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好赔笑说道。
“公子,你说的是那种生意啊?我们这里开门做的都是温香软玉的买卖。要是您心急了,咱们直接点便是。”
老鸨说完就要帮任穹更衣。
任穹一把推开她,急忙说道。
“不不不,这位姐姐,我就是要和你们做生意,正经的生意!”
真是个怪人!到青楼窑子里做什么生意?他看上去又不憨不傻的,怎么会是如同猪油蒙了心一样糊涂。
出于礼貌,老鸨还是硬着头皮陪笑道。
“公子要做什么生意啊?”
“就是这小瓶子的买卖,姐姐你且来闻闻试试。”
任穹把三个小瓶推到了她明前,老鸨有些不安,怕里面有什么手脚,下了迷药之类的,不敢接过去。
再一看任穹突然一道凌厉的目光看向自己,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一哆嗦,只好犹犹豫豫拿起来一只瓶子,打开了塞子,轻轻嗅了两下。
恩?老鸨眉头一皱,看了看瓶子,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深深呼出几口气,又凑上去嗅了几口。
她反复好几次,把三瓶闻了个够。
“公子,这些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仙家灵药啊?老身我从未见过,只是闻了几下,身子骨觉得舒坦了不少。”
“姐姐,我这三个瓶子,分别唤作醒脑瓶、理心瓶、镇气瓶。乃是我家祖传秘制之物,品质非凡。闻一瓶可舒筋活血,闻两瓶可怯病避瘟,闻三瓶就可延年益寿,一窥仙家妙境。”
“公子瞧你说的,跟山门里老爷们修道一样。您眼下之意,是想卖这些瓶子给我们不是?老奴可不敢做主,您要有心,我去问问当家的意思,您稍坐片刻,如何?”
“有劳姐姐!”
“小菊,先在这里服侍公子,我去去就来。”
老鸨说完站起身来,扭动着肥胖的身躯,急匆匆走了出去,留下他二人独处一间。
气氛有些暧昧了起来,名叫小菊的女子微微颔首,放下手中琵琶,一双芊芊玉手倒了一杯茶,端给了任穹,温声细语道。
“公子,请用茶。有什么想听的曲子,您说与我便是。”
屋里灯光昏暗,任穹看的不是很真切,叫小菊的女子看上去年纪不大,正是豆蔻年华。她脸上略施了一点粉黛,用笔勾了眉毛。乍一瞧平平无奇,细品之下,五官端庄,找不出些许瑕疵,当是耐看。
任穹迟疑了一下,自己完全不知道有什么曲名,唯一听过的一次还是在赵府内。有心想再听一次,脑子里是空空如也,啥都不记得了。
“公子若是犹豫,小菊就来首还算熟稔的,如何?”
小菊轻描淡写就解开了眼前困窘,任穹急忙点头称是。
她轻轻抱起了琵琶,微微侧了侧身子,稍微调了几下琴弦,手指轻轻拨弄,合着曲调,唱了起来:
谁人都知钱财好;
谁人都知做官妙;
翻手覆云胆气横;
万人之上俯众生;
皂罗绸缎身上披;
逢人都拿笑脸迎;
谁人能知心中苦;
谁人能解意中愁;
明刀暗箭傍左右;
口蜜腹剑不离身;
心中若无千百窍;
一脚踏错万事空;
昔日多少眼看他高楼拔地青云起
转头便是山巅跌下万人欺。
不若似我一身空空入大道,
还一个坦坦荡荡求长生。
……
小菊朱唇微张,曲调如高山流水一般激荡飞扬。这本是一首白曜门里传出来的《劝道长生曲》,修士们常常横剑高沆歌之,豪气冲天。
此时竟被她一名弱女子演绎地竟是分毫不差,甚至还胜上三分巾帼英气。弦上有风雷声,隐隐有金石意。没想到青肆勾栏,满是靡靡之音风月场里,竟有如此奇女子!
曲罢歌停,余音绕梁,小菊放下琵琶,轻轻咳嗽了几声。她面色潮红,香汗淋漓,拿出手帕轻轻擦拭了几下,看上去费了不少力气。
任穹久久不能释怀,嘴里反复不着调得哼着,太好听了!虽然他完全不懂曲调,也被姑娘绝美的歌声打动,比之前赵府那些乡下歌姬强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好像前世的大歌星当着你的面直接唱歌,可恨自己没有收音机之类的玩意可以录下来。
这唱歌能卖多少钱啊!任穹赶忙用自己的异能搜索了下。
结果出现了几行描述。
服务:墨小菊《劝道长生曲》
市面价值:每首八两银子。
以下未知。
哦?原来她叫墨小菊,唱的不便宜,能顶上自己两坛好酒的钱还多!
