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李杏林慢慢睁开眼睛.
“你醒了,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这是怎么了。”李杏林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感觉全身无力,守在一旁的巧儿急忙过来扶他。
“杏林啊,你当时昏倒已经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了,不过别担心都是些皮外伤,你就是脱了力,休息休息就好了。”
看着老祖宗慈祥的脸想起之前的事,李杏林心中不禁感觉一阵酸楚:“老祖宗,我娘当年为什么离开慕家,为什么我来慕府这么久了见不到外公外婆,老祖宗告诉我。”李杏林看着坐在面前的老祖宗终于开口问道,来到慕府一个多月从没人对他提起他娘的事,就算他想问也被搪塞过去,现在他终于忍不下去了。
“唉,本来我不想告诉你,但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说一下。”
“当年,我们慕家和燕家世代交好,你娘和燕家的长子燕飞鸿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在天苍城城主扶持七杀寨的压力下,我们两家决定联姻,联姻对象就是你娘与燕飞鸿。本来燕飞鸿作为燕家的长子和其不错的修炼天赋是不应该这么早成亲了,但他一直深爱着映雪当即就同意了下来。本来我们两家以为这事就这么定了,结果没想到在成亲的前一天你娘居然离家出走。我们两家一起派人寻找却是毫无收获只在一处悬崖边上发现了你娘划破的衣物。那燕飞鸿爱你娘爱的深切,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你娘,一度一蹶不振,其他燕家的人因此责怪我们慕家家教不严,两家的关系也开始降到冰点。”
“而此时七杀寨趁机大肆发展,在天苍城城主明里暗里的帮助下,燕家和慕家都是损失惨重。在如此形势下为了缓和彼此的关系,你当时主事的外公欲意承担全部责任直接退了下来,把慕家事务都交给你二爷爷慕青柏掌管,自己也在情况稳定之后和你外婆一起去了焚焰宗常年不回,而燕家也为燕飞鸿娶了另外的女子也就是现在的燕家大小姐燕落秋的母亲,两家这才开始重归于好,但这件事也成为了两家人刻意回避的一件事。”
“所以说,这才是我娘亲离家出走的真相,所以我外公现在就在焚焰宗里,那焚焰宗到底在哪。”
“天乾十三州,一州一宗门,是为镇州。而焚焰宗就是我们荒州的镇州之宗,之中高深的功法和珍稀的修炼资源数不胜数,所有武者无不想加入其中,对了还有一个多月就是焚焰宗三年一次来天苍城挑选弟子的时间,你外公说不定也会回天苍城看看。”
“还有,那几个混小子我已经叫人使用家法处置了,你也不要太在意,毕竟都是一家人,知道吗。”
“是,老祖宗,对了老祖宗,我不想去练武场练武了,我想在这里练。”
“可以,我明天吩咐人弄一些器材来,还有这是二十颗淬体丹,在练武的时候服下可以事半功倍每个习武的慕家旁系每月都可以领取一些,我把你上个月和这个月的都拿来了。”老祖宗以为是李杏林不想和那些打他的人接触也就直接同意了下来。
“焚焰宗,还有一个多月,我会证明的,我不是废物,我也不是野种,既然爹不在,那我就自己背负起娘的一切,我一定要让娘在慕家也是个骄傲。”
等老祖宗走后,李杏林看着手上那二十颗丹药暗暗下定决心。
等到第二天,就有人把一些练武的器材送来,倒是让巧儿一阵忙活。李杏林住的地方虽然在慕府中位置偏了点,但也因此地方大了不少,门前的小院放了这些东西也不算拥挤。
看见李杏林出来,巧儿急忙过来说道:“少爷怎么起来了,你身上还有伤不能随意活动的,这些器物让巧儿看着就行了,少爷还是快进屋吧。”
“好了,我身体好,恢复得快,这些伤都好了。”李杏林说着就伸出手臂让巧儿查看他的伤口。十五六岁的丫头虽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但天生就有一份娇俏可爱,李杏林又没有那些大户子弟的倨傲,一个多月的生活也让他和巧儿熟悉了不少,只是让巧儿别叫他少爷这件事是改不过来了。
虽然之前被人围着打看着凄惨无比,但他们都不敢下重手,所受的大多是皮外伤,涂了药膏再加上李杏林天生就体质好,伤口恢复得快,淤伤现在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勉强说服了巧儿之后,李杏林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到了淬体中期,想来是那次自己最后含怒打出的一拳直接让自己突破了这才能一拳直接打飞身为淬体后期的慕承业,连带着对于百兽拳的感悟也有所增长,之前只是熟练,现在却有一丝丝得心应手的感觉,也算是因祸得福。
......
时间转眼已经到了六月,天苍城内来来往往的人比以往更多了,有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也有身穿兽皮的健壮少年一时间鱼龙混杂。天苍城内的客栈酒楼此时全部都住满了人,这些都是要来参加焚焰宗的选拔大会的,而明天就是选拔大会开始的时间,就算提前三天报名,城主府门前的报名点现在依然人满为患。
“姓名”
“李杏林”
“几岁”
“十七”
“家住在哪里.....”
“这是你的身份牌拿好了。”
等李杏林拿到身份牌,天色此时已经渐渐黑了,李杏林奋力的挤出人群开始往回走,巧儿被他留在了家里。本来他可以和慕府的人一样直接在家就可以报名,如果求一下老祖宗说不定可以直接跳过预选获得复赛资格。像那些势力比较大的家族基本都有几个直接进入复赛的名额,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慕家,但是李杏林并不想依靠慕家的力量,他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打进去。
但每当人想前进的时候却总是会有人站出来阻碍,看着堵在慕府门前的几个少年,李杏林冷冷开口道;“让开!”
