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人跟楼梦想的一样，就问蔡管事有没有期限短点的卖身契。
蔡管事回道：“进绣庄都要签契约。学徒契约最短三年，最长十年，学到手的也只会是平常技艺。”
“卖身契约，则最短二十年，最长五十年，绣庄却会好好培养，让你做一流绣娘或裁缝。”
“当然，签学徒契约是没有卖身银子的，只有签卖身契约，绣庄才会根据年限给付银两。”
这下，纠结的照样纠结，打定主意的则跟着蔡管事进绣庄签契约。
楼梦挎着包袱跟在后面。
“小梦姐”
赵大丫先看到楼梦，钱寡妇听见转过头，“诶，你这丫头怎么也在这儿？”
“我哥让我进绣庄学点手艺。”楼梦回道。
钱寡妇心思一转，“那你哥人呢？我跟他说说，让你跟我家大丫一样，都签个五十年的契约，这样你们姐俩好相互照应，你哥在家还能多置几亩地。”
楼梦一听，差点想翻白眼，“我哥他不在这，签什么契约我自己心里有数，不用婶子你操心。”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钱寡妇还想说什么，楼梦却撇过脸不再看她。
因为人小，又挎着两个包袱被挤来挤去，等挨到楼梦的时候，已是最后一个。
蔡管事看着楼梦，见她没有大人跟着，“你父母呢？”
“我父母都不在了，哥哥也出了远门，再没其他亲人。”楼梦回答。
原来如此。蔡管事接着问：“那你签哪种契约？具体想签几年？”
“五年的学徒契约”这是楼梦早想好的，毕竟自己现在才九岁。
可蔡管事却想诱拐她，“你父母既然不在了，你哥又这么不顶事，不若签卖身契约好了。”
“就算不想签五十年，签个二十年也行。”
“这样你现在就有二十两银子傍身，以后再学好了技艺，看你年纪不大，期限满了也才三十岁左右。”
“到时候，你完全可以自己开个绣品或制衣铺子，多好。”
说得这么诱人，可惜我只是因为年岁小，想暂时找个包吃包住的地方。
“谢谢蔡管事，但我哥说他不会不管我。”楼梦腼腆笑笑，“过些日子他就会回来，现在让我进绣庄，只是想让我学点手艺，不然他以后只能买成衣穿。”
说得这么明白，蔡管事不再言语，拿出一份空白契约填好，然后指着一处地方叫楼梦画押按指印。
楼梦却拿着契约先仔细看了一遍。
“小丫头，还认字啊？”蔡管事有些意外，这看着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吧。
楼梦画完押，按好指印，“我爹在世的时候，说有家底的人家都喜欢会写字认字的女孩子，所以我跟着村里的老夫子上过两年学。”这确实是原身的经历，她义父陈立平一直觉得楼梦应该有不一样的生活，因为她是楼总镖头的血脉。
蔡管事听后，嘀咕了一句：“那真可惜你爹不在了，不然你以后会少吃很多苦。”
谁说不是呢，楼梦暗暗叹气。
之后，楼梦跟所有已签契约的女孩子，被带着穿过两个庭院，又转过一个角楼，然后进入一个院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