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就连星星躲在云层里不肯露面,唯有孤寂的小院里透出些许光亮。
温玖一行人刚刚走到院门外就听到一道清亮的女声。
“来即是客,请进吧!”
一行人进了小院,李阳去拴马。梁寿则带着司空靖和抱着刘钰的温玖走到屋门前,抬手叩了叩门,屋里依然是那道清亮的女声。
“进来吧。”
吱呀!梁寿推开屋门,只见一男一女端坐在八仙桌两侧,手执棋子正在对弈,二人都未抬头,只那女子再次开口。
“请坐。”
梁寿让温玖司空靖在八仙桌下方坐下,自己则站在二人身后,看那一男一女对弈,一时屋子里只剩落子的声音。温玖看不懂,就静静打量着这间不大的屋子。
屋子里摆设非常简洁,除了面前的这张八仙桌,就只剩洗脸架和一个摆着农具的木架了。温玖总觉得好像少点什么,前前后后打量了好几圈也没发现是少什么,倒是看到李阳走进来看了一眼便站在门口当门神了。温玖觉得无趣就又看向桌上的棋盘,棋盘上白子已经占据了大半,黑子似乎已经溃不成军,那男子手上拿着一枚黑棋面带犹豫迟迟不肯落下,执棋的手在棋盘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是影子!”
温玖出声,司空靖伸手扯扯温玖袖口,温玖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冲他笑笑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司空靖看了一眼就又转过头看下棋了。温玖抬头看着屋顶那个发光体脑袋里想着,‘夜明珠啊,这东西原来真的可以用来照明啊,这么亮比灯也不差了啊,不过我记得好像在哪听过夜明珠没有这么亮啊而且不是这种颜色吧。这东西难道是流传到现代的没有这么好的了?也有可能得毕竟古代老是打仗,还喜欢搞陪葬品,说不定就在那个大人物墓里,这东西我在皇宫都没见过估计很少的很也可能就这一个,这锦月夫妇真是厉害这都搞得到。’
“我赢了。”
沉稳的男声打断了温玖的思绪,温玖目光重新放在棋盘上,只见刚刚还溃不成军的黑子成功完成了反杀,忽然棋盘中飘出出一黑一白泾渭分明的两股气,黑白二气迅速蔓延,瞬间黑白二气就挤满了整间屋子,却没有碰触到温玖。温玖不自觉的将眼睛缓缓闭上,将手伸进黑白两气中,黑白两气似乎收到了什么讯号一样,迅速涌进温玖身体里,吸收了黑白两气的温玖盘坐在地上双手合十一脸的平静,没有注意到腰间那朵花苞在闪烁着微光。
“几十年就没赢过你。”
“是夫人让着我。”
温玖抬起头看看屋子里的几人,又看看桌上的棋盘,感觉刚才似乎发生了什么,但是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仔细想想那种感觉又仿佛从来没有过。温玖摇摇头便不再想了。看司空靖起身就跟着司空靖一起站到梁寿身边。
“就你贫嘴。”
女子说完瞪了男人一眼,又转过头来目光扫过几人停留在梁寿身上。男人也侧身看着几人。
“几位来此有何贵干。”
梁寿从怀里掏出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
“不知二位可识得此物。”
女子一见那匕首便忙伸手接过去,男子眼睛扫过匕首,站起身看着梁寿。
“她可还好?”
梁寿面带悲戚。
“兰儿她没了。”
女子拿着匕首的手颤了颤。
“唉,宫里终究不是个好归宿。这是她的一双儿女?”
“这是兰儿之子名唤司空靖,这个小姑娘叫温迎雪是路上遇到的。”
男子将手放在司空靖肩膀上。
“我夫妇二人定会好生教导,不会辜负她的嘱托。”
梁寿退后一步深鞠一躬,温玖司空靖自觉挪了挪身子避开。
“梁寿替舍妹谢过二位。”
男子双手扶起梁寿。
“救命之恩,怎敢当谢。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夫妇正式收婧儿为徒,几位请坐,天气寒冷龙城到此想必一路艰辛,让子月准备些饭食,暖暖身子。”
男子招呼几人坐下,子月看了两眼司空靖,便动手将棋盘收起,之后便迈步向外走去。温玖想想待在厨房一样能听到他们说话,便拉拉梁寿衣袖。
“伯伯我也去帮忙吧!”
梁寿点点头。
“去吧!”
温玖听梁寿应了便抱着刘钰出去了。刚出屋门就注意到西边小屋里亮着灯,便迈步进去,厨房里那找子月正在切菜,见她进来冲她笑笑。
“温迎雪是吗?你坐哪里看着,火小了叫我就行。”
“我会烧火的。”
温玖边说边走过去坐下。子月抬眼看着温玖,温玖正拿起烧火棍准备拨弄灶里的柴火,感觉到子月看她便稍稍抬头冲她笑笑,灶里旺盛的火苗映着温玖红扑扑的小脸,明亮的眼睛微微弯起,粉嘟嘟的嘴唇向上勾着,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温玖觉得自己的笑容应该能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毕竟以后可能很长时间都要和这对夫妇生活在一起。子月看温玖冲她笑便愣住了,两只眼睛里迅速闪烁起泪光,温玖看到子月哭了有些慌了,急忙道。
“婶婶你怎么了?”
子月听到温玖声音急忙转过身,把灶上刚好烧开的水装进水壶,又将在锅里温好的点心装进盘中,一起用托盘端起。
“我没事,我提水过去。”
说着便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又转过身。
“我马上过来你小心点别烫着。”
温玖用力点点头。
“嗯,不会的。”
温玖坐会凳子上摸着怀里的刘钰仔细听着屋里的声音。
“据我所知兰儿家中并无兄长。”
“阁下有所不知,梁某幼时父母双亡,幸得义父义母收留,认作义子,才活下来,义父义母便是兰儿亲生父母。”
温玖只知道兰妃非常信赖梁寿,即使梁寿手段狠辣也不曾因此产生嫌隙,温玖之前还一直好奇兰妃那样一个高傲的人怎么会如此信赖一个小人。而梁寿对人狠辣却屡屡救助无家可归的乞儿,一路上还对温玖诸多照顾,现在才真弄明白真正的原因。
不一会那子月便回来了,感觉到子月频频看来的目光温玖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只能在心里哀嚎‘为什么作为一个女人我也那么怕女人的眼泪呢!’然后更专注的烧火,听屋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