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了林教头,我们哥俩好歹也让你做了个明白鬼,冤有头债有主,到时候你要报仇,可别算上我们哥俩。”一个官差一边说着,一边给着边上另有一个官差眼色,二人举起了水火棍,朝着林冲的脑袋劈了下来。
早就准备好的黎平看到这一幕,搭在弦上的箭犹如脱缰的野马一样,朝着一个官差的胳膊射去,然后快速的拿起另一支箭,朝着另外一个人的胳膊射去,动作是一气呵成,一招追星赶月,被黎平发挥的是淋漓尽致。
“啊......”
“啊......”
过了许久,林冲没有等来想象中的结果,却是等来了两声惨叫,有些诧异的林冲睁开了双眼,看到这两个官差的右胳膊都插着一只箭,以林冲的眼力,当然也看的出来,这是现做的箭。
“哈哈,你们这两个撮鸟,倒是不用洒家来收拾你们了。”突然间,一个胖大的和尚从一颗大树的身后走了出来,大笑着说道。
说他是胖大和尚,可真是一点不作假,八尺的身高,要阔十围,那圆脸大耳,在配上那光头,活像一尊弥勒佛,只不过腮边的那络腮胡须,让他徒增了一份煞气。
“别喊了,吵的洒家心烦,再吵洒家剁了你们。”鲁智深扫了一眼那两位官差,面色不善的对着他们说道。
那两位官差平时也就做些鸡鸣狗盗的事情,何事见过这样的阵仗,看看鲁智深的那体型,在瞅瞅他凶神恶煞的面容,二人面色一白,蹲在一旁瑟瑟发抖,没敢吱声,虽然现在胳膊确实是很疼。
“师兄,他们只是奉命行事,不关他们的事情,师兄别伤害他们!”林冲对着鲁智深开口说道。
“兄弟,你没事吧?”鲁智深大步的来到了林冲的面前,关心的问道。
“我还好,没什么事!”林冲给了鲁智深一个放心的微笑,只不过那笑容里,有着些许勉强。
鲁智深解开了捆着林冲的绳子,然后大声的说道:“哪位好汉救了我兄弟的性命?可否现身一叙?”
“哈哈,看来我这是多此一举了啊?”黎平大笑着从远处走来说道。
“这位兄弟,这是哪里的话,看你也是在此守候多时了,不知兄弟怎么称呼?”鲁智深看黎平满身的风尘,客气的问道。
“在下黎平,不知兄台怎么称呼?”虽然黎平也猜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但还是开口问道。
“在下鲁达,法名智深。这位是我的兄弟,人称豹子头林冲的便是。”鲁智深开口对着黎平说道。
“原来兄台便是倒拔垂杨柳的鲁提辖,久仰大名,幸会幸会!”黎平抱拳对着鲁智深说道,那一脸惊喜的表情,连黎平自己都佩服自己此刻的演技。
“也是那次酒喝的开心了。”鲁智深大笑着说道。
黎平一边跟鲁智深说着,一边走到了两位官差的身边,开口说道:“那枷锁的钥匙呢?”
这两位官差现在是完全被吓破了胆,听到黎平这么问,也顾不上胳膊上的疼痛,连忙把钥匙拿给了黎平。
黎平拿着钥匙,来到了林冲的跟前,帮他打开了那沉重的枷锁,然后开口对林冲说道:“我救你,是因为我曾经受教于周老先生门下,你我也算是同出一门,救你是看在恩师的面子。”
黎平之所以这么说,因为周侗曾经在东京开过一个练武馆,也算是拉进一点彼此的距离,毕竟当初练武馆那么多人,就算是周侗本人,可能也记不清当初究竟收了多少人。
“恩师的得意弟子,我也算知道一二,兄弟看着倒是面生。”林冲仔细的端详了黎平,开口说道。
“师父当初在东京开馆收徒,在下不才,没有学的一二,你不知我,也是正常。”黎平淡淡的说道。
“哈哈,原来大家都是一家人,可真是太巧了。”听到黎平这么说,鲁智深哈哈大笑着说道。
“师兄要是不嫌弃,我黎平愿意与师兄做兄弟,但是他林冲,我黎平羞的与他为伍!”黎平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我林冲,有何处得罪过兄台?”黎平的话,让林冲一时是满头雾水。
“林老英雄,纵横边疆十数载,打的西夏人是不敢踏入雷池一步,却不想因为小人陷害,落得个饮恨而终。”黎平断了一下,假装生气的说道:“你林冲,一心想要光耀门楣,但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我看不起你。”
“黎兄弟,这话有点过了吧?”鲁智深也有点不开心的说道。
“提辖可能不知道林冲在发配前做了件什么事情,你可以自己问问他。”黎平大声的说道。
鲁智深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了林冲,再等着林冲的回答。
“我林冲已是自身难保,我休妻,自然是为了她好,你却为何这般说我。”林冲脸色一红,大声的说道。
“你如今落难自此,都是因为高衙内调戏嫂嫂引起,你一封休书,离开京城,你让嫂嫂以后怎么办?是从了高衙内?还是为了清白,自尽而亡?”黎平看着林冲的眼睛,愤怒的问道。
“我......”看到自己的小心思被黎平发现,林冲本就有些红的脸不由的更红了许多。
“你巴结上司,不思报国,是为不忠;丢下老岳父,不闻不问,是为不孝;为了前程,休弃贤妻,是为不仁。我问你,你活在这世间,还有什么意义?”黎平继续扎着林冲的心说道。
“别说了,别说了......”听完黎平的话,林冲的第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不过后面便有了点哽咽。
“你一直是恩师的骄傲,他老人家也时常将你挂在嘴上,他老人家为什么辞官归隐,你不知道?林老英雄要是知道他的儿子如今这样,不知道会有何感想!”黎平对着林冲接着说道。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听到黎平的的话语之后,林冲的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掉,八尺高的汉子,现在却蜷缩在一边,哭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