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安冲出校门,立刻运用能力,边搜索边前进。
走出校门不到三十米路,杨平安发现马路右侧二十多米远的大树上,有一团微弱的红光,隐隐约约的随着水波上下。
原来大老刘回程时,一不小心一脚踏空,滚下路肩,被沟里汹涌而来的洪水冲向下游的溪坑里。
大老刘是秦皇岛人,也是海边长大的,水性还可以,拼尽余力总算在被冲入溪坑前,抓住沟旁一丛青竹,攀着竹子,爬上溪边的那株大樟树,抱住大枝杈,试着喊了几声,发现他的声音全被风声雨声洪水咆哮声呑没了。
只好紧紧的树杈,却不想溪水迅速的上涨,还没有做出向上攀爬的动作,突然右臂巨疼,疼得两眼发黑,手一松掉入水里,立刻被汹涌的洪水吞没。
“不好!”杨平安扬臂迅速向下游追去,他所不知道的是,拼命向下游追时,他的全身毛孔打开和外界交换着,不断吸入水中的未知能量。
终于在下游一公里处追上大老刘,发现他己经晕了过去,把他拖上岸,背着大老刘爬上公路时,一辆212吉普车,
“嘎……!”的一声停在他前面。
从副驾驶座从跑下一人,正是他爹杨锦亭。
“平安!你怎么在这,背上是谁,快、快扶人上后座去。”
“……”
杨锦亭在工地上按排的差不多了,被廖长生强制着送到后方,美其名曰:坐镇后方。
……
“阮医生!大老刘的手能保住吗?”刘翔明拉着阮医生的手问道。
“杨副指、卢主任初步诊断是右小臂骨粉碎性骨折,医疗站没有设备需要立刻送县城,或者是地区医院。”
“刚刚接到消息,山下绍溪已经是一片汪洋,交通已经断了,现在出山是非常危险的事,只能明天台风过境后另想办法。”杨锦亭用沉重的声音宣布。
“嘭!彭!……”刘翔明跪在地上一拳一拳捶着地板。
“嚎……”发出干嚎的声音。
他的副手洪华明陪伴在旁边无奈的看着他。
“咳!咳!”杨锦亭咳嗽一声。
“本来我是外人,不应该介入你们集团的事,既然今天我暂任抗台指挥部副指挥,就要负起责任,这起事故的起因,我已经上报指挥部廖总处,临时处理决定:
抗台指挥部后勤部主任卢婉英,暂停现任职务。”
话声刚落,四十多岁的女主任脱口而出:“为什么?”张大嘴巴惊谔的闭不上。
“同志!难道你认识不到错误,既然你作为后勤部最高负责人,当有人作出错误的决定,却认识不到,不及时的阻止,已经不附合领导人的职务。
建设四个现代化,需要奉献精神,但不是盲目一窝蜂的,不顾性命的硬上,特别是洪同志已经用步话机通知指挥部的情况下。
现代化建设一定要用科学的方法,比如这次,如果刘翔明同志冷静下来,在安全区域等着挖掘机过来,其实多等五分钟,不用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
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说的对!现在是科学建设时代,有条件用科学的手段,把事情做得更好更快。”王跃进从外面大步走进来。
“支队长。”洪华明站起来叫了一声。
“啪!”王跃进向杨锦亭敬礼。
“杨副指。”话音里充满了尊敬。
现在的抗台指挥部的构架,就是在杨锦亭的帮助下组成的,从昨晚上到现在一直运转的非常顺畅,包括这次救援,如果不是刘翔明心急,可以说是一次完美堪称经典的救援。
“刘翔明同志,起来!虽然你心急乱投医,但是你的精神是值得鼓励的,先交出钥匙,就在后勤部将功补过吧。”
“洪华明,走跟我回突击队去吧。”
“是!”
“啪!”洪华明向周围敬了一礼,转身跟着王跃进走进风雨中。
“呤呤……”电话响起来了。
“喂!……噢噢噢……。”
“杨副指电话。”接线员大声吆喝着。
杨锦亭接起电话:“喂,我是杨锦亭,您那位?”
……
不说杨锦亭忙的要死,杨平安却闲的忒无聊,随便逛起了后勤后部门,最后在电器部门停下来,看电工师傅们在修鼓风机。
师傅们把泡水的鼓风机拆开,倒掉里面的水,放入一个由烤红薯用的大瓮改成的烘箱,烘干水份,拆下来的转子轴承可不能放烘箱里,要放柴油里洗干净,再沥干油,现在是的轴承可不是后世那种全封闭式的,最后得往轴承里舔加黄油才算搞好。
摘下来的电容,两根电线分别接触火线零线,略一接触马上拿开,然后把电容器上的两根线相互碰一下。
“啪!”