服务行业也能评估价格,自己目前只能看到市面的价格。前期训练啊,投入之类的算起来应该挺复杂,自己能力不够看不出来。
任穹眼睛一转,邪恶得笑了笑,又默默估了个价。
服务:墨小菊一晚陪侍
市面价值:九十五两银子。
以下未知。
好贵好贵!都说红粉乡是英雄冢,没钱恐怕连冢都进不去。
自己四个人前前后后忙活了好几天,汗珠摔落几千滴,才赚了一百多两银子。比不上人家这没本钱的买卖,两个晚上来的多。
“小菊这几日嗓子不适,曲调未能圆上,还请公子见谅。”
“小菊姑娘过谦了,听完你这一曲,我这脑子里只有一句诗反反复复出现。”
“是何诗句?”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小菊低头反复低声诵读,细细品味。
“公子大才!小菊多谢抬爱!”
她一翻身,半蹲下施了一礼。
“不不不,这是我自一本古书上看到的,文抄公,文抄公而已。”
“是哪一本古书,请公子告之。”
额,自己怎么这么嘴贱,盲目炫耀什么!
任穹懊悔不已,这下被人追着问个不停,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老老实实说道:
“此句摘自一本名为全唐诗的册子,之前跟人借阅过,应该是残缺孤本。”
“全唐诗,我倒没有听说过,改日我再向其他姐姐们求教求教。”
任穹心虚,你们姐姐妹妹的知道了我才是要吃惊,除非是和我一个地方穿越来的。
任穹刚要想解释一下,门一下子被老鸨打开来了。
她恭恭敬敬地对着任穹鞠了个躬。
“公子,请随我来,我们当家的有请!”
“好!”任穹收起药瓶,对着墨小菊一抱拳。
“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着,他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上,疼的一咧嘴。
“公子不必紧张,我们当家的看上去很凶,其实人很好,有什么要谈的,你只管说就是。”
然后墨小菊凑到了任穹耳边,又轻轻说道。
“我们当家的道上名气很响,本名叫做李听春,绰号“花中女帝”。面子上你可千万不要怠慢了她,多叫几声当家的就行。”
“多谢!”
任穹跟着老鸨出了门,,向上爬了三楼一路兜兜转转,走了不知许久,在一间门口处停了下来。
大门是橡木做的,沉重厚实,表面镂刻着螭吻一样的花纹,两个精钢把手造型古朴简约,看样子门后必有乾坤。
左右两边各站着三名精壮的汉子,个个身高丈二,高大魁梧,目露凶光,沉默地看着任穹。
老鸨一亮手里的牌子,为首的一名汉子仔细核对,用手点了三下门上的机关,把门推了开来,只留了一人多宽的空间,眼神示意二人赶快进去。
老鸨轻轻一施礼,任穹跟着她走了进去。
门背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地上铺着猩红的地毯,每隔一丈就有烛台点上面点着粗壮的蜡烛,照的十分亮堂。走廊两面都是房间,房门紧闭不开。
老鸨接着往前走,到了前面岔路口往右一转,不多时,又来到一间大门前。门口站着两名侍女,身着粉红长裙,眉清目秀。
“就是这里了,公子请进去吧!当家的,久等多时了。”
任穹推开沉重的房门,走了进去。
只见门口有一面巨大的屏风,绕过去后,是一间巨大宽敞的会客厅。
客厅里首当其冲见到的,是一副巨大的水墨江山图,气势磅礴,用笔大气。仔细看去,山峦大川,城市道路错落有致,上面书写标记密密麻麻。任穹看到了自己所在的省城也标记在上面。
难道是白曜门统治下的地图?不比前世的时候,云阳大陆的科技水平不高。要想绘制如此详细的地图,需要筑基期以上修士,驾驭法宝,天南海北笔缀不停方能绘制而成。
就凭这一副地图,足以说明主人不凡,普通百姓,甚至像龙五这样的江湖恶霸,绝无可能拿得到这么珍贵的资料,
图前摆着四四方方黑漆矮桌,旁边有四个青色蒲团。桌上摆放一尊深蓝色螺钿花瓶,瓶身嵌着一副海上日出图,清心典雅,古朴藏拙。
孤零零一枝赤红木棉插在中间,和瓶子有些格格不入。
看来白曜门治下的讲究人家,都喜欢脱鞋跪在地上说话,任穹在台阶前脱下了鞋子,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到了蒲团上面,高声叫道。
“当家的,凤鸣县钱都来求见!想和你做个生意!”
突然间,一道寒光扑面而来,任穹急忙一翻身,寒光打到了墙上。定睛一看,是一把尖头蓝色的簪子。
“掌柜的,你这是何意,一声不吭就要暗算于我?对你有何好处?”
“龙五拿了你们几个人,作了三百两悬赏,你说这钱,我是该赚,还是不该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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