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悠扬的钟声再次传来。按照官学的规定:一天共有4堂课。上午两堂,下午两堂。每两堂中间夫子起身理好书本离开,在即将跨出房间前,又转头说了句:“周虎,你随我来一趟。”
周虎心中大喊一声:不妙。可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跟在夫子身后离开。
白年忧此时也理了一下桌面,却听到身旁云和溯的声音:“你为什么要帮他?”
白年忧转头看去,发现云和溯正单手托腮看着她,白年忧被问得有些奇怪。于是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帮他?”
“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既然没有做到那就要接受应有的惩罚。你这么做,只会害了他。”
白年忧感觉自己回到了现代课堂上:学校的老师们总认为别的同学在回答问题时你在旁边提醒,就是在害他。而学生们则不认为,既然是同学一场,该帮的还是要帮。
白年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殿下,我们平时的课堂检测是要算在年终考核里的,周虎他能武不能文,倘若他因为这个而导致武考受阻,那才是不公平。”
云和溯看了白年忧一眼,转过头没有再说话。
另一边,周虎被夫子喊出去后,夫子把周虎带到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
虽然在课上夫子没有说什么,但周虎身为一介莽夫,脸皮还是比较薄的。夫子把他带到这个地方,还不等夫子说什么,周虎就猜到了。
“周虎,方才,是白年忧在帮你吧。”夫子背对着周虎,慢悠悠地突出这么一句话。
周虎知道瞒不过夫子,便老老实实地主动承认道:“是的,夫子。我知错了。”
“我并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夫子转过身,笑容可掬,“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其实并不适合这条路?”
周虎听得有些不明白,便直截了当地问道:“弟子愚钝。”
“你乃武人后代,何必将自己困在这一方朝堂之上。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看那边塞美景,品匈奴美酒。你难道真的不向往吗?”
周虎沉默了,京城周氏,代代为将。三代五将的御赐牌匾还挂在家中,每一位周氏子弟,无不是在战场上释放自己的才能。可他爹,周猛却不这么认为。一心只想让他安分守己的读书做官,甚至连每天练武的时间都有所控制。若不是周大将军常年征战在外,他的武艺,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成效。
“夫子的意思是?”、
“你有没有考虑过武举?”
听到“武举”这两个字时,周虎明显地顿住了。事实上,他虽为大将军之子,却从未接触过武举。他每次的年终考核都是勉勉强强达到乙等下,根本不肯能在4年后的殿试上夺得圣上青睐。而夫子的这句话,无疑是带给他一缕希望。
“弟子不才,还望夫子指点。”
“武举和文举一样,每3年举行一次。武举虽要考策论,但对武人的要求却要低很多。以你的水平,完全能够应付。武举所要考核的武艺你应该都不在话下,3年后,他们也升到5级了。武举和文举都是第二年开春时再进行殿试,届时,你还可以有机会与他们一同入朝为官。”夫子的话就如同一缕春风,直接唤醒了周虎。
周虎听后很是感激,但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每次临走前的话,又再次泄了气:“但是,爹恐怕是不会同意的。我也曾听说过,在殿试前,要先由几位将军选出人选,再由圣上定夺选出武状元。倘若让我爹看见我参加武举,他定是不高兴的。”
“难道你真的认为,周大将军希望你坚守在一方书桌上吗?”夫子笑着摸了摸自己已经花白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