“好的,没坏。”电工师傅自言自语说了一句。
“师傅!这是为什么啊?”
老袁抬头望了一眼,发现是杨副指的儿子,上午救了大老刘一命的杨平安,笑着回答:
“小伙子不知道是吧,我告诉你,电容往火线零线上碰,是为电容充电,充好电,两接头互碰是检测电容有没有坏,好的能充电,互碰会产生放电现象,没有电的电容就是坏了的,你看就这样。”
“啪!”
老袁又示范了一遍。
“师傅刚才你不是用万用表量线圈吗,电容不能量吗?”
“行啊!小伙子认识万用表啊,量是可以量,但是量不准,而且容易损坏万能表,专业的测量仪器没有,不如土法上马好。”
“侬晓得伐,袁大头想法多,肚子里有货。”一股浓郁沪淞味的普通话扑面而来。
一位正在嵌线的老阿姨,边干活边损着袁师傅。
“老谢,你都快退休了,这张损嘴还改不了。对了,老谢退休了你打算去哪?大儿子家,还是小儿子,或者是女儿家住。”
“哎!岁月如梭啊,一眨眼间,就要退下来了。”谢东芳不知不觉的陷入回忆里。
“想当年,我也是一朵花,那象现在,都老胳膊老腿的,走不动了。老大在西北,他单位是保密单位,去他那不可能的,老二嫁在东北,那边的天气能把人吓死,打死都不去,老幺虽然在老家,那里熟人多,正因为熟人多,睹物思人啊!”想着想着不知觉中泪水滴下来了。
“又想你家老林了,事情都过去十多年了。”
“是啊!又过了十多年了,当年的同学同事现在不是领导就是教授,我一退休工人回去,也不合拍了。”
“老袁,这几年在这里过惯了,我问过了,这里县城里一间地基才二三百块,买个三四间,造个小院,两层楼就行了,这造价四五千够了。”
“啊哟!老谢,都想在这定居了,县城里二三百一间可不够,北方县城马马虎虎,这里可不够。”
“对、对、对,县城里不够,上半年我们县城新街万紫路玉河商场招标,最贵的一间一万多呢,底价就三千一间。”平安忍不住插嘴道?
“这么贵?”袁枚惊讶的张大嘴巴。
“听说是县里的万元户标去的。不过我们镇里三百元一间也没人要,前年撤乡建镇,批下来好多地基,荒在那里一年多了,就是没人要。”
老袁心里一动,公司公会一直有一个计划,随着公司进入八十年代,当年五几年参军的,逐渐到了退休年龄,而这些年随部队(公司)四处奔波,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他(她)们的子女配偶们都是天各一方,住不到一起,就算是住一起,搞不好给对方单位造成困惑,直到接过这次工程,江南的天气四季分明,而且物产丰富,位置吗也适合,不管南下北上交通方便。
“平安,你家在那里?”老袁盯着他说。
“袁师傅,我家就D县五龙汇镇。”
袁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非常详细的军用地图。
摊开来,趴着用放大镜在仔细找。
“在这里,老谢过来看看,离D县城5.6㎞,就在省道边上,玉河穿镇而过,境内有一座矮山五龙山,最高峰在这,白松岭251.6m,那里有一座高岭土矿,那里不合适,离省道太远,这个位置刚好,七星岩东面,青牛岭北面,山岙里有一个小湖,呵呵,面积不少。”
谢东芳拿起尺子略略一量说:“大概有一百八十亩。这里的台风都是东北走向的,这湖和山谷东面作为公园,山谷是东北走向中间夹一条溪,房子就造在这条溪的两岸,夏天大都刮西南风,刚好到了晚上下山风大,晚上不热,就算是东北风来了,只要不造高层,风刮到这,因山势直接改变方向向上空吹去,形成静风地带,平安这山岙里有古墓吧。”
一瞬间,杨平安嘴巴张得老大,懵圈了,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知道的?”
“看地型就知道了,前有水,后有山,应该是在这里吧,七星岩阳面。”
“嗯嗯!就在七星岩朝东面,半山腰上,据说是西晋的大墓,那里全都是古木参天,没人去哪里,传说古墓里住着狐狸精。”
“老谢,这里不影响整体,最多在山脚下造一条路,这片山坡全是古木不知范围有多大?得去现场勘探,我决定了,台风过境后带队去看看。”
“同去,同去。”谢东芳忙道。
“袁书记,谢科长,好吃中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