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越近,耳边声音越是炸裂,大黑狗本就不高兴,被这一搞,直接就炸毛了。
绿衣女子来到的时候,它正在咬碎宋卿崖身上最后的遮羞布,而宋卿崖也注意到自己下体衣物失踪带来的凉嗖嗖感,忍着伤痛生猛地薅它狗毛。
事已至此,也不能坐视不管,手中化出两道绿色藤条,将二者捆绑起来分离开来。
做完之后,看着二者仇视的眼神,她也有些无语,怎么这人和黑狗有什么渊源不成,怎么会如此犯冲呢?
她走到黑狗近前,没有说话,眼睛里写满了对它的失望,黑狗也通人性,哼哼唧唧地渐渐哑火,很无辜地看着她。
“他是客人,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待呢!?”
绿衣女子很是生气,但也很自责地看着黑狗:“对不起,也有我的错,这几天你老老实实的,我有奖励给你。”
黑狗听罢,两眼放光,尾巴摇了个不停,舌头哈哈地快要流出口水,看得她是笑骂“小馋狗”。
但宋卿崖却在暗暗叫苦,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自己都快死了,这俩竟然还如此亲昵,在这秀人狗情未了。
被藤蔓束缚着身体,虽然不紧实压迫,但这样的境遇,不是他真正想要看到的。
对此,两眼泪水和血痂混合,渐渐模糊了视线,而绿衣女子也正好贴脸迎了过来。
那一刻,也有几分阅历的宋卿崖,被眼前的女子面容所深深吸引,心跳加速的“砰砰”声依稀可闻。
绿衣女子眼神忽变,不规律的心跳声她也听得真切,还以为眼前之人是被黑狗折腾的垂死了,蓦然加速一脚踩在离他两三公分的位置,然后伸出手探了探鼻息。
这突如其来的试探,着实吓了宋卿崖一跳,但离得近了,那舒缓的呼吸声和飘逸进鼻子里的馨香,无不加快着心跳的速度。
“还活着!”
可好景不长,说完女子飘逸地转身,带着他远远离去。
而他也不知不觉不知为何昏睡过去,可能真的是太过劳累……吧。
绿衣女子有所察觉,俏皮一笑,暗骂这人是个流氓胚子,故意在空气中掺杂了引人入睡的藿香粉。
飞了大约有五分钟,远处风景大变,远山巍峨直插云霄,遮挡去处。
见怪不怪,目光转向下面,一排排整齐划一的院落出现在视野里,远观如积木垒成,实则古朴中带着一丝斑驳。
立在空中,仔细感应着熟悉的气息,亲近之人,立即有了雀跃的反映,一个小女孩儿很是不熟练地飞了上去。
正当空闲,绿衣女子纤纤玉指缭绕起一个手势,便见那金丝花再一次结出,兀自旋转、摇曳。
皓白的肌肤也似乎显得金灿灿,随意一甩,金丝花跟着缓缓而去,寻着轨迹往建筑群而去。
金丝花划过小女孩儿的脸庞,她一脸诧异地看了一眼,不舍地朝绿衣女子过来,嘴里鼓囊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等到了近前,绿衣女子充满爱怜地看着她,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只球型七色棒棒糖。
看到棒棒糖,一扫眼中的不愉,扑在她的身上,嘴甜如蜜,说道:“谢谢晓璇姐姐!”
然后绿衣女子见其安抚如常,弯下腰贴在耳边不知安排了些什么,最后起身笑了笑,松开她,让她下去……
没一会儿,那洪河里一路尽心尽职的树叶们纷至沓来,上面也早早躺着被藤蔓捆缚的宋卿崖。
树叶们有了新指令,重新托起宋卿崖,跟着女子先前金丝花预设的方向而去,之后,绿衣女子携着小女孩儿落在一个院落中,手上结了一个简单的印记,那金丝花便欣然解体,化为星星点点融入虚空。
两人走近一个房间门口,那里早早守候着另外两个女人,见到她们,彼此寒暄了一会儿,只不过,地位不同,恭敬已成为这两人的行为习惯。
绿衣女子一挥手,面前房门打开,露出里面的摆设,一张床一张桌椅一幅字画,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但空间很是阔达,四人站在里面,也只是又添了十分之一的空间,可见有多偌大。
没多时,女子长笛短吹,奏完之后,树叶们轰然散开,落在庭院里。
然后宋卿崖在绿衣女子手诀下落在床上,头枕着枕头,睡得更香了。
做完这些,绿衣女子长出了一口气,感慨救人真难,不过挺有成就感,十分满足地离开这个区域,顺带关上了门。
……
不知过了多久,宋卿崖缓缓醒来,却听到了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但情况不明朗,无法知晓来者是敌是友,于是决定装睡。
可这情景,为何莫名有种熟悉感?
“咚咚!”
敲门声很轻很轻,似乎也是生怕叨扰里面的人。
假睡的宋卿崖没有回应敲门人,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两耳却是时刻听取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为首者没有得到应答,还是轻轻推开了房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低声和后面的人交谈起来。
“这男人长得应该挺英俊,只是可惜了。”说话的是第一个进来的老妈妈。
“怎么会可惜了?没人要我要了!”接话的是一个年纪接近三十岁的女人。
这让宋卿崖很是气愤,怎么我就算毁容,也不会给你们这些声音不好听的老女人在一起的。
于是,他假装翻了个身,脸朝向门。
大家都是明眼人,看到宋卿崖翻身,就知道自己言语无礼了。
同时,也明白了床上之人早已醒来,只是假寐而已。
老妈妈出言道:“公子可曾睡好?”
宋卿崖闻言假装性打了一个哈欠,却不敢大动作伸个懒腰,睡眼惺忪地回了句:“还好!”
两人见宋卿崖没有责怪她们刚才的无礼,脸上淡淡一笑,说话更加注意分寸,问道:“公子何时吃饭,内门已经为公子准备了简单的吃食。”
宋卿崖闻言刚想反驳自己不饿,肚里却不看时机地叫了起来,脸上挂出一个难堪的笑容。
老妈妈和中年女子也没取笑他,只是浅浅一笑,二话不说伺候着宋卿崖起床。
宋卿崖只好配合着,龇牙咧嘴,艰难地挺起腰。
二人一人一手,轻扣住宋卿崖的胳肢窝,猛一卸力,将宋卿崖轻轻抬起,然后外面再次进来一个小女孩,约看上去没有几岁,手里拿着一个小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