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忧喝了口茶,问道:“桃喜,对于娘亲,你知道多少?”
桃喜有些为难地看向白年忧,“这,奴婢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怕是无法回答小姐。”
“无妨,你知道多少,便说多少。”白年忧这句话纯属是在安慰桃喜,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拥有这个至关重要的人物的信息自是越详细越好。原主关于大夫人钱氏的记忆少之又少,大都比较模糊。这也不能怪原主,毕竟钱氏在原主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
“那,奴婢就说了。”桃喜深吸一口气,开始回忆与钱氏的点点滴滴。“关于大夫人,奴婢唯一能确定事情就是大夫人并不是胤国人。”
“不是胤国人?那娘亲是如何认识的爹爹?又为何会嫁于爹爹?”白年忧记得,白昌永是科举出身。在做官前,也只是一名小小的佃户之子,祖上3代都无做官历史。
“这中间的缘由奴婢就不清楚了。奴婢之所以知道大夫人并非胤国人,还是因为一首歌谣。”
“歌谣?是什么样的曲子?”
“那日奴婢侍奉在一旁,大夫人就突然唱起了一首歌谣。奴婢自小在乡野长大,对胤国的歌谣都较为熟悉。但大夫人唱的那首,音调与作曲习惯与胤国都不大相同。后来便壮起胆子问了大夫人,大夫人当时就回答了奴婢,大夫人确实不是胤国人。大夫人的母国似乎是洛国。”
“洛国?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对呀!当时奴婢也是很好奇。奴婢记得当大夫人回答道:
‘洛国啊~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呢。毕竟我在那出生,长大。可后来发生了一些连我们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给予给我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的惩罚。就这样,我被迫离开了洛国,离开了那个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地方。洛国,有着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可因为我们当年的鲁莽,如今,再也回不去了。’
奴婢到现在还记得大夫人当时说这些话,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和痛苦。”
洛国。白年忧在心里反复琢磨着这两个字,直觉告诉她,钱氏所说的那些连他们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也许就和白昌永一直以来谋划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说不定,当年在洛国,发生在钱氏身上的事情,是这所有一切布局的源头。
白年忧重新端起花茶喝了一口,“桃喜,你知道洛国吗?”
桃喜摇了摇头,声音里充满了歉意:“抱歉小姐,桃喜无能。桃喜其实不识几个字,只听他人说洛国的风光无限。不过桃喜听说:官学里有一座藏书楼,里面或许就有关于洛国的记载。小姐有空可以去找找看。”
“嗯。”白年忧答应下来,细细一理才发现,事情比她想象地还要麻烦的多。原本她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有关于朝中权力的争夺,可谁能想到,胤国左相的大夫人竟不是胤国人呢?这恐怕要牵扯到国与国之间的利益。
想到这,白年忧只觉得一阵心烦。没想到她竟然替原主接了这么一个烂摊子,而且说不准还有其他更麻烦的摊子等着她去收拾。
“唉。”白年忧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太阳穴,脱了鞋子,尽量将自己整个人圈成一个球,小小地缩在贵妃椅中。
桃喜不知白年忧的心,看见白年忧这样,心里很是自责。不住地怪自己不应该说那么多,让白年忧这么难受。但出于担心,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姐?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再把大夫请回来?”
“不用了,我只是心里有点难受。只觉得太烦了,所有的事情都缠在一起,根本无法下手。”白年忧抬起头来,看向桃喜:“你说,当年娘亲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到胤国的呢?洛国那边,有着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因为一些事,娘亲与他们分开了,娘亲肯定很伤心吧。”
“是啊,就像奴婢一样。当年奴婢为了家中的弟弟妹妹,不得不只身来到京城,替人打杂,服侍各种达官贵人。当时奴婢的心中就是万般的不舍。”说到这,桃喜顿了顿,“但桃喜遇见了夫人,是夫人救了桃喜。夫人便是桃喜的救命之人,从那以后,桃喜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