腮思考了许久,才忽而明了的说道,“只可惜情商太低了,若是情商像您儿子这么高,大把大把的漂亮姑娘肯定对你死心塌地的喜欢,别看您现在是不惑之年,又娶过娘有了我,但还是特别吃香的!”
赵春生眉头一皱,不屑道,“你爹我要是想找,自然有大把的姑娘投怀送抱,还用你教?”
说罢,话锋一转,捋着胡须皱眉唉声叹气道,表情越说越夸张,“倒是你,怎么没见你带一个漂亮小姑娘回来给爹生个大胖小子,续我们赵家这一脉单传的香火?
像云陵国的当今国主,才六十有余,连曾孙子都抱上了,八代同堂!
再看看你爹我,五十岁了,别说孙子了,连个屁都没看着!”
云陵国自然就是江陵城和附近数十座城池的主城皇朝。
赵不凡一脸不屑的“切”了一声,调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枕在赵春生的大腿上,道:“爹,话是这么讲,可你算算,我今年十六,虽说马上就要十七了,那您和娘生我的时候不也是在三十好几了吗?
总不能说您在十六岁的时候娶了娘,差不多二十年没碰她吧?再或者说,是爹您不行?努力了将近二十年才生下的我?”
说罢,他又笑着伸手摸着老爹那威严的胡须。
手感甚好,甚好,怪不到老爹天天捋。
赵春生低头皱眉一想,好像还真是那么个道理,虽然他没行过男女之事,但怎么总感觉听着是在嘲笑他能力不行?
还一点都不忌讳,也不惧怕他,他作为父亲的威严是不是都丢光了?
“你爹那是专情,是他们那种三妻四妾能比的吗?!”赵春生也不能落下,反驳道,虽然理由显得有些牵强。
“是是是,我不也是继承了爹您那优良传统的专情,一生只娶一个,绝不二心!”赵不凡嗤笑一声,一字一句的认真夸赞道。
“嗯,算你小子还有点自知之明!”赵春生认真的点了点头,片刻就反应了过来,脸色一沉,骂道,“臭小子,你耍猴呢?”
“欸,爹你自己都说了我是耍猴,我可没耍你啊!”赵不凡似笑非笑的连忙摆手道。
“你!”赵春生心中恼怒,指着他,却又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小子的嘴皮怎么就能那么扯,还让人找不到理由反驳!
……
斜阳隐去,弯月高挂,繁星点点。
“爹,我有点困了,先睡了。”
“乏了就睡吧,爹守着呢,放心吧。”
夏季温暖舒适的山风拂过,赵不凡恰意的打了个哈欠,望着繁星点点的天空,又笑着看向老爹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庞,侧身揽着他的腰,蹭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双眼。
片刻间就已经是进入了梦乡。
赵春生伸手轻抚着枕靠在腿上的脸庞,抬头仰望着明亮的夜空。
“兄长大嫂……你们放心,凡儿我会照看好的,能亲眼看着他娶一个漂亮姑娘,我就能彻底放心去了,不远了……”赵春生嘴中用很轻柔的话语说着。
最终苦笑一声,轻叹了口气,又低下头看向睡得安详的赵不凡,嘴角噙着笑意,眼中有万般温柔,从纳戒中拿出护心铃,缓缓系在了他的腰间。
跟这小子待在一起,总是能放下自身的拘束严谨,时常被逗得开怀大笑,忘却烦恼。
虽经常被气的恼怒,但却不会放在心上。
要是一切都如初多好,兄长大嫂肯定也会很喜欢这个伶牙俐齿又聪明的儿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