“李杏林你还好意思嚣张,就算你自己是废物,但身为慕家的人居然自己去报名点和那些下三滥的人挤在一起报名,真是丢我们慕家的脸。”开口的是慕承业,上次李杏林那一拳直接把他胸骨都打断了两根,最后还被慕浩天骂了一顿,因此现在是直接把李杏林给恨上了,他觉得就是李杏林害他丢了面子。不过有老祖宗的警告,被家里人的告诫了一番此时倒是不敢再叫李杏林是野种了,但是废物这两个字却是常挂在口中,他可不认为自己真的输给了李杏林,因此伤好以后一直想着报复一下李杏林找回场子,却因为李杏林直接不去练武场一直在自己住处练武而找不到机会,此时听下人说看见李杏林出去报名选拔大会这才急忙过来出来堵人。
“好狗不挡道,让开,别让我说第三遍。”
李杏林理也不理他径直向前走去,直接撞向慕承业,这慕承业从来都不是李杏林的目标,只是一个被挡在前面的棋子而已。看着李杏林直直逼近的身影,慕承业仿佛又看到那一日李杏林打在他身上的两拳,居然不由自主的往傍边退了一步,反应过来后顿时面红耳赤,冲着李杏林的往前走的背影骂道:“你,哼,可别连预赛都通不过,丢我们慕家的人。”
“预赛吗?我不只是会通过预赛,我还要夺冠,我会证明谁才是废物!”
......
虽然选拔大会是对于全天乾帝国的人开放,但是大部分来的人都是荒州本地的,又有规定是必须低于十八岁才能参加,但依然人满为患,所以预赛都是几千人一批进行混战直到剩下百人进入复赛,接着与名门望族中的子弟进行复赛再决出百人,之后进行十强选拔,最后才是十强决赛。李杏林看着身份牌上的写的丙二,说明他是第三天下午才上场。
作为以武立国的天乾帝国,天苍城中就有一座巨大的演武场,选拔大会就在演武场中举行。看着这几天因为战斗而变得有些凹凸不平的地面,李杏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所有的少年都在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人群,里面有些人有同伴,但更多的是都是敌人。呼吸开始加重,周围的空气都慢慢变得变得焦躁了起来,周围看台上的人都变得静悄悄的,但随着主看台上的一声令下,震天鼓响,整个演武场就仿佛是一堆炸药被点燃了引线,瞬间喊杀声四起。
灵敏的躲过对方迎面打来的一拳,感受着体内的力量游走于全身,李杏林反手就是一拳打在对方的胸口,直接把他打趴下了。这预赛虽然人多但是因为都是普通人家出身没有高深的功法和丹药服用,那淬体丹这些天李杏林也服用了,虽然比不上夺灵药典吸收灵气的效果,但也比单单练习百兽拳要强上十倍不止,光看李杏林身为慕家旁系都能每月领取十颗淬体丹就知道这里的差距了。这些人基本上大都处于淬体前期和淬体中期的境界,可以说他们大部分人都不是冲着焚焰宗来的。
这些人很清楚就算通过了预赛到了复赛,遇到了那些大家族的子弟基本上也都是胜多败少,更别说是之后的半决赛和十强决赛。这世界上的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他们更多地是打算在预赛发挥的亮眼一点,继而被看台上的那些世家名门看中,以失去自由的方式选入其家中进行培养,但也会衣食无忧,万一运气好日后境界突破被家中小姐看上就直接翻身做主人了。
随着李杏林打倒好几人之后,他们也就识趣的避开了李杏林,因为此时的李杏林已经突破到了淬体后期,虽然大多数人看不出来,但是倒在他面前的那些少年却很好的证明了他的实力。当然这么多人中间也会出现一些黑马,李杏林就看到有一个身穿兽皮的少年,脸上虽然被晒得黝黑但也难以掩饰其的稚嫩,明显比李杏林年纪小,身高却足有一米九,身材魁梧力气大的出奇,有好几个人被他扔了出去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最少也有淬体后期的力量。还有一个身材消瘦的少年,虽然体质不行但是搏斗经验十分丰富,而且出手狠辣好几个人被他折断了骨头倒在地上哭嚎,看到李杏林望了过来,还狠狠的瞪了一眼。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还站着人越来越少,剩下的人也已经慢慢打疯了,再也不管是谁只要看到人就打。随着李杏林一拳打倒面前的少年,一声金鸣之声响起,击鼓进军,鸣金收兵,天乾帝国以武立国的传统,同时也标志着这一场大混战的结束。
全场寂静了片刻,然后震天的欢呼声响起,作为民风彪悍的荒州人,没有人被这一惨烈的场面吓倒,取而代之的是狂热的欢呼!所有的观众都在欢呼!为了现在还站着的人,为了胜利者!
而在这欢呼声之下,李杏林喘着粗气放眼望去,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无数的少年,有的在痛苦地呻吟,有的却是一动不动不知是昏了过去还是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虽然是赤手但也有意外发生,或是伤到要害,或是被人践踏,每届预赛都会有一些运气不好的少年就此殒命,倒在地上的有数千,站着的只有一百。李杏林以前何曾见过如此场面,他此时又想起了来天苍城时遭遇七杀寨围攻的画面,那时展现给他的是生命的脆弱,而现在却是强者的尊严。
“这世界却是如此弱肉强食,人命如草,战斗到最后只有强者才能站着,只有站着的人才是胜利者,只有胜利者才会有人欢呼。”李杏林觉得世界一下子就展现在他眼前,如此的赤裸裸,虽然不多,但却是如此的真实,真实的让人觉得冰冷。
“我一定要做站着的人。”李杏林挺直身体,高举起右手握拳,向着所有人发出了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