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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林耽阳知道他请战的这件事,不日将会传到帝上、岳父陈从、大姊和陈思耳中,甚至赵玲珑也会担心自己的安危,想到这里,他写了家书唤了平生,让他交给驿卒带回京。

待林舒云收到这封家书时,林耽阳已经率领军队到了大非山,家中各人惊恐之意就此按下后表。

第二日,林耽阳英姿飒爽,向郑埜辞别后,在较兵场准备出发。

郑埜站在城门前,看着林耽阳,在心里笑着:“这个林耽阳,真的是明知山有虎,偏往虎中行,待我给老师速送书信告知。”

林耽阳、玉辰良和侍从平生带着军队一路急行军来到了甘州附近,吩咐军士们就此安营扎寨,派了探子前往甘州城打探消息。

待营房扎好,玉辰良问道:“六郎,那日在节度使府我听你说得头头是道,你现在能不能详细给我捋一捋,这仗你准备怎么打?”

林耽阳听罢并不说话,站在沙盘前细细地看了看地形,他对玉辰良道:“你看,这里是哪?”

道完指了指沙盘某一个地形开阔地,玉辰良看了看,道:“这是吐蕃人回去的必经之路啊!”

林六郎道:“对,我们在这里给他们摆上一道丰盛的宴会,让这群狼噎死在这里!”

玉辰良和一众营中军士一听,顿时振奋,七嘴八舌地道:“怎么摆?怎么摆?”

林耽阳并不道明,走到营帐外,看了看天,道:“愿天遂我愿!”

不久,探子回来了,把悉诺罗所带兵士和辎重等讯息一一详细报上,林耽阳听罢很满意,他对玉辰良道:“看来悉诺罗只是想来个下马威,他这次所带来的东西和我猜想的差不多,那就行了。”

玉辰良道:“那你的计划是可以实施了?”

林耽阳点点头。

探子随后还报了悉诺罗带领的军队久攻不下甘州城,兵士们个个焦躁不安,悉诺罗默认兵士们对甘州城外的百姓们烧杀抢掠,搞得附近的村民们都把自己的家丢下了,纷纷逃进了甘州城。

营房里的将士们听罢群情激愤,都恨不得把这些吐蕃人立马赶回草原上去,林六郎看着大家如此愤慨,军心坚定,想着这场仗是可以凯旋而归的。

翌日,林耽阳派出两队军队,前往前几日指给玉辰良看的那片草原地,要求他们放火焚烧了整片草原,不留一点牧草。

不日,甘州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瞬间盖满了整座城墙内外,悉诺罗和他的兵士们没有带御寒衣物,冻得在营房里不敢出来,好些日子都不见他们有动静。

林耽阳大喜过望,赶忙派出探子探军情。

探子回报吐蕃人已有兵士冻死,悉诺罗正带领军队经大非山回吐蕃,正准备扎寨。林耽阳随即让平生唤来秦州都督姜云亭,和其秦州将士们一路尾随。

悉诺罗和吐蕃军队来到大非山,正欲安营,前方的士兵们忽然一阵骚乱。

本来悉诺罗心情就不好,被他们这一吵,更加心烦意乱。

他骑着马到前面一看,傻了眼,来甘州时,这片草原是战马的补充口粮之所,现在,整片草原像是被天火烧过一样,一点草也没有。

他慌了,在那一瞬间他似乎觉得自己受了诅咒,这次出师中原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两日过去,一匹又一匹战马因为没有牧草补给而死去,悉诺罗唯有号令军队拔营向青海湖退去。

林耽阳和姜云亭看着这一幕,当然是笑不拢嘴,但也不敢大意,两人商定,趁现在青海湖未结冰,往西而渡,待悉诺罗过去后,再对其未过去的后面的伤军和辎重发起攻击。

当晚,玉辰良来到了林耽阳的营帐,欲和他道些什么,林耽阳屏退众人,和他并肩而坐,道:“辰良,怎么不早点休息?明日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玉辰良起身,向林耽阳跪下,道:“六郎,辰良请求明日出战!”

林耽阳一看他这个样子,知道他的意思,道:“你没上过前线,何况明天面对的是凶狠的吐蕃人,你还是在帐里好好给我待着,有什么军情我还要用得上你!”

玉辰良摇摇头,道:“六郎,既然你把玉笙从郑府救出来,你就是我们的恩人,我不知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现在我可以为国征战,为自己立功,我妹妹也会以此为荣,辰良为什么不能去做?”

林耽阳扶起他,道:“我把你当同袍兄弟,不要说什么报答的话,你们好好活着就是对我的报答!”

玉辰良听罢流下两行男儿泪,他的手伸向内衣,掏出一叠字据,递给了林耽阳,道:“六郎,这些是郑埜私通粟特商人,接受他们的贿赂囤积香料的证据。一直以来,他以玉笙为人质,要挟我在他手下做着给他收取这些贿赂的判官,我心有不甘,悄悄地把这些都复抄了一遍,是想着哪日可以保证妹妹安全的前提下把他告发。现在有了你,我信任你,这些交给你,任由你处置!”

林耽阳一听,欢喜过望,他猜中了开头,也赌对了结尾,玉辰良果然是被要挟,郑埜已成手下败将。

想到这,他不露声色地对玉辰良道:“辰良,这些你不要交给我,这是你收集来的证据,应该由你呈上给帝上,由他来定夺!”

第二日还没亮,林耽阳和姜云亭静悄悄地率领将士们渡过了青海湖隐蔽了起来,就听到“呼拉呼拉”的声音,是吐蕃军队来了,领头的悉诺罗焦急地踏着青海湖的薄冰呼啸而去,他似乎不关心后面的军士们怎么过去,都不回头看一眼。

眼看着吐蕃军队过了一些,林耽阳的军队有些骚动,有些按捺不住的已经想冲过去了,姜云亭问林耽阳:“林兄,依您看,现在可动?”

林耽阳摇摇头,道:“兵法云‘绝水必远水,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济而击之’,他们的主力才过一点点,再等等!“

又过了一会,吐蕃军队只剩伤兵和一些运送辎重和士兵了,林耽阳一声令下,将士们群情汹涌,猛地向吐蕃军队压去。

已渡河的悉诺罗只得在湖那边望湖兴叹,渡河一半的恨自己爹娘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脚生得长一点,没渡河的只能拼死挣扎,最后还是没能逃脱做俘虏的命运。

这场仗下来,林耽阳大获全胜,既打消了悉诺罗的嚣张气焰,又俘虏了吐蕃人,缴获了他们的辎重。回到营帐,林耽阳却接到一个不好的消息,玉辰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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